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穎玩著他的襯衫紐扣:“冷臉也不是貶義詞。那些小女孩都很喜歡冷麵雍正皇帝,還要穿越時空去給他當小妾呢!”
顧奕不禁好笑:“你也喜歡雍正皇帝?”
書穎吐嘈:“我才不喜歡呢!我一個受現代高等教育出來的女孩子,如果向往去奴隸社會當統治者的小妾,是中國教育有問題還是我個人浪費了國家教育資源?”
顧奕卻說:“受現代高等教育出來的不少女人在現代也一樣去做這種事,時代不一樣,自由度高一點,但本質沒有什麼不同。”
現代很多大佬的小三、情人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甚至還有嫁給一夫多妻的印度人當小老婆而沾沾自喜的。
顧奕從前不近女色,有工作的原因,還因為沒有遇上讓他破防的心動的女人,也因為在大佬圈內見多了這種女人,他對女人有了偏見。
書穎從他懷中出來,說:“現代的問題怎麼能都怪女人呢?男人也受高等教育了呀!你說這個現象很普遍,你蠢蠢欲動想找小三了吧?”
顧奕:“……”
“你不否認、不發誓,就是默認了?”書穎拿起抱枕蹂%躪著,“你居然想找小三,日子沒法過了!”
顧奕讓她作了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我連正宮都沒有娶,哪來的小三?”
書穎道:“還正宮?是不是還想納東西六宮?”
顧奕的俊臉才有些紅了起來,咳了咳,拉過她的手腕:“你是在暗示我要結婚嗎?”
書穎隻不過鬨一鬨,事實上並沒有要急著結婚,不過他都這麼問了,她當然要更作一點:“我是一個需要瘋狂暗示逼婚的女人嗎?你這個流氓,非誠勿擾,你懂嗎?”
顧奕笑了起來,完全不懂女人罵人的語氣,反而像是占了什麼便宜似的,整個人的氣質都陽光了起來。
書穎深入角色當中,展露小女人的神態,又茶又蓮又作又嬌,他忽然傾身過來,將她按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目光幽亮,壓抑著不可言狀的火功,灼熱的氣噴到她麵上。
見她沒有厭惡和恐懼,他就繼續:“你讓我親夠抱夠,我就娶你。”
“你都多少歲了的人了,還跟個寶寶似得這麼喜歡親親、抱抱、舉高高。”書穎嗔道,“我才不嫁你呢,我要出國留學,在國外談一場浪漫的戀愛。”
顧奕箍住她的腰,埋頭親吻她的脖子:“結了婚後再出國去讀書,想在米國找‘傑克’,先問我答不答應。”
顧奕好像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沉溺於新遊戲之中。他正要再繼續親吻的遊戲,可是手機鈴聲精神抖擻的響了起來。
顧奕過了半晌才鬆開她,起身拿起案上的手機,正是顧真真打給他的。
顧奕語氣如往日冷淡:“什麼事,現在打來?”
顧真真愣了一下,然後嘿嘿嘿笑了三下:“小叔,打擾你和書穎了嗎?”
顧奕看起來已經平複呼吸,問道:“不要說廢話。”
顧真真把語氣變得正經:“書穎在嗎?讓她接電話。”
顧奕沉默了一會兒,才把電話遞給書穎:“真真,找你的。”
……
顧真真在將近10點鐘時來接書穎,開的正是顧奕送她的新手司機的練手車瑪沙拉蒂,這就是霸道豪門和高級打工才的區彆。
高級打工者奮鬥十年終於能換一車一百多萬的瑪沙拉蒂,而對顧真真這個真豪門的大小姐來說,這是小叔叔送給她練手的玩具。
書穎這個“蛾子嬤嬤”旗下的拜金女兒見慣了金錢權力,不過現在她樂得當一個先征服男人的小女人。
顧奕真的非常寵愛她,爹係的操心和揮霍。不僅給她買幾千萬的首飾,她才在他家住了一個多月,她的衣帽間裡就已經半滿狀態了,擺著各種款式大小功能的奢侈品包、各種夏裝、相應搭配的首飾、名表、鞋。
這簡直是無腦寵文女主的待遇,也難怪蛾子這回非要鼓勵她嫁入豪門了。書穎覺得自己是雙重標準,從前作為旁觀者吐嘈無腦寵文,輪到自己就覺得原來爹係霸總的寵的幸福是你想象不到的。
不用當女皇打天下並且不用怕“愛妃們”心理不平衡,不用擔心家人的前程和性命,不用擔心帝國發展,不用擔心自己不夠強大保護不了家人,因為爹係男友統統能搞定。
書穎穿著一套設計感極強的定製乳白色夏季套裝,撞色地配著個橙色愛馬仕鉑金包,趨向職場時尚女性,卻又飽含著青春洋溢。
顧真真沒有上樓去接,隻在社區樓下的臨時停車場等待,看著她走出來時,就盯著她發呆。書穎上前招呼,覺得她的眼神有異,才問:“真真,你怎麼了?”
顧真真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女孩不化妝,還擁有這種迫人的矛盾美。”
書穎笑道:“我上了眼影和口紅的。”
顧真真卻說:“這個時代,隻上眼影和口紅不叫化妝,好嗎?”
書穎才說:“因為擦粉底後,不方便觸到臉,補妝、清洗也比較麻煩。”
顧真真感慨:“我要是有你這樣的白到發光的細膩皮膚,我也不上粉底。”
顧真真邀請她上了車,把車開出這個名流薈萃的小區。
“小叔把你藏得這麼深,我不主動約你,你都沒有想過和我玩嗎?”
書穎解釋說:“我……我其實是個社恐,我很怕會麻煩彆人、打擾彆人,或者丟臉。”
顧真真頷了頷首:“我以前也社恐,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因為我感覺很多人一邊嫉妒我一邊同情我,對我熱情的人也都是因為我的爺爺奶奶。我還是學音樂後我才開朗起來,和一些朋友有了話題。”
書穎沒有想到她這樣的大小姐會有這樣的一麵,不禁說:“我也是這樣,我4歲時,爸爸在中東犧牲了。後來母親因為一個帶著我,她精神很不穩定,我還懵懵懂懂時就開始小心翼翼,慢慢養成社恐,直到上大學才好一點。”
顧真真對她的遭遇很有共情心理,因為她也是這麼小的時候失去了父母,她有爺爺奶奶疼愛,但是父母是不可取代的。
顧真真道:“聽奶奶說,你祖父是石油工程師,祖母是法文教授,在那個年代是非常稀缺的人才了吧?”
書穎聽她姑姑說過,他們葉家祖上在民果時代還相當行。曾祖父的父親是晚清進士,後來在北洋時代於教育部門做官,曾祖父自己是留美歸來的化學教授。祖母娘家也是京中的望族,祖母的父親在留學歐洲時結織祖母的母親。
祖母的母親是比利時人,會說英語、法語和德語,所以從小熏陶長大的祖母會說中文、法文、英文和一點德文,後來當了法語的教授,還曾給早年的外交官員上過語言課。
可惜人死如燈滅,他們和父親都死了,母親成為原主的監護人,未成年的原主遭受不幸時得不到母親的保護,她當初懵懵懂懂,害怕都來不及,又能做什麼呢?
原主十四歲受害時,她的姑姑一家正駐國外當外交人民,姑姑一家是近年才調回國內的。到了現在,姑姑雖然會讓她去京裡過年,但她平日工作十分繁忙,原主也不敢把那種事跟姑姑說。
原主一方麵覺得丟臉,另一方麵,事情發生後,原主是由母親收拾的,她懂事之後手上沒有物證。那麼她要提起舊事,除了讓自己二次受辱受傷害之外,難以嚴懲人渣。
原主的祖父原來有兄姐,他們的後代在八/九十年代就移民到加拿大、新加坡或香港地區,祖父和祖母不在後,他們與姑姑都沒有什麼聯係,何況是跟著母親生活的原主?
書穎之前跟顧太太談過她母親娘家原來的情況,但是父親這邊簡要提過,這時顧真真問起,書穎以為她是代顧太太打聽的,就比較詳細地介紹起來。
顧真真了解書穎父係家族後,喃喃:“你家祖上幾代都是精英,幾代清貴呢,這在全中國也找不出幾家了。”
書穎失落道:“他們再厲害,除了姑姑之外,也都不在世了。對我來說是人走茶涼。”
顧真真笑道:“你這麼學霸是遺傳吧。”雖然提起來讓平民百姓很不舒服,但現實裡的大戶人家還是很講究血統的。
書穎雖然還是個學生,沒有什麼個人財產,但她是多才多藝的美女學霸,祖上門第這麼好,祖上的幾代人都這麼厲害,她還是豪門喜歡的媳婦。
這也是穿越女周菲看過的“原著”中,顧家最終能接受原主的原因之一。如果原主祖上幾代都是沒有知識的貧農,單她自己是大學生,顧家就未必看得上她了。
書穎了解這種規則,她如果出身真的很低,就猶如前幾個現代世界一樣,以真實的一切去麵對,現在她祖上確實不錯,她也沒有必隱瞞。
“都是炎黃子孫,誰的祖上都闊過的,曆史強人的大部分後人免不了家到中落。現在,你們顧家才是豪門吧。”
顧真真一邊開車,一邊說:“我的人生,還是要靠我自己走。我不太想當個隻能吃喝玩樂的廢物,我小叔也不允許我當廢物。”
“是嗎?他怎麼雙重標準?他昨天還跟我說,禁止我加班呢。”
“你加班?在哪個單位?”顧真真奇道。
書穎介紹自己寫的事,一路上聊著天,就到了隆勝購物廣場,商場裡聚集著名牌店、奢侈品店和普通品牌店,也有休閒吃飯的場所。
顧真真是千金大小姐,她穿定製衣服,也喜歡自己逛街。
書穎見她進一家國外奢侈品店,不禁奇道:“這些品牌在米國不是更便宜嗎?”
顧真真搖了搖頭:“我在米國不太出去逛街,都安心在學校裡念書和練習。如果奶奶或者姑姑去了米國時,我們會一起去紐約逛一逛,但上一回和姑姑在米國逛街還是去年聖誕前後。”
書穎並沒有覺得奢侈品牌的衣服有多好看,有些是真實又醜又水。她當設計師時,還是在設計感的同時注重實用。
顧真真自己先試了一身格子小套裝,上身效果並不好。書穎幫著挑出一件有點森女風格的滾黑邊的白色的上衣配黑色長裙讓她試試,這時上身之後,效果和氣質都顯出來了。
顧真真看看鏡子中的模樣,道:“真奇怪,這身掛那的時候,我沒有覺得好看,穿上身時卻比剛才那身好看多了。”
書穎微笑道:“你這種大家閨秀和藝術家的氣質,穿過膝長裙好看。有時上衣的設計不要太板正,會突出你的高貴慵懶而不具有攻擊性的美。”
“對呀,你還會設計呢。你懂得可真多!”
“我以前沒有錢買衣服,就看看這方麵的知識過一過癮呀。”
顧真真看著滿意,就掏出卡結賬,並且讓人剪了吊牌,不換回原來的衣服了。
兩人逛街、吃午飯,到了兩點多鐘,顧真真便說要陪顧太太去越劇票友協會參加活動。書穎道:“時候不早,你不要遲到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顧真真拉著她:“都出來玩了,就一起嘛,晚上讓小叔來接你就行了。”
書穎心想,估計今天約她出來玩也有顧太太的一份,現在非要拒絕顯得情商太低,隻好同意。
……
顧奕開會、見客忙了一整天,下班前就接到了顧真真的電話,讓他去越劇票友協會去接她們。顧奕這時就知道顧真真帶著書穎去見母親了,他不敢耽擱就趕去票友協會。
時間已過五點,因為是夏季,票友協會的成員們才剛剛結束活動。這些女票友們都是一些喜歡戲曲的有些身份的中老年人,有部分是高知、有部分是有錢人家的闊太太、有部分是退休女乾部。
其中顧太太雖然是最有錢的老太太,但這些人和她交往多年,大家都是體麵人,並不會對她卑躬屈膝,甚至一些人看著尋常,但在體製內卻有背景。
顧奕到時協會所在的大樓時,顧太太帶著顧真真和書穎正在與三四位票友告彆。那些戲曲票友還和書穎握了握手,彼此愉快的樣子。
“小叔來了!”顧真真忽然叫道。
眾票友朝顧奕瞧去,顧奕為人低調,並不像明星或者在媒體麵前活躍的企業家一樣,成年後也沒有陪顧太太來過票友協會。
“哇,小顧總真是一表人才呀!”
“長得好高,好板正!”
“這模樣也太帥了!”
幾個還沒有走的中老年婦女眼睛都粘在顧奕身上,這正是他自十六歲最後一次陪母親到她的社交場合後從不在這些地方露麵的原因。
顧太太謙虛了一下,又讓顧奕向幾個票友打了招呼。顧奕略帶疏冷,但並不失禮,招呼之後才問:“媽,那我和書穎先走了。”
顧太太歎道:“都聚在一起了,就一塊兒吃飯嘛。你爸去了京城,今天晚上趕不回來吃飯,我和真真兩個人怪冷清的。我讓家裡的廚師做了一桌的粵菜,不要浪費。”
顧奕看了看書穎,書穎乾乾笑了笑:“如果不打擾的話……”
顧太太笑道:“怎麼會打擾呢,早晚是一家人,不用見外。”
顧家三口和書穎分了三輛車返回顧家大豪宅。書穎上了顧奕最常坐的那輛邁巴赫之後才鬆弛下來,顧奕瞧瞧她:“你很累嗎?”
“票友協會裡擅長笛的一位叔叔今天有事沒來,還有一位阿姨的笛子吹得馬馬虎虎,我一時衝動去頂上,我就在這裡吹了一下午的笛子。你們城裡的阿姨太會玩了,我還以為她們業餘嚎幾下就完事了。
結果,李阿姨和王阿姨唱《天下掉下個林妹妹》,陳阿姨和趙阿姨要唱《十八相送》,秦阿姨和姚阿姨要唱《三笑點秋香》,顧太太要唱《白蛇傳》。”
吹笛子其實是一件累活,對肺活量的要求特彆高,大部分業餘玩家吹一曲都累了。
顧奕訝然:“你還會吹笛子?”
書穎道:“中小學時,學校要素質教育驗收,要求學生學樂器,少年宮也有這種課程。我小學時的文藝水準還是挺高的,音樂老師特彆重視我,常見樂器都學過一點。”
原主到底美貌,家裡又不缺錢。她在讀小學時,母親的注意力雖然在兒子和丈夫身上,但在學校時,老師們都想讓她學文藝表演,當時的原主也喜歡這些。
發生那種事之後,原主才性情大變,再不喜歡做出風頭的事,也害怕男性的目光。
顧奕咳了一聲:“我……小時候就學過點鋼琴,後來忙著讀書和工作,沒有再碰過。我的職業也用不著我上台表演。”
書穎思考了一下,道:“過完暑假,我還是找個實習單位吧。不然我明明天天加班,彆人都以為我整天在玩。”
顧奕問道:“你不喜歡應酬我媽?”
書穎微笑道:“不是啦,有單位和沒單位是不一樣的。我是想快點賺到錢,但不能因為這個放棄曆練。”
顧奕握著她的手,他並不勸她放棄職業曆練或者放棄自己賺錢,在富貴浮華中不失自己的步伐也是她的一種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