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苦練槍法是為了什麼?
要是當個營妓,終日被困在這營樓裡不能出門。年少時每日接待不知多少名軍爺,老少醜胖什麼都有,萬一揍不過,就悲劇了。等到老了,失去了姿色,隻能帶著肮臟殘破的身軀做雜活度日。
這樣雖然能保全自己,完成原身其中一個願望,但這樣過一輩子有什麼意思?
不如上戰場拚殺一番。
隻要完成其中一個願望,保住米小晴,就有下輩子,縱是死了也不怕。
盧瑥安回道:“如果有機會,自然是投軍。”
霍母拍掌笑道:“好氣魄!果然是盧家後人。隻是,哥兒從軍,隻能從夥夫做起。你彆小看夥夫,孟國有可能會來偷襲後勤、燒掉糧草。軍中後勤保障同樣重要,要是當了將領,軍中士兵吃喝拉撒睡全都要妥善安排。你是盧家後人,這點也應該知道清楚。你還有沒有家人在這邊?我都可以妥善安置了。”
“明白,謝了,”盧瑥安問道:“我有一個忠心耿耿的丫鬟,不知道她的想法,我想問問她的意願。”
而在原身臨終前的記憶裡,他初遇安陽侯世子,便是這幾天了。
據原身所知,安陽侯世子蕭錦程早半個月就過來了,他接替了霍家軍某個將領的職位,讓霍家某個將領接受征召,到西北去打仗,他自己則到相對安全的西南邊境混軍功,閒時招教坊的人來玩樂,教坊的戲和舞京城有更好的,安陽侯世子看膩了,便會去營樓挑人,甚至不介意與同僚一起狎妓,就圖個新鮮。
那日他遇到原身這個前未婚夫,見原身相貌依舊絕美,又知原身是盧家將後人,全家覆沒,無人看顧,便動了玩完就扔的心思。
要完成原身的願望,把安陽侯世子蕭錦程弄去打仗,需要話語權。盧瑥安目前做不到,便沒有見原身的前未婚夫的想法。
……
沂州。
盧瑥安的兄長盧佰業,本來同樣被貶到西南服苦役的他,此刻身在沂州,勤王王府。
他坐在勤王專門命人為他製造的輪椅上,伏案疾書,根據記憶,把邊境河山描畫出來。終於到午時,有丫鬟來送飯,他才暫時停止了繪畫。
此時,盧家將舊部之一,沂州守將蒙傳威求見。
他一來,盧佰業便帶著期待的目光望著他。
而生得高大粗壯的蒙傳威輕輕地搖了搖頭,目光瑟縮,不敢與盧佰業對視。他的語氣裡,滿滿都是自責:“一個月了,令弟還沒尋到。本來尋得線索,我也親自看過卷宗,上麵寫著他被安排去西南霍家軍那邊的教坊。然而再找人過問,那邊的人卻回答說、說、說——”
蒙傳威說不出來。
盧佰業的祖輩父輩都戰死了,而隨軍的女眷哥兒,或舍身取義,或被俘自絕,唯獨京中存留唯一的親人盧瑥安,如今還在世,和盧家有身契的奴婢下人們一同被判入賤籍。進了教坊司還能試著撈出來,期望沒有受辱,可——
盧瑥安在京中便揚出京城第一美的美名,如今卻當了營妓,隻要是個兵都能任意享用,或單人或多人一起或輪流享用甚至其他侮辱,這叫他怎麼說?
盧佰業抿了抿唇,熱騰騰的飯菜放在麵前,他都無心進食。他坐在輪椅上,仰頭緊盯著蒙傳威,問道:“失蹤了?還是什麼?你說,還有什麼能擊倒我?”
蒙傳威整個抱頭蹲下,終於放聲痛哭出來:“教坊的女官回複,因為他要守孝不願意唱戲,上頭有指示,把他充當營妓,會隨團在各個軍營流轉,沒有記錄。我正派人一個個查訪,還沒尋到人,恐怕已經——”
盧佰業閉上了眼,指甲深入掌心,問道:“誰的指示?”
作者有話要說:我,小傻蛋,感謝追文qaq,十分感動
小傻蛋2/5
(12.11,修了1,2,6這幾章,加了任務超額完成有額外獎勵的設定,本世界第一章改了原身的願望,並多加了3個願望以及完不成就自刎保全自己的選擇二。補全了原身的死法。修改盧家幾乎覆沒的首末。補全安陽侯世子是原身的前未婚夫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