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臻不想再過多過問,不想去探究,今日這一局究竟是太子所下,還是寧芃芃所下,想要試試她與太子殿下之間的關係,亦或是彆的什麼?
她通通不想再探,她隻想要順利脫身,速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對方輕易將她哄來,豈能輕而易舉放她回去。
“你究竟```是何人?”
太子殿下眼下就跟著了魔,夢魘了似的。
他對衛臻的話竟充耳不聞。
依舊死死盯著衛臻,隻盯著衛臻,再次重複著這一句話。
看著對方微微繃緊的臉,嚴肅又微冷的眼神,終於,衛臻原本心裡的譏笑一點一點消失。
握著水缸的手再次微微一緊。
不知為何,太陽穴再次陡然一跳。
衛臻隻不自覺的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眼睛卻一直盯著對麵太子看著。
看著看著,呼吸忽然出現了一絲輕微的淩亂。
她不知太子這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太子今日冷不丁跑到她麵前,究竟在質問著什麼。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
隻是,隻是,不知為何,雙眼竟不受控製的輕輕顫動了起來,雙腿也隱隱有些發軟了起來。
衛臻單腳撐地,竟一時有些撐不住了,整個人依在了水缸上,借著水缸的力氣,這才堪堪站穩了。
衛臻一時變得有些心亂如麻,眼神漂浮,嘴上卻喃喃道著:“臣女```臣女不知殿下此話何意?”
說著,衛臻微微抬起了手。
冬兒見衛臻臉色不好,立馬跑過來一把扶著衛臻。
衛臻繼續道:“還請殿下將臣女的鞋子歸還!”
這一句,衛臻也顧不得對方的身份,隻加重了語氣。
不想,衛臻話音一落,隻見太子緊緊攥著衛臻的繡花鞋,忽而再次半眯起了眼,衝衛臻道:“衛七娘子可否告知孤,安安是誰?”
說這話時,太子緊緊握著手中的繡花鞋,握著繡花鞋的手,指骨發白。
而衛臻聽到“安安”兩次後,隻霎時瞪大了雙目,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了對方。
安安?
彆說衛臻,就連冬兒從太子嘴裡聽到這兩個字後,都立馬瞪圓的雙目,一臉震驚的抬眼看向了太子殿下。
安安,是衛臻的閨名,乳名,是衛臻小時候差點養不活時,阮氏給她起的乳名,女孩子的乳名十分私密,除了阮氏,幾乎沒有人這般喚她,除了碧水居以外,鮮少有人知曉。
就連衛綰衛姮衛嫻幾個,便是偶然聽過,卻從未曾這般叫過。
就連老夫人也鮮少這般喚衛臻,寵愛衛臻如老夫人,亦時常七丫頭七丫頭這般喚著。
這樣喚衛臻者,不過寥寥數人,彆說出了衛家,就連出了碧水居,所知者,亦是為數不多。
如今,冷不丁地從一名外男嘴裡喚出,如何不叫人震驚,不叫人驚訝,甚至是驚嚇!
冬兒險些被太子這話嚇到了。
衛臻的心臟隻砰砰砰,瞬間快速跳動了起來。
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亂。
太陽穴一時繃得緊緊的,仿佛要裂開了似的,頭皮一陣發麻發炸。
有那麼一瞬間,衛臻隻覺得眼前一黑,眼前什麼也看不到,耳朵什麼也聽不到了。
整個腦袋嗡嗡作響。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指尖傳來一陣疼痛,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了冬兒驚慌之聲,一聲一聲道:“主子,您流血了,主子,您```您快鬆開,快撒手——”
衛臻暈頭轉向得鬆開了手,低頭一看,手指在流血。
她抓水缸抓得太緊了,被那道破碎得口子割開了手指。
冬兒急得暈頭轉向,忙摸出帕子為衛臻包紮。
然而抬眼間,卻見水缸對麵的太子,握著衛臻的鞋子,一步一步繞過了水缸,朝著衛臻這邊踱來。
與此同時,眼睛死死盯著衛臻,嘴裡一遍又一遍重複冷聲質問著:“安安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