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桌上發現了一本畫冊。
打開畫冊,展昭從頭到尾翻閱了一遍,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將畫冊遞給了身旁的白玉堂。
白玉堂接過畫冊,趙爵好奇地探頭過來看。
畫冊的第一頁,就是外麵牆上的那一幅畫。
第二幅是孩子一個人坐在一片黑暗裡,與剛才坐在櫃子裡的狀態接近。
接下去的畫,是父母在爭吵。
之後的畫麵越來越黑暗,經常出現有兩個人被用黑色塗掉,大叉劃掉。
雖說都是蠟筆的簡筆畫,但看得出來,大人們的爭吵已經影響到了這個年幼的孩子。
白玉堂也挺無奈,看來展昭的推測是對的……從這個孩子的畫作中可以看出,他的確希望爭吵可以停止。
不過這倒是給眾人提供了一個破案的思路。
“凶手接觸到過孩子麼?”白玉堂問,“而且還聽小朋友說過家裡的情況。”
展昭點頭——有這個可能。
白玉堂讓蔣平去調查一下這家人家的社會背景,有沒有保姆或者家庭教師之類可以長期接觸孩子,並得到孩子信任的……還有學校裡的情況也可以調查一下。
這時,跟去醫院的秦歐打電話來跟白玉堂說,三個人都是被麻醉的狀態,都已經醒過來了。
白玉堂掛掉電話,帶著展昭和趙爵他們,一起趕往醫院。
……
醫院裡,眾人還沒進病房,就聽到了哭聲,而且還是男人的哭聲。
秦歐和楊帆正在門□□流,看到白玉堂他們過來,就招了招手。
展昭和趙爵往病房裡瞅,就見方東順正坐在床上哭。
白玉堂問楊帆他的傷情。
楊帆說夫妻倆是被麻醉了,孩子是吃了少量安眠藥,孩子的情況比較穩定,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兩個大人好像受了比較嚴重的刺激,什麼也不說,恢複意識之後就一直在哭哭啼啼。
白玉堂皺了皺眉,往房間裡看了一眼。
展昭和趙爵此時正並排站著,盯著垂淚的方東順看著。
白玉堂和白燁有些無奈地對視了一眼,被這倆這麼盯著看,是人應該都想哭……
白玉堂又去看了看隔壁房間裡的梅雯,她看起來似乎更加虛弱一點,但也是情緒激動掩麵而泣,幾個護士正在安撫她情緒。
白玉堂就皺眉——這樣沒法問啊。
正為難,方東順房裡,展昭“滋溜”一下背著手就出來了,躲在牆邊摸著下巴。
白玉堂過去問他怎麼樣。
展昭小聲說,“情緒反常。”
白玉堂和白燁都點頭——的確反常啊,說明什麼?
展昭道,“在逃避警察問話,拖延時間,想詞兒,也有可能是想等機會串供!”
白玉堂皺眉,看了看展昭——他倆不都是受害者麼?為什麼這種反應?
展昭微微一挑眉,“那兩個死者身上不有他倆指紋麼?”
白玉堂就覺得有點不妙,“真的是他倆殺人?”
“感覺不簡單,我懷疑他倆被凶手脅迫,參與了謀殺。”展昭說。
三人一起走到方東順房門口。
進門前,正好聽到趙爵開口說話,“不問問你兒子的情況麼?”
一句話,方東順的哭聲停了,他抬頭看著趙爵。
趙爵微微眯眼。
展昭拽住要進門的白玉堂,對著眼睛耳朵指了指,比劃了兩下。
白玉堂想了想,似乎覺得可以接受,就點點頭。
後邊白燁一頭霧水——這時什麼交流方式?
展昭見白燁一臉不解,就說,“趙爵剛才把我趕出來了,說要審犯人,正好看看他的審訊能力!”
白燁看白玉堂——所以剛才指指耳朵又指指眼睛,能表現出這麼多重含義?
白玉堂點點頭。
白燁似乎被勾起了某種好奇心,站在後邊觀察著展昭和白玉堂的互動。
而與此同時,房間裡,方東順的情緒似乎也穩定下來了。
趙爵在病床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架起腿,雙肘靠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雙手合十,手指自然地碰到一起,仿佛對麵躺著的是他的病人,正在接受他的心理治療。
方東順抬眼觀察著對麵的趙爵,似乎是在猜測他的身份。
趙爵短暫的觀察結束之後,笑了。
看著對麵笑得有些陰森的趙爵,方東順皺眉問,“你笑什麼?”
趙爵開口,“你的整個計劃可以說是近乎完美的。”
方東順明顯吃了一驚,不止他吃驚,連門口的展昭和白玉堂都都很吃驚。
“但是你有一個破綻。”趙爵伸出一根手指,
方東順皺著眉低頭似乎是在思考。
而門口的展昭突然“啊!”了一聲。
趙爵瞄了門口一眼,給了展昭一個有些壞的笑容。
白玉堂和白燁都瞧著展昭。
就見展昭正嘀咕,“那隻老狐狸,竟然誤導我!”
白玉堂和白燁都挑眉瞧著他——被碾壓了?
展昭氣鼓鼓——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