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秦鳳路來的青樓女子來了園中舞樂,眾臣一邊飲宴,一邊欣賞歌舞,也有那迷戀書穎傾國傾城之貌的人忍不住偷偷朝坐在上首的她瞧去。
宴至後半場,書穎取出銀錢分彆賞予有功文武後,再提繼續前進,攻打偽朝核心區域政事。一方麵用軍事手段打擊頑固叛亂分子,一方麵用政治手段安撫百姓、恢複民生,儘快平定西北。
……
書穎白日辦完了政務和應酬,便叫了熱水沐浴,此時的西北雖然不及後世乾旱,風沙也比中原大。她平日生活並不奢侈,唯有喜歡洗澡這一點比較奢侈。
酉時末刻,她打坐調息,亥時便在榻上歇下,正迷迷糊糊時睡去,忽本能驚醒,隻見床帳外有一個人。
“什麼人?”
“是我。”
書穎才驚覺正是膽大包天的老情人,她掀開紗幔:“你怎麼來了?”
皇甫元均走了過來,半膝跪在床沿,抬著頭看她。床頭留了一盞殘燈,昏暗光線下,他的大眼睛閃著動人的光。
“我太想念你了,在京時,我即便能見到你,也不能與你相會。”
書穎想了想,問:“值夜的人呢,還有侍衛呢?”
皇甫元均道:“我點了太監宮女的穴道,值夜侍衛不會到內院來。我自小輕功比師兄好,後來還得你指點,如今比當年江陵的采花賊強得多。”
皇甫元均提起當初相識的舊事,便想她念著舊情不要拒絕他。
書穎輕輕一笑,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學人家當采花賊,采到我頭上來了,你是吃熊心豹子膽長大的嗎?”
皇甫元均克製不住,起身抱住她的身子,俯頭就吻她。
書穎與皇帝彼此間都有保留提防,不能說沒有一分感情,但她不會為了趙瑋這種保留提防的感情而放棄將來稱帝之心。
這時名將美男子就在身邊,熱情如火,無論是出於鞏固自己權位的政治需要,還是異性的吸引,她都無法拒絕。
書穎回抱住他,他磨碾著她的唇,終於鬆開了喘著氣,因為她的擁抱喜悅無限。
“穎妹,你想我嗎?”
書穎攀住他的脖子:“元均,我知道我是個壞女人,可我還是想你。”
他抱著她倒下,追求有情人相聚的快樂事。
她憐他一個壯年男子,常年單身,不想他一生太過悲哀,這時也溫柔的擁抱他:“元均,我就在這裡,我現在是你的。”
不知多久,熱情暫歇,他輕輕啜泣起來。
書穎撫著他的健壯的背脊,輕聲問道:“你怎麼了?”
他聲音帶著慵懶:“我沒事……我是高興,終於和你相會。”
書穎愧疚:“我知道,你過得很苦。”
他道:“我不苦,我高官厚祿,能帶兵打仗,還能見到你,就不覺得苦。”
書穎撫著他的頭:“元均,聽我的,找個女人生個孩子吧。”
“穎妹為何每次都舊事重提呢?倘若我有了妻兒,我下回來見你,你就有理由拒絕我了。我能一展抱負,又能助你實現一統天下的理想,沒有你想得那麼悲情。
我一生做天下第一美人、天下第一才女、天下第一高手的情人,比天下渾渾噩噩的男子強得多,多少男人想做你情人還沒有機會。”
書穎窩在他懷裡呼吸逐漸綿長:“我雖然不是好女人,可我是真的想你將來沒有遺憾,希望你好。我常會想起我們少年時的日子,高高興興賺錢,隨意任性尋樂子。你要是孤零零地回憶我們那些日子,身邊沒有一個人,是否心裡感到淒涼。“
皇甫元均擁著她的身子,也有些癡了,忽說:“多少人愛慕穎妹,穎妹還是更喜歡我一點吧?我實在想不出我和他們比,有什麼優勢。”
書穎道:“你長得好看又很窮呀!我少年時不喜歡膏梁世家子弟做情人,那些男子求偶時有太多的顧慮和功利。你雖然少時不豪富,作為男子也一樣有需要訣擇的時候,你知道娶不到我還是選了我。
我少年時真的很討厭被彆人當棄子,我自己尚且為了全家平安和個人理想放棄很多東西,所以我知道不拋棄不放棄對男人和女人來說都很難。我放棄與你像夫妻一樣相守,隻能在你仕途前程上護你一護,希望你雄鷹展翅。”
皇甫元均擁著她:“你沒有放棄我,不管你在不在我身邊,我都能知道你是顧念我的,我能感覺到。”
書穎貼在他懷中,說:“我隻要在朝中一日,必然是顧念你,護著你的。縱使我們不能結為夫妻,無論是君臣之間,還是男女之間,都互相掛念著,保護彼此。”
皇甫元均捧著她的頭,俯頭深深吻著她,書穎輕輕閉著眼,感受他的熱情與溫柔,忽說:“你的胡子弄得我好癢。”
他從她耳邊抬起頭,歎了口氣:“我老了,是不是?”
書穎撫著他的頰,柔聲道:“我的元均哥哥沒有老,隻是長大了。”
她不禁念及他數年才能與她相會,七八年前兩人還能相伴半年之久,這之後也就是五年前曾經在一起,她心中更覺虧欠。
書穎又說:“你好好養生修煉內功,那就老得慢了。你不嫌我半老徐娘,我也嫌你胡子花白,有你念我半生,我就還是當年那個任性胡鬨的少女。”
皇甫元均溫柔一笑:“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個亂了我心的狡黠的少女。”
此後兩夜,皇甫元均都悄悄潛進來與她相會,顯然這些年他除了帶兵練兵之外,苦練內功和輕功,看來是一心想爬牆。
書穎也不想那麼多道德文章,為了解她的寂寞,也為了鞏固她的權力,過了三晚風流日子。皇甫元均因為有愛情滋潤,幾日來都容光煥發,心情愉悅,旁人見了也隻當他又立新功,升官指日可待,他才如此。
大軍在西平府一帶休整五日,書穎再令皇甫元均、種將軍、裴延慶分三路進軍興應府。
三路大軍沿途端掉偽朝在都城周圍的各個軍事據點,守軍或死傷或投降,至六月初,三路大軍已到興慶府五十裡外。
偽朝太後、國舅聞訊比史上的元順帝聞明徐達大軍打到大都城外還要慌亂恐懼,帶著千餘親信攜幼帝棄城逃往北漠。皇甫元均、種將軍、裴延慶三路大軍,集中攻打南城門,一邊由步軍填濠,一邊炮轟破城門並鎮懾餘下守軍。
興慶城破,大周六萬禁軍與兩萬番軍攻入都城,留在城內的漢官和殘軍皆投降,偽朝正滅國。偽朝幼帝與太後一族在千餘將士護衛下流亡北漠、西域,幼帝、太後因為居無定所,終日惶惶而病逝,殘餘將士數年後南下歸附。
書穎隨後移駕興慶都城,宴請眾功臣將領和降將、降官時,宣讀皇帝詔書。皇帝詔書封那位在南朝為質五年的先偽帝之子為順德公,以其為偽朝皇室一脈正統傳人,賜居洛府順德公府。
大周另立一位先偽帝的正統傳人,就是不讓有心人利用北逃的幼帝大做文章,也為安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