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診室。

吳西城活動了一下筋骨,旋即頭也不抬:“下一個。”

顧緋緩緩走入,順帶關上了門。

吳西城剛一抬頭,便被顧緋的美貌懾得慌了心神,出於男人的本能反應,他的身體下意識端坐,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柔和了許多:“是哪裡不舒服嗎?”

顧緋搖了搖頭:“沒有。”

她性子向來直爽,見眼前之人就是她要找的人,索性開門見山:“我有件事情想要你幫忙。”

吳西城有些茫然,要是換成其他的病人,他興許會以騷擾的名義把人轟出去,可麵對著顧緋提要求,他心裡卻詭異的、有種榮幸的感覺,他舔了舔嘴唇:“你說。”

他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哪怕事情棘手一些,他也願意出出力。

顧緋眉眼含笑:“你還記得高珊嗎?”

吳西城聽到高珊二字,起初並沒有反應過來,但片刻後他的神色染上了驚慌,瞳孔情不自禁地縮了起來,本能的撒謊:“不記得。”

回答後,他後知後覺自己的反應太過激了,連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聳了聳肩、裝作自然道:“我接觸的病人實在是太多了,不可能每一個都記住的。”

“我現在有些忙,你要是身體沒有不舒服的話,請你儘快離開吧。”

他一點也不想給顧緋留下好印象了。

他總覺得顧緋這一趟來者不善。

顧緋拿出單據:“我是掛過號的。”不等吳西城回答,她便自顧地的往下說:“既然你已經不記得高珊了,那我來替你的回憶一下,她是傅太太,也是高家的千金,這些身份足以能讓你想起來吧。”

“當年,你為了錢,便罔顧道義,隱瞞了車琳胎兒不保的真相。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要是還不記得,我再說得更詳細一些。”

吳西城的額頭不知何時冒出了細碎的冷汗,他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好在隱藏在口罩後,看不分明,可顫抖的身體卻讓人一眼就瞧得分明:“你想乾什麼?”

對方既然敢這麼說,那就代表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證據,自己一昧不承認,興許還會惹怒對方:“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又何必非要舊事重提呢?”

“高珊當年並非故意,她事後懺悔過,更是儘心對待她的大嫂,這樣的結局對兩人不都好嗎?”

顧緋看著吳西城冠冕堂皇的模樣,若是以往,她會覺得很正常,人活在世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奮鬥,或欺騙或隱瞞,可現在,她覺得對方根本對不住他的職業操守。

她的眉頭忍不住蹙了蹙:“這樣的結局隻是對你好,對高珊好罷了,車琳有知情權。”

“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爭論這些的。我想讓你親自到車琳麵前,把當年事情的原委說清楚。”

吳西城抹了一把冷汗,強顏歡笑道:“我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我要是真的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還會有活路嗎?這件事情恕我不能答應你,你走吧。”

“你什麼都彆說了。”

“下一位。”

病患聽見呼喚,即將推門而入,顧緋並不著急,輕言輕語威脅道:“我為我接下來說的每一句話負責,如果你想讓其他人聽見,那就和我沒關係了。”

吳西城身形再度一僵,他現在一點也不覺得顧緋是小仙女了,簡直比魔鬼還魔鬼,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情不願道對著患者道:“麻煩你在門外再等一下。”

病患不明所以,但礙於醫生的權威,乖乖聽話。

“你要說什麼?”

吳西城的聲音裡也帶著惡狠狠的意味。

順風順水了這麼多年,不代表他是個喜歡被脅迫的。

“一個月前,你幫一位女人的孩子與父親做了親子鑒定,你說可不可笑,明明沒有血緣關係的兩人鑒定報告上卻顯示是親父子?”

吳西城的臉色白了一分。

“一個半月前,又一位女人並沒有懷孕,你卻給她開了真懷孕的報告。”

吳西城的臉色再次白了一分,見顧緋肆無忌憚地還要繼續往下說,他怒吼道:“你彆說了。”

在顧緋看來,吳西城這番做派隻是色厲內荏罷了:“怎麼樣,現在我們能好好商量了嗎?”

“倘若你不按我說的去做,我就把你做的這些全部公之於眾,吳西城,你自己想象一下你要麵對多少人的滔天怒火,你能承受的住多少?”

吳西城的身體終於顫顫巍巍起來,他咬緊牙關,看似不知道該怎麼辦,但實則腦海中正在飛速的想著解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