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那麼一會兒,就見那隻大貓悄悄從草叢裡跑了出來。
“啊……“
一個學生剛想喊,白玉堂示意他們——噓!
就見大貓小心翼翼鑽進了車底。
等了一會兒,那隻小貓就又從底盤鑽了出來,大貓叼起小貓,飛快竄進了草叢,消失不見了。
幾個學生彼此看了看,都抬頭看白玉堂。
白玉堂指了指那輛車,“那隻大貓帶著小貓過馬路,看到你們一群人,情急之下,讓小貓躲進了車底盤的洞裡,換句話說,大貓小貓其實是在躲避你們。”
“啊?!”
一群學生都嚷嚷,“我們沒有惡意的……”
白玉堂示意他們都彆吵了,“野生動物感受不到你們的愛意的,也不享受你們的圍觀,對於他們來說你們都是潛在威脅,所以對待它們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打擾。還有啊,帶著小貓的母貓是想當凶猛的,靠近的話很可能會被襲擊,明白沒?”
“哦……知道了。”
幾個學生都對兩人擺擺手走了。
展昭微笑對他們擺手。
幾個學生邊走邊小聲議論。
“唉,那個白衣服的好帥不過好凶!”
“就是啊!凶死了!”
“旁邊藍衣服那個比較好。”
“嗯!”
……
展昭忍著笑看白玉堂。
白玉堂有些無語地搖了搖頭。
“表示共情教育做的不錯。”展昭邊跟白玉堂繼續往學校走邊說,“意願是好的,就是缺乏常識。城市裡的野生動物長期保持著高警覺性,對於四周圍的環境是不信任的。而城市裡的孩子卻長期生活在父母的保護中,並且享受著較高的基礎服務,警覺性相對較低。這種情況其實就催生出了矛盾,簡單點說就是‘我是為你好,但你覺得我想害你’。生存環境的不同導致思維模式不同,思維模式不同導致矛盾,矛盾就會引起衝突。很多矛盾都是因為誤解產生的,而衝突一旦升級就會引發暴力和對立,最終形成仇恨……”
從停車場走到校門口短短十分鐘,展昭從心理學延伸到社會學再到人文學,巴拉巴拉說得白玉堂都有些瞌睡了。
白玉堂無語搖頭,腹誹——不就是這幫學生都沒養過貓而已麼……哪有貓鑽進洞裡出不來的,都是害怕了不出來,又不是魯班那麼肥會被卡主。
展昭瞧了他一眼,“你剛是不是吐槽魯班了?”
……
到校門口的時候,一位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阿姨已經在等著他倆了。
雙方介紹了一下,這位阿姨叫陳玫,是負責心理方麵的輔導老師,本身也是心理學專業,看到展昭還挺激動——偶像!
雙方客氣了幾句之後,陳老師開門見山地說,這次其實是她主動跟學校申請的。本來學校也就是請警方來講講課,不過她跟盧方聯係的時候,說想請sci來幫忙,盧方請示了包局之後,包局竟然答應了,她也覺得很驚喜。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也有些不解——是這位老師專門要求的?
兩人跟著陳老師一起先去了一趟她的辦公室。
陳老師在路上給兩人介紹了一些情況,“我們是重點中學,學生的學業本來就很緊,說實話也沒多少時間搞欺淩什麼的,念書都來不及。”
展昭和白玉堂卻不解,“可是資料上,你們學校好幾起事件都是引起了比較嚴重的傷害,都是暴力事件。”
“唉。”陳老師歎了口氣,“可這些事件,全是在這半年內發生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問,“以前沒有的麼?”
陳老師搖頭,“以前最多偶爾有學生吵吵架,但這次感覺是突然發生了一連串事件,就很奇怪。”
展昭將剛才他抽出來的那份,和趙虎說的看電影撞鬼那件事很接近的文件,問陳老師,“這個女生,是不是就是最近傳的很凶那個看電影見鬼事件的受害者?”
“對!”陳老師一臉的驚訝,“你們知道這件事啊?”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這不是巧了麼,剛剛知道的。
“這幾個受害的學生,到目前為止都受到了很大的心理影響,全都不敢來上學,甚至都不敢出臥室門。”陳老師有些激動地說,“他們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外傷,有從台階跌落的,有被車撞倒的,還有摔倒的。但問他們是誰欺負他們,他們都不說,還說‘說出來會被報複’,那家長肯定會認為這是在學校被欺負了呀!但是我問了很多他們身邊的同學,都沒發現他們被誰盯上,我調查到現在,發現這些同學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看過那部電影,而且都是在看完電影後出事的!”
白玉堂皺眉,“都是因為那部電影麼?”
展昭就好奇問,“陳老師,你看過那部電影麼?”
陳老師憋了半天,一跺腳,“我不敢看!”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聊。
陳老師臉通紅,“我……我從小就不敢看鬼片!”
說完,陳老師打開辦公室抽屜,拿出了一張藍光盤來,交給展昭,“我買了!這片子肯定有問題!你們一定要看!”
白玉堂無奈搖頭,展昭卻非常讚同陳老師的做法,點頭表揚,“人貴有自知之明,害怕就絕對不要看,這是完全正確的選擇,捉鬼什麼的,讓專業的來!”
說完,展昭掏出手機,撥通了“長毛精”的電話,“喂?看片麼?恐怖的那種!”
白玉堂扶額,這都哪跟哪兒啊……說好了處理校園暴力,一下子又變成捉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