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 眾人卻被一篇舊新聞搞得汗毛直豎。
趙爵正看那篇報道,就感覺有人把自己往一旁稍微推了推。
趙爵抬起頭。
隻見米婭抱著個熊,鑽進了他和白燁當中, 縮在沙發裡。
而白燁另一邊, 伊賽爾和eleven也擠進了沙發。
一張三人沙發上坐了五個人加一隻XL碼的玩具熊,而且擠進來的幾個都儘量往白燁身上靠。
展昭和白玉堂瞄了一眼對麵,果然有危險找燁叔就對了。
白燁有些無語地看著eleven和伊賽爾——你倆裝什麼小白兔?
“會不會是杜撰的?”展昭接過趙爵看完的那張新聞複印稿, 說,“那個年代有很多特彆獵奇的新聞,多是因為科學不夠發達教育部普及,民眾普遍愚昧迷信造成的。”
“也沒準真凶是申家的曾祖母呢。”白玉堂的思維顯然更警方一些,“她是最有殺人動機的, 也許是她暗中殺了那幾個害死她女兒的少年, 為了怕人報複或者追查,就編了巫術的說法?”
眾人都覺得這個想法挺合理的,也有操作性, 反正比巫術殺人要可信。
“那她之後還報複了那些少年的家人麼?”虎子覺得申家祖奶奶是個狠人。
“真要隻是個報複性的殺人案我就做專題了,也不至於搞到要去做心理谘詢, 連小命都差點丟掉!”侯穎琪歎了口氣。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米婭聽到也睜大了眼睛——差點送命是真的麼?
白玉堂也問,“你遇到危險了?”
侯穎琪點點頭, 繼續說,“最開始我也是不相信這種事情的,以我就開始深入調查。首先我去找了申家的祖墳……雖然現在都火葬了, 但以前這個村的人家的祖墳, 基本都在南邊的一座山上。這座山現在也還在,種了很多樹,祖墳也都保留著。我找到申家的祖墳, 申家曾祖夫妻倆的墳都有,但後代的墳隻有三個,而且都是兒子。也就是說,申家那個最小的女孩兒並沒被埋在祖墳裡。”
眾人都皺眉——這麼邪門麼?
“根據申家族譜和祖墳墓碑上的記載,申家曾祖母叫申金妹,出生年份不詳,根據推算大概是在1920年前後。據說是童養媳,以隨申家人姓。過世的時間是1966年,活了五十歲左右,具體是怎麼死的沒有記錄。但根據她過世的時間,村裡70歲以上的老人應該是見過她的,以我挨家挨戶去走訪了當地的老人家,果然是有一些人知道申家曾祖母的情況的。”
眾人聽了都對侯穎琪有點欽佩,這個調查態度很認真負責了,也難怪她一直做出來的節目品質都很高,實在是不容易。
“申金妹的事情,村裡的老人基本都沒跟後輩說過,以這片區域的大多數年輕人根本不知道申家以前出過什麼事。但村裡一些知道申家情況的老人,對他家都帶著一種恐懼,我也是廢了老半天勁才采訪到了三個知情的老人。”
侯穎琪除了有筆記還有視頻記和錄音,給眾人展示了三位老人的采訪。
其中一位陳老先生,今年八十八歲,可以說是本案最關鍵的一個證人。
老陳不是本村人,他以前是西北的,饑荒逃難出來,一路輾轉來到這裡,在村裡一戶姓陳的人家做了倒插門的女婿。陳老年輕那會兒幫助村裡各家跳水砍柴,乾點體力活。他不止認識申金妹,還因為機緣巧合,親曆了當年的案子。
案子發生的時候,老陳才十八歲,他記得當時申金妹瘋了一樣到處找殺害女兒的凶手,但村裡人都不幫她。
老陳覺得她很可憐,他也知道害死申家小女孩兒的那幾個少年,是村上的小惡霸。他因為是外來的,以也被這幾個少年欺負過,他們經常拿棍子石塊兒丟他,罵他是逃難的。但這幾個少年家裡在地方上還都有點勢力,一般人家也不敢去招惹。
老陳因為同情申金妹,就送了些吃的去給她,還想問問她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但老陳說,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天他走進申家看到的一幕。
他那天敲門進去申家,三個男孩兒都去地裡乾活了,申金妹不在外屋,他就進去裡屋找。
結果在廚房門口,看到一個坐在小板凳上的女孩兒。那女孩兒穿著一身壽衣,坐在板凳上,臉色是灰白色的,雙眼睜著,兩隻眼瞳近乎純黑。
老陳當時就愣住了,他認得,這不是就是申家淹死的那個小女孩兒麼。
那小女孩兒雙腳伸直,雙手也是伸直,歪著頭,坐在小板凳上,身子斜靠在牆上。
老陳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申金妹可能瘋了……不把女兒入殮安葬,竟然把屍體擺在家裡……可問題是這天那麼熱,死了這麼多天,屍體為什麼不臭?
而就在老陳疑惑的時候,那屍體忽然動了一下,小女孩兒抬頭看了他一眼。
就這一眼,嚇得老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而等他坐到地上再看,發現小女孩兒坐著的位置上方,掛著一個三角形的鐵架,架子上點著蠟燭。蠟油滴下來,在小女孩兒周圍的地上有形成了一個紅色的三角形。
老陳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剛想爬起來,餘光突然瞥到裡屋的門口站著個人,嚇得他差點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