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笑擁江山美男夢(138)(2 / 2)

皇帝聖駕來了,有侍衛提醒,文武官員們出了殿外台階迎接,分了左右品級列好隊伍。

藍天下,穿著改良帝王袞冕的書穎一步步從隻有她能走的丹樨,登上巍巍“泰和殿”。

天子十二旒冕的五色珠子在她額前輕晃,秋天風吹起她的廣袖和下裳,時不時露出她腰間所佩的帝王的黃金戰刀。

她神態清冷疏離,不似麵對孩子們時的溫柔,不似從前遊戲江湖時的風流不羈之態,不似小時候麵對父兄師的憊懶。

她是一個帝王,要做勝過唐太宗的帝王,她一步步的走向她新的輝煌。當女人乾起事業來,就是喪心病狂,葉卡捷琳娜是這樣,她葉書穎也不會比她差。生命不息,奮鬥不止。

大朝會後,書穎下詔,修改年號為“洪武”,這是她的第二個年號。在明清之前,一個皇帝在位期間有多個年號,所以並不奇怪。

書穎詔書上正式定幽州之北新城為京,賜名“北京”,又名“燕京”,並且大赦天下。當然十惡不赦者不在其列。

同年九月底,葉世釗、葉然、葉薰和書林、玉堂兩房各派出的兩子、玉敏派出的長子柳永祥共同扶葉清江棺槨入京。女眷則照顧著未亡人盧氏,跟在後麵的馬車上,到城外自然要下車來,哭著進城。

燕王葉熙披麻帶孝率禮部官員一起出城迎接他們入京,並且迎棺槨入皇宮至西北的一處宮殿作為殯宮。

古代皇帝修陵是大事,所以皇帝駕崩後離下葬往往有很長時間,而這期間有殯宮,如正史上順治皇帝在殯宮據說停靈了兩年又兩個月。

像書穎當政的葉氏王朝也是前無古人的特例:她當了幾年皇帝還沒有自己的皇宮,遷都前祖父逝世,祖父82歲安詳地在睡夢中逝世在這個時代是吉喪,放在民間也沒有人說不吉利。

她迎祖父棺槨到新宮停靈,自己不介意衝撞,雖無前例,卻符合儒家文明秩序下的孝道。誰家有個孫女像她這麼有心,哪家祖父都要燒高香了。

這時百官家裡在主乾街道都設了祭棚迎接,宮城的丹鳳門大開,皇帝、文德貴君、武成貴君、葉易、葉昂穿著孝服在大門迎接。

一起在哀樂中送了棺槨去殯宮,然後還親自送盧氏去皇宮西麵給她養老所備的榮慶宮(賈母:有被內涵到)。榮慶宮也是三進新中式大四合院,卻是一層式的建築群,備有燒地暖的過冬屋子,利於年紀大的人養老。

榮慶宮四周花團錦簇,花圃中栽有四時花種,遠方還有一片稻田和菜地,稻田、菜地和花圃中間是鵝軟石鋪成的路,老人在上麵走一走,最合適不過了。

毗鄰著盧氏所住的“榮慶宮”的是“上陽宮”,這同樣位於整個皇宮西麵,方便皇宮西宮牆外的王府、長公主府的小輩進宮來探望請安。上陽宮建築群軒昂壯麗,四周的假山和人工河穿過,往東就是一大片的人工湖。

湖旁載著楊柳,湖中養著錦鯉、種著蓮花,再往東是一大花的桃林,桃林中間有個凸起的小山,山上建著個八角亭。這是正是皇宮最大的成片花園地帶。

皇宮最東邊對稱的方位,這一大塊地方建著“皇家中小學校”,與皇帝生活區還是隔著一道宮牆,以後小孩子也不能調皮亂闖廷禁。

餘下的十二處各式主人住的宮宇就建在靠近未央宮左後方和右後方,書穎多將之預留給自己的兒女居住。

在書穎沒死之前,可以讓這些宮宇給自己直係的兒女一直住皇宮裡,葉熙當了皇帝也沒用。因為這是她出錢、出才智建立的,他就算出了力,功勞也不及她。

她將來一定不是一個奉獻型的婆婆,不可能在自己生前讓媳婦喧賓奪主,爬到自己的兒女頭上去。

書穎當小媳婦時也沒有爬到張太後頭上去,隻是靠著自己的私財不求她、避開她的攻擊而已。

她的人設對王知敏式的女子相當不友好,隻她不知道已經21歲的葉熙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葉世釗扶靈進京後,禮部和欽天監選了良辰吉日,皇帝以下葉家近支宗室(也就是葉世釗的兒孫)和文武百官正式將書穎追封的葉家七位祖宗迎進太廟,然後舉行大禮。

葉世釗沒有實際當過皇帝,是被當今封的太皇,禮部也擬定二帝進宗廟祭祀同時擔任主祭。

古代一般來說隻有當家男子才可做主祭,但書穎是真正的開國女皇,怎麼也不能落了她。葉世釗還在世,又是葉家的男子家主,那麼加上了葉世釗後,禮部那些男子才更甘心。但是倘若葉世釗去世,那麼隻有她一人做主祭了,本來葉家的主祭位置應該是葉書林的。

但葉書林不可能為了做葉家主祭而放棄當皇族宗室。葉氏一族若不認書穎做正統,書林一脈就是主祭,但那就僅限於家廟,而不是天子廟,不服就分家另祭。就算是葉家的所有人,也承認葉家沒有書穎就沒有今天的榮華富貴。

以目前的局勢,葉書林一脈要奪嫡的話,人望和功績不太夠。就算裴延慶是葉書林的親家而支持女婿,還有軍政其他主要人才和百姓的心不會支持。

禮部為了這個特彆的祭祀,做了很多開創的讓步,除了女子進太廟之外(誰讓她才是開國皇帝,沒有她就沒有這個天子七廟),二帝做主祭之外,還讓文德貴君和武成貴君在太廟之外跪拜,位列於裴太後之後,韓、張之前。

全體官員既不願強讓皇帝立皇夫,又不能讓非書穎一脈喧賓奪主,那麼國將大亂。現在的文武百姓和天下百姓就算不能百分百滿意書穎,可是少有人否認,她是幾百年來的第一強君。奉她為主,大家現在才有信心富國強軍,解決民生。

祭祀太廟之後兩日,書穎與文武大臣在紫宸殿小朝會,書穎命禮部、欽天監和工部的去天壽山麓尋龍定穴,修建葉清江的皇陵。此事議定之後,便有軍部的人上奏,覺得關東大鐵路已經修好,可以準備再次往北、東、西深處拓展。

這時卻有財政部的何部長跳出來上奏,說流民大部分遷去關東和大琉球島。南北兩個方向的荒地都還沒有開墾完,現在的朝廷根本就不需要那麼多的地,發動大戰會徒費糧餉。

書穎沉吟一會兒,看向列位武將,淡聲道:“何愛卿也言之有理,此時大夏最主要的目標是發展生產力,發展教育、交通、醫療,讓百姓們提升生活水平。”

頗超阿綽去年剛更將到第四集團軍作司令,並且換防調兵到京駐守,現在是上將軍銜。他已年過五十五歲,到六十歲時,就算身體還好也得退休了。

所以他很想再打一仗,依照升銜製度,擔任上將期間有了大的軍功才能在短期內升為大將。那麼退休時,女皇就可以恩典,讓他封帥榮休。

就如退休的幾位將領,當上將期間打了不少戰爭,當時升銜為大將,之後軍墾時還打過“治安戰”,追擊女真殘餘勢力,有了退休封帥的各種資曆。

現在頗超阿綽年過五十五歲,又輪到駐京,搞不好就在京乾巴巴駐守三年,若有事就再延長一年,然後就光榮退休了,因為無功,能不能以大將退休還說不定。

“皇上多年前‘地圖開疆’,尚未完成立界碑。此事除了軍部的人能做,旁的部門做不了。怎麼能因為眼前的安逸,而不早些為子孫後代謀算呢?”

書穎沉默,頗超阿綽又道:“關東軍民屯田萬裡,糧食可以自給,還有關東皮草布匹防寒。現在有了火車,方便補給彈藥。”

周部長道:“出興安嶺以西可也不近,長途行軍,補給之難不下於從燕京到臨潢府。”

頗超阿綽道:“不用像從前一樣調動幾個集團軍做戰,出興安嶺以西隻調一個集團軍也夠了。”

書穎道:“今年秋糧秋稅還沒有收上來,也不知統計下來有多少……”

交通部門和水利部門的主官們不同意了,表示財政預算盈餘的都要投入到基礎設施建設當中。

交通部門的劉部長還說:“出兵漠北,去拿下現在沒有人開發的地,其所耗錢糧應該可以修建從京城到武昌的鐵路了。”

這時還在總參部的王逸飛都忍不住說:“哪有這麼誇張?現在東北糧草和防寒衣基本自給,隻出一個集團軍的話,所耗不會超過當年北伐的十分之一。”

劉部長當初還隻是個小官,但也知道這筆賬,說:“當年北伐的錢可是六七年的省吃儉用,打了北伐充盈的國庫和各地方倉儲為之一空。現在剛遷了新京,還有那麼多事業要開展,延後幾年再打興安嶺以西的地不行嗎?”

農業及農稅部的周部長也跟著附和,軍部的人跟著列數些打仗的理由,雙方在下頭爭論起來。

書穎歪在龍椅上,有些頭疼,聰明如她也有幾分拿不定主意。

忽然安南王葉玉堂出列,奏道:“啟奏皇上,臣以為,還是讓軍部打這一仗吧。”

安南王葉玉堂當年是進士及第,他現在擔任一位副相,目前政務院有六位副相分管各部事務和政務院直屬的秘書處、後勤處、保衛處等輔助小部門。

因為葉玉堂是皇族,一般來說無法擔任平章政事(首相)。文官體係的人都奇怪地看著他,一直未發表意見的王甫都有些好奇,他其實也沒有想清楚。

周部長道:“王爺,當初北伐是不得不為,一方麵為收複燕雲戰略要地,另一方麵關內還有許多失地流民無以為業,北伐於國有利。可是現在……”

葉玉堂朝他半揖,道:“現在也是必要的。臣年輕時受皇上親自教導策論,皇上曾言‘兵刀入庫,馬放南山’都是帝國從興走向衰的必然過程。

現如今國防軍把重心放在軍墾和建設上日久,隻怕難免懈怠。很多見過血並且曆練過長途行軍的精銳老兵年到四十就已退役,有些國防軍戰士有了功勳田、並且家人都分到了地提前自請退役。

再過五年十年,退役的老兵就更多了,而全由新兵們組成的軍隊隻怕是要出問題的。年輕人依仗我朝利器,不知行軍要注意的細節,一味狂妄自大更是不成。

曆朝曆代中,西周和秦國連續出了六代英主,是任何一個朝代或國家都沒有的。而其共同的特征就是不停止軍事上的進取。雖說周穆王時東征西討過度,導致周共王接手一個爛攤子。

可是當周共王真的兵刀入庫,馬放南山,就加速了西周的衰落。秦國變成了秦朝也是一樣的道理,雖然秦朝一元法過於殘暴,但是秦始皇統一六國後不再征伐,百姓過得生活並不會比之前更差,反而各地都反了。曾經縱橫六國、囊括宇內的赳赳大秦居然敗亡得這麼突然。

臣記得皇上年輕時說過,內政與軍事就像醫道上的人體的營、衛係統,一段時期之內雖有偏重,比如休養生息,但是任何一麵都不可荒廢,都得呈現動態循環。人體的營與衛任何一麵荒廢,人都會虛弱,甚至死得很快,一個國家的營與衛任何一麵荒廢,也不得不死。

現在我們發現七年無大戰,下層將士新舊交替、一半以上新人缺乏實戰經驗時隻是一個蟻穴,但是此時不改變,過個十年就是一個大洞了。我們以後要挽回局麵,要付出的代價會是現在的無數倍,也有可能無法重現今時之盛。所以,微臣認為,已經七年沒有大戰遠征的國防軍,現在很有必要動一動,這不是錢的事。”

這時候,武將們眼睛都亮了起來,大部分文官也一時不語了,他們聽到葉玉堂說這些話也覺得有些道理。

書穎坐正,深吸了一口氣,說:“安南王,朕年輕的時候說過,你是說朕現在老了嗎?”

眾大臣差點絕倒,這是重點嗎?

葉玉堂不禁愣了一下,揖道:“相比於臣,皇上還很年輕,仍然美麗。”

書穎看向王甫:“介修怎麼看?”

王甫沉吟一下,才說:“曆朝曆代的朝廷都會缺錢,本朝總沒有前朝時缺錢,文武並重,關乎社稷,那麼臣覺得安南王所言有理。”

餘下武將紛紛請戰,頗超阿綽道:“我在關東駐守過五年,我年紀也比你們大,你們可以等下回的。”

下頭爭成一團,又爭到書穎跟前來,書穎倒也理解老將心態,問道:“卓遠現在帶第四集團軍,可戰否?”

頗超阿綽道:“這是種帥的帶過的老部隊,其骨乾和老兵打過收複燕雲之戰,也曾經到遼陽駐防,是支精銳部隊。臣這一年多以來漸漸和將士們熟悉。”

書穎嗯了一聲,才道:“那麼朝廷各部門準備明年開春之後二次北伐吧。卓遠準備首戰,軍方各部準備輪戰。”

頗超阿綽道:“若隻打興安嶺以西草原,臣帶第四集團軍就可以了。也未必能遇上什麼強敵。”

書穎道:“遇不遇得到看運氣,今年你拉出去溜溜,明年他拉出去溜溜,國防軍就不會得‘太平病’。子聿帶著總參部做好總預算和總預案,下月拿出來,和政務院共同討論審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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