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馬欣給打的“預防針”, 但展昭和白玉堂在詢問完王美雲之後,還是不免有些失望。
王美雲對本次事件的全程,沒有一丁點兒記憶。
展昭讓她詳細地回憶並且描述一下所能記住的一切情況。
王美雲說, 當時是她正在和幾位元老開會……這之後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著神情呆滯的王美雲,白玉堂就感覺身邊的展昭周身的怨氣都在加重。
白玉堂覺得需要緩和一下局麵, 就咳嗽了一聲。
展昭瞄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示意——出去聊聊?
展昭就氣悶悶起身,跟白玉堂一起走去了門口。
觀察室裡,兩人看著單反玻璃後麵的王美雲,就見她好像挺困, 還打了個哈欠。
展昭觀察著她的舉動,忍不住皺眉。
“貓兒?”白玉堂叫了他一聲。
展昭回過頭,小聲說,“她如果是目睹了全過程, 為什麼會不記得?”
“被催眠了?受了影響?記憶被消除了?”白玉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是這種思維模式, 但經過以前那麼多次,也沒有什麼不可能了吧。
展昭皺眉,“短期記憶喪失的情況未必需要心理乾預……,而且, 總覺得王美雲有一點點奇怪!”
“你確定她才一點點奇怪?”白玉堂忍不住調侃。
展昭也歎了口氣, 站在原地又想了想,突然轉身就跑出去了。
白玉堂就跟著他出了門。
展昭出了審訊室直衝法醫室。
進了門,展昭就問馬欣, “剛才取證的照片呢?”
馬欣打開電腦, 示意展昭看大屏幕。
展昭在那個觸摸式的大屏幕上來來回回查看照片。
公孫好奇湊過來,問, “怎麼啦?”
展昭問公孫, “從這些照片上, 能不能看出來王美雲當時的眼睛是睜著的還是閉著的?”
公孫摸了摸下巴,分析說,“眼皮上也有飛濺上去的血液,但是也看不太出來究竟是閉著眼睛,還是隻是眨眼的時候濺上去的……不過麼……“
馬欣似乎也看出了些問題,“對哦,好像有些不太自然,為什麼手臂上沒有飛濺的血跡呢?正常人看到迎麵有血潑過來不是應該伸手擋一下臉……而且王美雲是側著坐在血泊裡,那為什麼臉上和身上的血左右這麼均衡呢?”
馬欣嘀嘀咕咕分析,一旁公孫笑了笑,提議,“要不咱們來試試看吧?”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公孫——試?
公孫臉上笑容就明媚了起來。
眾人到了隔壁法醫室用來做實驗的空房間裡。
夏天和馬欣用簡易隔板搭了個董元辦公室裡暗室差不多大小的空間,還在地上鋪上塑料布。
展昭和白玉堂看著拿著釘槍咬著釘子,動手能力極強的馬欣,覺得馬漢和嘉怡的婚房沒準能讓這丫頭去裝修……
布置完“現場”,公孫去儲藏室,推了一車假人過來。
這幾個試驗用的假人是公孫定做的,儘量地跟真人靠攏,柔軟的樹脂皮膚,主要的血管和內臟都具備,而且還在血管中灌注了紅色的墨水。
這些假人自從被公孫設計出來之後就大受歡迎,各**醫實驗室和醫學院都爭相訂購。
展昭和白玉堂神情複雜地看著公孫和夏天給那個假人穿上衣服,按照照片裡死者的位置擺好。
這時,換了身衣服的馬欣走了進來。
馬欣穿著純棉的白t白褲子,整了個跟王美雲發型差不多的假發戴在了頭上。
根據之前推理的,馬欣側坐在屍體旁邊,夏天戴上手套,抓住那把古董刀。
公孫架起攝像機,拿出計時器,示意展昭和白玉堂退後。
兩人退到門邊,拿了兩塊塑料布擋著自己。
公孫喊了聲“開始”,就掐表計時。
小夏天就“凶殘”地戳起了死者的胸口,紅色的墨水不斷飛濺,場麵驚悚。
馬欣根據推測的姿勢,側坐在屍體旁邊,然後雙手按著地麵。紅墨水很快流了滿地,馬欣的褲子衣服以及手上……都滿是鮮血。
夏天戳了十幾下就覺得手酸了,但還是努力繼續用力戳,直到給他數數的公孫告訴他“停”,夏天才累的癱坐在了一旁。
公孫提醒他,“刀插眼睛彆忘了!”
“哦……”夏天拿起刀,對著假人的眼睛戳了下去。
整個實驗完成之後,展昭和白玉堂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發現了問題。
模仿王美雲的馬欣也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血跡分布和王美雲的完全不一樣。
首先,不知道是不是夏天力氣不夠,還是其他什麼問題,馬欣身上的確濺到了血,但遠沒有王美雲的多,大部分血其實是在夏天身上。
夏天完成這套流程之後,基本整個人就是個血人,防護服都變成紅色的了。
其次,馬欣自己也發現,側坐著雙手撐著地麵的話,人會很靠近地麵,上半身撐不起來,而且這個姿勢怎麼坐都不是太自然,還挺費勁的,馬欣都覺得這是個瑜伽姿勢了。
王美雲當時為什麼要以這樣的一種姿勢坐在血泊裡呢?還有就是……為什麼她不擋也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