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對麵倒得差不多了,西軍的戰車和步兵便向著孟國的軍隊衝殺過去。
在戰車的掩護之下,步`兵們勝利在望、乘著士氣,他們訓練有素,刀砍馬腳,槍挑脖頸,或絆倒戰馬,把孟國騎兵殺得如同落花流水。
盧瑥安看著此情此景,瞪眼細看,把兵卒將領們的動作都放大,儘管身在船上,可身體也不禁跟著前線兵將們比劃著,用棍模擬這種乾淨利落的槍`法。
同船的米小晴見此,也跟著盧瑥安比劃著。日光照耀在盧瑥安的臉上,附近休息的陳阿大、陳阿三他們,望著盧瑥安那張瓷白細膩的臉,看了幾眼,禁不住又看了好幾眼。
陳阿三不由得歎道:“盧小兄弟,你長得真俊。”
陳阿大手掌拍了陳阿三的腦袋一下。
陳阿三縮了縮脖子,又道:“這麼俊的哥兒,舞棍也如此好看,不愧是盧家將中人!”說著,陳阿三眼睛都亮了,問道:“不知那孟**隊是怎麼樣的,盧小兄弟,您可以說說嗎?雖然我們都隻是運糧的,可說不準會不會遇到,想聽一聽他們的情況。”
隻是他說完,旁邊的陳阿大又揍了他一下。陳阿大低聲道:“盧家將都戰死了,你提這個作甚!”
陳阿三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盧瑥安轉頭看了過來,微笑道:“無妨,難保不會遇上,盧家將十代鎮守西北,經驗豐富,我可以把我的見聞說一說。孟國最厲害的是重甲騎兵,鐵甲護身,連座下戰馬也有鐵甲,一旦衝鋒過來,尋常刀槍難破……”
千裡眼的事不好說出去,但出發當日,那安陽侯世子蕭錦程一攪和,輜重隊都知道他出身盧家。孟**隊的事,可以說因為從小就聽家人講述而說出去,讓出身西南毫無經驗的戰友們都早做準備。
說著說著,盧瑥安用棍子比劃著槍法,學著前線上的兵將的手段,演示用長`槍來掃馬腳、擊下巴、挑敵首、借力攔截、撞人下馬、撐杆奪馬等等。
盧瑥安所比劃的,都是從前線上看來的,實用性很強的手段,而盧瑥安演示出來的效果,陳阿大他們這些從馬賊轉變為兵奴的,都有一定的眼界,一看便知。
又因為,盧家將鎮守十代的名聲,實在太過於響亮。於是,船上,在閒暇之時,陳阿大他們,帶著他們的馬賊團夥都跟著盧瑥安練棍。
都是戰友,盧瑥安不藏私,陳阿大他們也不藏私,與盧瑥安米小晴日日切磋,交流當馬賊時的經驗。最開始,隻是陳阿大他們一起練,再到後來,整條船的輜重兵都跟著盧瑥安學上幾招,甚至驚動了輜重隊的隊長霍靑烎。
霍靑烎和霍靑霄長得挺像,都是方臉魁梧的人,不過霍靑烎比霍靑霄還要年長幾分。聽到盧瑥安船上那整齊劃一的練棍聲,霍靑烎邁開寬大的步伐,從另外一條船上躍了過來。走到演示解說的盧瑥安麵前,還把盧瑥安嚇了一下。
“在練棍?”霍靑烎環視一周,看著陳阿大他們手上的各色燒火棍、晾衣杆、刀鞘等等,又看到盧瑥安手上那根略長的船杆,粗大的眉毛深深皺起。
船上的劉小軍官向霍靑烎那邊迎了上去,為霍靑烎解惑道:“這位盧哥兒是盧家將的後人!從小聽他爹盧將軍的作戰故事,教我們盧家槍的槍`法——”
“我知道,”但霍靑烎還是皺眉:“但你們這樣算什麼練槍?”
劉小軍官有些害怕,小心翼翼地問道:“霍老大,是、是我們練得不好嗎?”
米小晴和陳阿大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私自學槍會讓盧瑥安被罰。霍靑烎卻說道:“盧家人教槍法,我們連槍都沒有一支!這怎麼行?應該每人都去領兵器,推車時放在車上,以防萬一。”
霍靑烎話音剛落,船上歡叫聲如擂鼓一般。而霍靑烎又向盧瑥安這邊走了過來,認真地問道:“離開河道之後踏上平地,前程未卜,霍家軍在西南,對南玥經驗豐富,可對孟**卻一無所知。既然你從小聽說孟國見聞,與兵卒們說了,可否也與我一說?”
盧瑥安拱手道:“正有此意,隻是霍大人您在彆的船上。”
霍靑烎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懇請您來我們這邊的船上,把知道的與我們詳細說說。”
“好。”盧瑥安跟著霍靑烎,到他的船上。把在西軍前線看到的絆馬索、重甲戰車等對付孟**隊方法,一一都和霍靑烎他們幾個軍官說了。
身後,陳阿大他們得了長`槍,槍頭銀光閃閃,看上去很是鋒利。連米小晴也愛不釋手,用長`槍試著割布劈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