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了村頭的牛車,餘楚楚抱著弟弟一路快馬加鞭的往鎮上趕。
期間她一直摸著弟弟的額頭,看著他的情況,生怕情況惡化。
自古小兒與婦女的病最難治。一招不慎就會落下隱疾,要是腦子燒出問題可就壞了事。
牛車顛簸,幾個大顛簸之間,就把弟弟給迷迷糊糊的顛醒了。
餘楚楚立馬去叫他:“楚之,楚之,你還好嗎?”
“姐……我沒事……”餘楚之虛弱的朝她笑了笑,半句話還沒說完,就又暈了過去。
餘楚楚難過的直擦眼淚,怎麼她那麼乖巧懂事的弟弟就遭了這麼大的難呢?
她抱穩了弟弟,催著牛車開的更快些。
醫館剛到,牛車還沒停穩,餘楚楚就抱著弟弟跳下車衝了進去。
大夫正在給彆人診脈,看她衝進來,皺了皺眉:“慢點,慢點!”
“大夫,快給我弟弟看看,他落水高燒不退,恐怕會燒成肺炎了!”餘楚楚直接將弟弟遞了過去,焦急道。
“你……”大夫看了一眼她弟弟,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補丁衣服,意思不言而喻。
餘楚楚立馬掏出幾大塊碎銀子:“我有錢我有錢!”
那大夫看到銀子這才和藹可親的笑了起來:“把你弟弟放到後屋,我這就給他診治。”
餘楚之果然燒的不輕,大夫給他行了針灸,又開了藥,這才穩定下來病情。
餘楚楚租借了醫館的屋子,要等弟弟治好了再走。
夜裡小藥童送了飯菜過來,餘楚楚道過謝之後放在桌子上準備吃,可是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弟弟喉頭一陣哽咽,竟是吃不下去。
她生平第一次想護著一個人,一個其實本質上與她毫無關係的人,結果就這麼無力。
她醫術高明卻治不了弟弟,身有錢財卻還要受人宰割。房氏、孫氏、三丫、四丫、餘寶善……一群人的臉龐在她麵前晃動,身上的青紫痕跡還隱隱作痛,她麻木的將飯食送進嘴裡,這些惡毒的人,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
直到第二天中午,弟弟才醒過來。
他看到餘楚楚第一眼,眼淚就滑了下來,嗓子沙啞的哽咽道:“姐……”
“啊,不哭不哭,姐在這裡!”餘楚楚立馬去給他擦眼淚,總算醒了,真沒把她嚇死,這一夜可真是難熬。
“姐……這是哪呀……”餘楚之打量了一圈眼前陌生的地方,問道。
“咱們在醫館裡,你落水了還記不記得?”餘楚楚捏捏他蒼白的臉頰,心疼道。
“我記得……”餘楚之回憶起來:“是餘鑫他們推我……”
他想起來那群惡霸一般的學子,嘴唇有些泛白顫抖。
“他們為什麼推你?”餘楚楚皺眉問道。
“因為……因為……我說是姐姐教我認字,他們就說我是在學堂外麵偷聽的,逼我承認,還說我是賊!”餘楚之氣憤的低吼道。
“姐,我不是賊……”他說著說著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餘楚楚心裡也頓時不是滋味:“乖,姐知道你不是賊,咱們不理他們,先把病養好,到時候姐帶你去報仇!”
“姐,你彆去……你打不過他們……”餘楚之猛地眼睛一亮,繼而熄滅,斟酌著字句阻止道。
“姐收拾他們還用打嗎?你彆擔心,姐肯定給你出這口惡氣。”餘楚楚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好笑道。
“真的嗎?”餘楚之睜大眼。
“姐怎麼會騙你,你乖乖養病,養好了咱們就去報仇!”餘楚楚戳戳他的小臉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