書穎嗤一聲笑,拿著折扇托起他的下巴:“到我這裡你得聽我的,明白嗎?我從來不吃霸道王爺那一套。”
書林叫道:“妹妹,彆鬨了。”
“你先彆管。”她囑咐一句,書林又是習慣會聽她的,隻好不說,在一旁護著。
耶律隆進一把抓住她的手,笑道:“你要是不會勉強,那就好說了,就怕你總想躲著我。”
書穎道:“反正我在及笄後再招夫,你愛嫁就嫁,不嫁就算了。”
“你這不是拖延是什麼?”
“我練的內家功夫,要在成婚之前練到圓滿之境。”書穎玩世不恭的樣子,伸手去掐了掐他的頰,笑道:“我要是明年就納了你這騷蹄子,我三十歲也未必能練到圓滿。我豈能讓男人影響我的拔劍速度?”
耶律隆進看著她白得發光的美麗臉龐、像星星一樣璀璨的大眼睛,身子早酥了,渾身發熱,也沒有仔細聽她說了什麼,隻癡癡看著她傻笑。
趙玨悄悄捏緊了拳頭,看著少女的背影和那異族小王爺,眼神像是草叢裡的蟄伏的毒蛇一樣。
“二娘,你說什麼都好。”耶律隆進握著她的手,雖然那手因為練武,掌心並不如何細膩,可他捧著像珍寶一樣,忽然就往她手掌親了好幾口。
書林叫道:“不得無禮!”可是耶律隆進哪裡會聽?
書穎也見過吻手禮,但是這樣傻的吻手禮有些怪異,想要抽回手,可是他就抓著。
“那個,你明天要走了,我說了送你一件禮物的。你放開我,我取了禮物給你。”
耶律隆進這時果然放開她了,眼神逐漸正常起來。書穎從包中取出畫冊,隻見是用炭筆畫的素描。畫上是一個短發美少年,那少年臉龐正是照著耶律隆進畫的,隻是那短發卻是現代男子的發型。
耶律隆進驚道:“這畫的是我嗎?”
書穎點了點頭:“我畫得像不像?”
“像!怎會如此之像!二娘,你這畫技真是神乎其技!隻我這頭發不一樣。”耶律隆進驚奇地看著畫。
書穎打開折扇扇了幾下,微笑道:“你是契丹人,我真怕將來你也剃那種難看的發型卻非要在我眼前晃悠。你真要剃頭的時候,就挑著我給你設計的幾款發型剪吧。”
“二娘,你喜歡這個樣子的男人嗎?”耶律隆進真考慮剪這樣的發型,他也覺得好看。
書穎拿折扇輕敲了他的額頭一下:“是不是甩你們北朝人的審美三條街?”
那兩個被書穎點倒的北朝侍衛看到自家主子和這個少女的相處方式,隻覺得太陽打西邊升起了。
其實被邀來當未來廣播員的趙、潘、曹幾人不是不想表達存在感,而是他們所見的情形完全超綱,他們暫時沒有能力發表評論。若說真要有感受,趙玨是憤怒、嫉妒和無奈。
耶律隆進翻看著畫冊,書穎讓書林去給侍衛解穴,她倒慢悠悠對趙、潘、曹說:“世子爺、兩位公子,在下這點家事讓幾位見笑了。彆影響三位的心情,大家喝酒吧。”
潘二郎歎道:“葉姑娘真是潘某所見的天下第一奇女子。”
書穎笑道:“潘兄風度翩翩,不愧跟潘安同姓。在下跟潘兄交個朋友,榮幸得很。”
潘二郎垂下眼簾笑了笑,不敢再看她,怕失了態。曹三郎卻問道:“這也能聯係在一起?我姓曹,跟美男子沒有關係。”
書穎說:“姓曹有什麼不好?曹植文采斐然,豈與凡夫俗子相提並論?”
趙玨見這姑娘簡直是個中央空調,不禁說:“我姓趙,沒有什麼好誇的,雖是國姓,但天下姓趙的人多得是。”
書穎點點頭:“不錯,國姓,不必爭,無與之爭。”
耶律隆進正欣賞著自己的畫像,這時終於發現有什麼不對,抬起頭:“你們幾位是我邀來的客人,但我不是讓你們來和我未婚妻調笑的。”
三人:“……”
“以後還煩請三位跟全京的官宦子弟說一說,葉二娘是我的人,旁人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就是跟我為敵。”
書穎歎道:“吃酒吧,彆說這些沒意思的話。”
耶律隆進這時被她拿捏住,願意聽她的話,宴會賓主儘歡。
耶律隆進越靠近她,輕聲說:“你沒見著我時也將我畫得這麼好,是把我記在心裡嗎?”
書穎作為一個有一輩子當美術、設計才女的人,畫一個見過多次的人不難。
“你覺得呢?”
“其實我知道,我不會醜的。你會喜歡我不奇怪。”
書穎不置可否,瞟了他一眼:就你沒臉沒皮的,朕用你來練習馭夫之術也是個經曆,將來都用得到。大帝的馭夫之術才讓人崇拜。
“隻要彆將我看得太輕,總想跟我定不平等盟約,那麼你還是挺可愛的。”書穎伸手撫了一下他的頭。
他又想親近她,終於書林走近拉她:“我們換個位置。”
書穎知道他是好心,不做爭執,隨了他。
吃了宴席後,耶律隆進依依不舍送他們上了馬車,還一再問書穎明天是否去送他。書穎答應了,他才放他們離開。
趙玨見他們這個樣子,憤怒不已,可是他不能表露出來。
書穎回家時已經安撫好了哥哥,但是父親卻已經在等她了。
祖父母對她招惹麻煩的事頗為不滿,全靠父親一力護著。
葉世釗自己遭遇過被逼迫,所以他能理解書穎的無奈,並不責怪她。
隻關心她的安危和未來幸福。
葉世釗聽說經過,歎道:“那耶律隆進對你還有幾分真心,若非如此,像他那樣的少年必不能受此辱。”
書穎笑道:“真喜歡又怎麼樣?對他最重要的是權利,所以他娶不了我。他其實也不想現在帶我去北國,因為他還沒有把握在北國保證我屬於他時又能爭到利益。他之上有他父親、叔伯、兄弟,這些關係都要他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