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笑了笑,問,“我猜猜,你通常都是要調配幾杯,就放幾杯的糖漿在桌上,為了不在杯數多的時候搞錯劑量,對不對?”
張廚師點頭,“我都是先把糖漿倒進杯子裡,然後轉回頭去處理百香果和使用攪拌機……”
“但是你做完我這杯,回頭,卻發現桌上兩個量杯都是滿的,是麼?”
張廚師點頭,“對啊,因為我很多動作都是習慣性的,所以還以為自己一開始忘記放糖了,就又放了一次。”
展昭微微笑了下,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個情況,也就是說,張廚師回頭去處理百香果的時候,桌上的兩個量杯應該是一杯空一杯滿。而有人將那個空杯取走了,放了一個有致死量砒霜的量杯在桌上。所以張廚師回頭發現兩杯都是滿的,就以為自己忘記放糖了……又放了一遍,才導致了展昭那杯飲料那麼甜。
想明白這個下毒的過程之後,白玉堂一身冷汗都嚇出來,問張廚師,“你放糖有什麼規律麼?比如說是先拿左邊先拿右邊還是隨便拿?”
“哦,我都是先拿左邊的,因為有順序的。”張廚師說。
白玉堂稍稍放心了些,那麼說的話,下毒的人並不是想害展昭,而是盯著董飛的……
但這也不能讓白玉堂安心,因為兩杯飲料是一樣的,如果剛才張廚師隨手拿了一杯糖漿倒進杯子裡,那這會兒中毒的可能就是展昭。
越想越後怕,白玉堂就覺得火往上撞,想著以後再不出來吃飯了,想吃什麼買菜回家他來煮好了……
展昭感受到了白玉堂的那股子焦慮,趕緊伸手輕輕拍了拍他。
同時做這個動作的還有白錦堂,畢竟是親哥,能感受到白玉堂的憤怒。
那麼現在問題就來了,剛才誰在張廚師回頭的時候,過來將杯子調了包。
展昭問張廚師總共幾個量杯。
張廚師說放在外麵常用的是三個,櫃子裡有備用的四個。
櫃子就是張廚師頭頂的吊櫃,打開一看,發現隻剩下三個量杯,外麵也是三個,換言之……少了一個。
張廚師直到餐廳關門都會一直站在吧台裡,在他在的時候,彆人是沒法靠近打開吊櫃拿走量杯的,這樣很容易被發現。也就是說,量杯是提前拿走的,而原本那個用來放展昭那杯糖漿的空量杯,應該還在下毒那人的身上。
展昭抬頭看了看,為了保護食客的**,餐廳裡並沒有監控,廚房是有的,但吧台因為也在餐廳內,所以也沒有……
能靠近吧台的人除了服務生就是食客,而似乎最可能的人,就是剛才給董飛送飲料的那個服務生……
展昭記得那個服務生的長相,因為自己又跟他點了杯飲料,然而……現在這個服務生並不在餐廳裡。
白玉堂去後邊廚房看了看,發現廚房的後門通樓梯還有貨運電梯。
而電梯裡是有監控的。
找到監控室,果然,就看到剛才那個服務生在董飛中毒那個時間段,已經悄悄出了後廚,坐貨梯下樓了。
白玉堂問經理和廚師這人是誰。
經理認了半天竟然沒認出來。
張廚師說這人以前沒見過,他在配飲料的時候那個人的確在吧台前等,他當時還問他新來的啊?那人說是。
白玉堂又看了一遍那個服務生逃走的視屏,全程淡定迅速,而且避開了全部攝像頭。再加上他應該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張廚師的習慣,才製定的方案,基本可以確定是職業的。
展昭和白玉堂詢問了董氏那兩個元老。
兩人說和董飛都很喜歡這家餐廳,經常來,董飛不能喝酒,特彆喜歡他家百香果的飲料。兩人一口咬定說肯定是王美雲指使人乾的,不會有彆人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問兩人有沒有證據。
兩人說董元死了,如果沒有遺囑,這公司的管理人基本肯定是董飛。對王美雲最有威脅的也是董飛,如果董飛死了,基本也就沒有特彆能服眾的人來跟王美雲競爭了
“這對她最有利啊,肯定她雇人乾的!”
“就跟她害死董元那會兒一樣啊!那個女人就是個蛇蠍毒婦啊……”
展昭和白玉堂一聽越說越離譜了,就讓他倆彆說了,帶他們回了警局。
可這倆也不知道什麼關鍵證據,而且彆看說的挺熱鬨,一看董飛死了,他倆就也有些怕了。雖然一個勁跟展昭和白玉堂說王美雲害死董飛,但讓他倆指正或者幫忙找證據,他倆就開始裝糊塗一問三不知。
展昭也不問彆的了,他先問了剛才董飛死前最後說的事情,“董飛說安娜背著三條人命,是哪三條你們清楚麼?”
倆老頭想了想,說聽董飛講過,好像是安娜害死過學校裡三個欺負她的女生。
一句話出口,展昭和白玉堂都懵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完全沒聽說過這事兒……那女傭加上前夫再加上三個女生,豈不是五條人命?!
展昭和白玉堂也顧不上那倆老頭了,跑出來就給蔣平打電話。
蔣平跟費牧點了外賣,正邊吃小龍蝦邊看球呢,接到電話都驚了,“頭兒!你倆這是開啟什麼模式了?怎麼走哪兒死哪兒啊?”
白玉堂讓他彆廢話趕緊回警局來查點東西。
蔣平拿著半罐可樂就跑回sci了。
展昭讓他查一查安娜以前就讀的學校,有沒有三個女生喪命的事情。
蔣平很快就查到了,“還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