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穎穿越前家裡不窮,就要置換大些的房子,三口之家住一百六十幾平,也覺得比較夠用了。可他一個人住三百六十六平方的房子,算是壕無人性了。
他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地說:“這裡有點小,但勝在上班方便。”
書穎暗想:真是一個家裡有礦的公務員呀!
書穎借了他的電腦做一下作業,免得晚上回學校還要趕。既然她要做作業,他也不打擾,便去了廚房忙碌。
書穎做到一點多鐘,終於修改好了稿子,上傳到雲。因為早上起得早,她不由得打了個哈欠,看到他家米色的布藝沙發,就躺了上去,昏昏沉沉陷入夢鄉。
書穎迷迷糊糊置身在一處青山綠水的荒野,空氣絕對比美國更加香甜,可是她不知這是什麼地方,附近也沒有人。
她控製不住自己往前走,撥開草叢,草叢下有一個受傷的孩子,她還來不及說話,隻見眼前一條青蛇昂起頭朝她吐著信。
她像是渾身被冰凍住,一步也邁不動,內心是崩潰了。
畫麵恍恍惚惚,她也沒有弄明白怎麼度過這樣的危機。
畫麵變成了她獨個兒站在荒野天地之中,灌木叢中忽然爬出一條巨大的“黑蛇”,張開血盆大口朝她撲來……
她揮舞著手腳,一聲尖叫:“啊!!”
書穎睜開眼睛,發現白逸衡握著她的手,神情古古怪怪地看著她。
“你做噩夢了?”
書穎驚魂未定看著他:“我夢到一條黑色的大蟒蛇,他要吃我……”
白逸衡目光複雜,問道:“後來呢?”
“每次都是這樣,到這裡就醒了。”
“每次?”
書穎做著深呼吸調整,才說:“也不是很頻繁,但一年總要做幾次這個噩夢。”
白逸衡輕輕伸出手,撫著她的頰,雙瞳深幽得像是會把人吸進去,她看著他的絕代俊顏,不由得忘了噩夢的影響。
書穎湧上一股衝動(顏狗小色女),霍然傾過身抱住了他,枕在他頸間,他的身子僵了僵。
“我也很想知道。”書穎才歎了口氣,“我剛才醒來就在那邊。”
她將衛生巾敷住他的傷口,再將紗布撕成細條,將一個夜用、兩個日用的衛生巾紮在他的胸腹上。
但見他身上的布也隻夠遮出下麵了,書穎取出包裡的運動服給他套上,給他穿卻太大了一些。
書穎做完了這一切後,拿出手機中的老爺機對著天空各個方向比了比,不由得吐嘈:“什麼鬼地方,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
“雞怎麼會有信?”白長卿隻知道他們蛇才會吐信。
“你小孩子沒有手機……”她取出一塊巧克力,撕開了包裝紙塞進他嘴裡,哄道:“你乖乖躺在這裡等我,我爬到高些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收到信號。”
白長卿嘴裡觸不及防迎來一陣醇厚的香甜,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眼前的少女。
書穎卻被他這個眼神戳中了怪阿姨的心理,揉了揉他的頭:“真是個好孩子。”
書穎艱難跋涉,終於爬到了附近一座小山山頂,拿出手機對著天空接收信號,可是手機仍然顯示無服務。
她不死心,在山頂等了十幾分鐘,仍然沒有得到絲毫的希望,隻好無奈下山去。
書穎剛撥開一人高的灌木葉,就見一條人臂粗的四米多長的大青蛇拱起了身子,她不禁嚇得背脊生出一陣寒意,就要逃跑。
“彆動!不許動她!”白長卿冷聲道。
聽他一叫,書穎不敢逃了,就怕這青蛇追她。她忍不住渾身顫抖,一股熱流就湧出眼眶。平常說她矯情的人不少,可是她對現在的恐懼一點也不矯情。
聽得哧哧幾聲響,那青蛇卻伏下身子,溜進灌木草叢離去了。
書穎仍然呆呆地站在那裡不敢動,身上兀自冰涼,瞄瞄那地上的孩子:“你……你怎麼樣?被咬了嗎?”
“沒有。”
“我……我是不是被咬了?聽說毒蛇咬人會麻醉的,我沒有感覺……”
“沒有,他走了,沒有咬你。”他篤定地說。
“真的?”
“我看得很清楚,他絕對沒有咬你。”
她終於忍不住神經崩潰了,哇一聲嚎了出來:“我要回家……這是什麼鬼地方……”
白長卿是蛇妖,蛇是沒有眼淚的,所以不明白人類為什麼會哭,有什麼作用。他隻有度過“風劫”,才能進一步進化,他也許才更像一個人類,但是力量與壽命比人類強大得多。
“你……你怕蛇?”
書穎看著他還倚在一塊岩石上,表情十分淡定。他的眼睛如一汪深沉平靜的湖水,看著他的眼睛,她緊崩的神經奇妙地放鬆了許多。
“誰不怕蛇?”她擦了擦鼻涕眼淚,又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不怕?”
白長卿愣了愣,才說:“我……我也有點怕,但是……害怕解決不了問題……我不是拿著樹枝打算刺它嗎,你就回來了……”
她看著他手中的小樹枝,懷疑:“你用這麼細的樹枝刺它?那條……有成人的手臂粗呢,你用這根樹枝怎麼可能贏它?”
“那我能怎麼辦?跟你一樣站著發抖或者哭?”
“……”
白長卿長長呼出一口氣,又漫不經心地說:“那條蛇好像並不想吃我們,不然我們不是對手。萬物有靈,你不惹它們,它們就不會傷害你。”
書穎許久不動,他猜中她的心思:“那條青蛇已經離開這裡,真的沒有傷你。”
她軟下身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覺身體被掏空。
白長卿剛剛吃了徒弟青蛇送來的水和野果精神多了,細細打量著眼前的人類。
“你……你去乾什麼了?”
她抱著膝蓋,嘟囔:“不是跟你說了我去看看山上有沒有信號嗎?這究竟什麼地方,居然一點信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