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介紹說,這座小山不但擁有一大片果園,還擁有一個極好的視角。那建著一座房子,原果園的主人頭腦一熱,建起來讓自己養生休假居住。
主人從更高處引來了水,因為自己引來的水不用水費,所以那屋外就有水龍頭,這就方便她們洗筆、調顏料。
四人終於爬上了一個小坡,果然見前方有一座屋子,四人滿身是汗,就到老房子旁邊的水龍頭旁。
她們用壓縮毛巾浸了水再擦了擦臉,祝妮抬起頭看看這房子,笑道:“這還是一棟彆野呀!”
時下人流行將“彆墅”打趣說成“彆野”,書穎和肖瑤也看了過去。
肖瑤笑道:“還是落地玻璃牆。杭州郊區山頂彆墅,價值千萬呢!”
“這地方太偏了,外賣、快遞都送不到,不方便……”書穎卻吐嘈。
這裡要是方便,也不會長期空置了。書穎忽然發現玻璃牆上的紅色痕跡,不由得走近一些。
“大仙,你來看看,這不對勁……”書穎隱隱不安,叫來肖瑤。
肖瑤因為名字諧音“逍遙”,親近的同學習慣叫她“大仙”。
肖瑤走近一看,發現了地上的骷髏骨,不由得啊一聲尖叫,臉色慘白:“死……死人了……”
書穎的角度因為玻璃牆的反光效果,所以沒有看到骷髏骨,直到肖瑤拉著她瑟瑟發抖,指著屋子,她才看清楚情況,差點嚇得就地升天。
四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書穎就算擁有穿越的經曆,也沒有比她們大多少,所以她們全慌慌張張背著包和工具三步做兩步地往山下跑。
下了山,把車開到人煙多的附近鎮上,她們才安心一些。
這時,書穎驚魂未定地說:“咱們是不是應該報警?”
祝妮說:“我們到了那裡,會不會被凶手偷看到?然後找我們下手?”
肖瑤推了推她:“你恐怖片看多了吧!”
祝妮哇哇叫著:“我要回學校……”
書穎看向肖瑤和陳靜,再次提議:“還是先報警吧。”
陳靜鎮靜下來,說:“我也不想老家有這種慘事查不出真凶。”
陳靜家三年前在杭州主城區買房了,但她從小在郊區長大。
書穎、肖瑤、陳靜都同意要報警,最害怕的祝妮也不想唯她一個太不合群了,所以我們四個就去了最近的派出所報警。
……
夕陽掛在山頭,霞光萬裡。
幾個年輕的警員正在山頂彆墅警戒區域外嘔吐,李傑點燃一根煙吐雲吐霧放鬆一下,看到他們這個樣子,不禁說:“年輕人還是要多多曆練呢。”
正說著,就見浩浩蕩蕩的警察隊伍,所長、縣局長陪著一群年輕精乾的人一起抵達現場。
當中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格外引人注目,但見他膚色細膩猶如瓷器,墨發濃密如雲,飛揚的黛眉下長著一雙清亮的狹長鳳眼,濃密的睫毛猶如鴉羽,在眼睛下留下一片剪影。
李傑看到他時不由得驚呆了,這種驚人的美麗是讓同為男子都無法嫉妒的,想要頂禮膜拜的。
李傑連忙上前問候局長和所長,所長介紹李傑,道:“這是我們所的隊長李傑,接到報案後,他帶著所裡的警員第一時間來了現場。”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身材健碩的便衣忙問:“裡麵什麼情況?”
李傑疑惑,所長介紹道:“這是市重案組的荀隊長,這位是市局的白法醫。”
李傑看了那名“白法醫”一眼,暗想:長得這麼好,要是去當演員,全世界的女人都要為他瘋狂。可是他居然當了法醫,一個找女朋友會有點麻煩的職業。
李傑皺著眉頭,說:“裡麵應該有三具屍骨,全都沒有了皮肉和五臟,腸子、糞便、血跡灑了一地……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李傑想想那畫麵,難怪他的下屬們受不了,他要不是年長幾歲,經曆過事兒,也受不了。
荀少謙看了看白逸衡:“進去看看吧。”
白逸衡聞到了那屋子裡傳來的血腥味和魔物殘留的氣息,他和助手們穿好了防護服,戴了口罩、帽子、鞋套,進屋去了。
屋裡有三具白骨,廳堂一具最為新鮮,廚房堆著兩具,也是近一個月死的人。
白逸衡從最新一具屍骨殘留的腸子腐爛程度、蛆蟲還小的狀態判斷最新一名死者的死亡時間是昨天下午四點到八點之間。
而另外兩具屍骨因為隻剩骨頭,就要進一步的化驗了。
警察拍了照片、取了證,又收拾好三具屍骨後,白逸衡出了屋子,這時一輪明月掛在東方天際。
白逸衡脫了防護服,洗了手,從口袋中取出一塊瑞士巧克力。
荀少謙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
白逸衡蹙著黛眉:“你小心點,不是人做的。”
荀少謙經曆過一些怪事了,仍然感到渾身發冷。
“我看過屍骨,也覺得不是人乾的。那骨頭上的肉不像是人用刀具剃的,反而像是野獸啃了,比一般的野獸啃得更乾淨。”
白逸衡淡淡說:“是老鼠精,一屋子的味道。”妖氣、臭氣、腥氣交雜,委實不好聞。”
荀少謙鬆了一口氣,笑著說:“我打不過,你要幫我……”
白逸衡鳳目涼涼睨了他一眼,徑自又吃了一塊巧克力。
荀少謙說:“你這麼愛吃巧克力,不會蛀牙嗎?”
白逸衡不回答他無聊的問題,隻淡淡問道:“你回城嗎?”
荀少謙往屋子看了看:“這怎麼回城?就算不是人乾的,也得查呀。好歹先問問業主,再調一調這道路上的監控。”
現在的妖魔隱藏在人類當中,很大一部分妖魔是有人類身份資料的。修為不高的妖魔仍然會被監控拍到,至少他們抓人類回來,難以長途使用妖的遁術。
白長卿心下大驚,按上回的經驗,他若是此時朝他發力,將會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被“還原**”消去法力。
白長卿忙施展結界法術,固守本元。黑蛟的“還原**”法力與白長卿的結界法力相持不下,四周一切因為兩人的法力能量變得扭曲,他們也沒有發現。
白長卿雖然慢了一拍,但是他現在吞了千年仙果傷勢好了八/九成,而黑蛟重傷未愈,兩人的力量對比逐漸彼消此長。
白長卿終於發現黑蛟將要力儘,催出法力禦起星河劍朝黑蛟丹田刺去。黑蛟大驚,連忙化身為蛟衝向空中潛逃,但是星河劍快捷鋒利,仍然斬下他的一段蛟尾。
“啊!!”黑蛟一聲慘叫,震動雲霄大地,他淒厲而怨恨地聲音傳來,“白蛇,咱們後會有期!我不會放過你的!”
白長卿撫了撫胸腹間的傷,傷口又裂開了。
其實原本黑蛟比他多了五百年的功力,而且黑蛟一再食人,雖然黑蛟這樣做會令他難過天劫,但是黑蛟的凶殘猛性就勝過他這條小五百歲的神蛇後裔了。
白長卿上一回與他鬥法時暗自用了神裔血咒加強法力作弊,但是那並不能持久。
白長卿咳了咳,轉身正要看看昏迷的女人,卻見草地上空空如也,哪裡還有人在?
白長卿大吃一驚,暗道:難道剛才還有什麼妖精靠近將她吃了?
白長卿連忙施咒召喚附近的蛇,之前給他送過野果的青蛇遊了出來,化為一個七八歲的孩童,隻不過他未過雷劫,下半身還不能幻化人腳。
“我與黑蛟鬥法時,可有什麼妖邪靠近?”
那青蛇妖搖了搖頭:“師父與那黑蛟鬥法,青城山的小妖們如何敢靠近?”不但不敢靠近,反而跑出幾百裡外去了。
白長卿暗道:難道是她醒來後自己跑了?
“你有沒有看到之前救我的那位人類姑娘?”
青蛇妖茫然搖了搖頭:“未曾瞧見。”
白長卿心下竇疑,頓了頓道:“你令全山小妖和蛇類尋找她的下落,但是任何人不得傷她!”
“是!”
……
一千年後現代時空,青城山腰荒地躺著一個十八歲上下的少女,她正陷入夢魘之中
一條黑色的狂蟒長著血盆大口朝她撲去,她瘋狂地往前跑。她已聞著了它口中的血腥味和腐肉味,絕望得認為跑不掉了,就要成為它嘴中的血肉。
她腳下踉蹌,被什麼絆倒撲在草地上,那黑色狂蟒就得到了機會,一口朝她壓下來……
“醒一醒,快醒醒!”忽聽到耳邊有個軟糯糯的聲音在呼喚。
書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透過灌木枝葉,些須晨光落在她白皙年輕的臉上。
忽覺鼻子一暖,一團淡藍色的影子出現在鼻子上,書穎被嚇得忙坐起身。
那藍色的影子正是一條奇怪的蟲子,渾身光滑剔透,散發著瑩光,身子肉嘟嘟、軟綿綿的,頭上還長了一對黃色的觸角。
書穎腦子一陣抽疼,依稀想起來了。她似乎在家裡收拾舊時遇上了這條蟲子。
“你是那條會說話的蟲子。”
那蟲子前半條身子豎起,後邊的“屁股”還坐在她的膝蓋上。
“我叫小藍,不要叫我蟲子。”
但見它這麼小,不像夢中的巨蟒一樣具有傷害性,又是第二次遇上,心才平靜下來。
“你是妖精嗎?”
小藍搖了搖頭:“我是書籍的海洋中孕育的精靈,我幾年前正寄住在你的書籍的世界裡時被你們長期鎖在櫃子裡。你那紙箱從前是用來養蠶的吧,還有些蠶卵。我的力量強一些時就借了一個蠶卵在現實世界孵化出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