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爵歎了口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是個極度嚴重的顏控。”
展昭眨眨眼,覺得越說越離譜了,“顏控?”
“嗯哼。”趙爵一聳肩,“要她殺丁英她會嫌丁英禿頭又油膩,下不去手。讓她跟蛙跳合作,她會因為蛙跳太醜而拒絕的……總之就是……”
趙爵指了指前方。
展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發現管怡正跟白玉堂聊天呢,阿姨看帥哥看得心情愉悅,還拿出手機合了個影。
展昭扶額,“她是就喜歡白燁那一款的麼?”
趙爵也笑,“殺人要償命的,她可惜命了,要讓她一命換一命那起碼得是個極品帥哥才行。”
展昭抱著胳膊想了半天,發現自己竟然被說服了……
趙爵対管怡指了指桌子。
管怡還挺聽話,過去坐下了。
四人坐到一起,展昭和趙爵先問起了她七代的事情。
管怡說,丁英當年脫離組織之後,一直在尋找散落在各地的七代試驗品。因為七代比較穩定,丁英在確定他們都安全之後,會將他們的檔案刪除,讓他們與養父母就跟普通人一樣生活下去。
而一些比較特殊的試驗品,他則是會建立聯係並且進行觀察。
七代穩定的代價就是身機能不健全,比較常見的一個“缺陷”就是先天性心臟病。
管怡有個妹妹,一直想收養個孩子。
而管怡又知道丁英那邊有個剛出生的七代,就是周浩,還是嬰孩。
管怡跟妹妹講了七代的情況之後,妹妹就想收養這孩子,所以管怡把周浩接了回來。
當然周浩自己是完全不知道這個情況的,管怡的妹妹妹夫一直都拿他當親兒子,剛才交流下來展昭也發現了,周浩性格開朗活潑,是那種典型的有人寵也有人教的孩子。
但蛙跳會盯上周浩這麼個成長經曆普通的孩子,肯定是有原因的,無論從哪方麵看,似乎都跟七代身份有關。
展昭有些想不通,問趙爵,“那你查這幅畫不就是因為懷疑是七代畫的麼?怎麼會變成是申彬畫的?”
趙爵大致上理了理思路,皺著眉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感覺時間対不上。”
“時間……”展昭想了想,點頭,“好像是対不上……”
“周浩今年幾歲?”展昭問管怡。
“十九啊。”管怡回答。
“他幾歲參加的繪畫比賽?”展昭拿出那幅畫給管怡看,邊問她當時帶外甥比賽時,遇到的那個叫申彬的男孩兒。
白玉堂在一旁聽著,覺得的確是時間不対,趙爵查到的那個繪畫比賽是二十年前的,而周浩是小學時候參加比賽認識的申彬……那就不可能是二十年前。
“差不多是十年前。”管怡拿起那幅畫,若有所思,“果然是有問題。”
“為什麼這麼說?”展昭問,“你還記得當年畫這幅畫的那個孩子麼?”
管怡點了點頭,“當然記得,那個孩子並不是第一個畫這幅畫的人。”
管怡一句話,倒是把展昭和白玉堂說愣了,趙爵則是明白了,“二十年前那次比賽才是第一次出現這幅畫,十年前那個叫申彬的又畫了一次,一幅一模一樣的畫,是這個意思麼?”
管怡點了點頭,“這幅畫我最早是在丁英那裡看到過,的確有差不多二十年了……”
趙爵若有所思地皺眉思考了良久,“竟然是模仿犯……”
白玉堂在一旁揮揮手,示意——講清楚些!
趙爵看了看管怡。
管怡解釋說,“七代一直被稱為安全、穩定……但在危害性標注上,卻又備注的是‘極度危險’。”
“穩定安全,卻危險?”白玉堂問,“能詳細說說麼?”
管怡歎了口氣,“七代都是天才,擁有過人的天賦,而且非常均衡,除了有一點生理上的疾病之外,其他方麵可以說是沒有短板。”
眾人都點頭——看實驗數據就是這樣。
“如果是動物世界的話,生下來就要強一點的動物,是會欺負弱者的。”管怡不無遺憾地說,“這也就是為什麼,七代的撫養並不是在實驗室裡進行,而是需要有社會關係!”
“哦……”展昭一下子明白了,“這個實驗研究的並不是試驗品,而是試驗品的社會關係?換言之,把七代放入各個不同的社會關係中撫養,真正研究的是社會關係対這種特殊孩子的影響究竟有多大?”
白玉堂倒是也聽明白了,“直白點說,要考察的並不是作為試驗品的孩子,而是養育孩子的爸媽或者其他親屬?”
“可以說,考察的其實是外部環境対個體的影響。”管怡點點頭,“因為七代是穩定的試驗品,成長成什麼樣,取決於成長環境。”
展昭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大概是意識到了不妙,他拿著那幅畫問管怡,“你二十年前在丁英那裡見過這幅畫?他有沒有說什麼?”
“嗯,當時畫是和獎杯放在一起的。”管怡說,“我問丁英這是什麼,丁英卻反問我,看了畫有什麼感覺。我當時的回答是‘邪惡’。”
眾人聽了都皺眉——的確。
“丁英聽後也笑了笑,問我,‘十歲畫出這樣的畫的話……還有救麼?”管怡接著說,“我就問他是不是試驗品,孩子可能需要心理治療,如果治不了一定要盯緊,不然未來可能非常危險。”
展昭和趙爵都讚同地點頭。
“丁英當時還問我,如果給他換個生活環境,是不是可以糾正過來?”管怡一攤手,“我說這不等於是把小老虎放羊圈裡養大,看它最後吃不吃羊麼。”
白玉堂還問,“那究竟是能還是不能?”
管怡一攤手,“也許能,也許不能,但隻要它吃了一隻,絕対會吃第二隻!”
展昭和趙爵都扶額。
“我讓丁英問問你看。”管怡跟趙爵說,“丁英說再等等,如果實在不行,等兩年也就自動銷毀了。”
“自動銷毀?”展昭問,“是指心臟病麼?”
管怡點頭,“七代大多都有,治療開刀都能痊愈,而發病時間大多在青少年時期,換言之……”
“孩子自己沒有給自己治病的能力,如果大人不給治,那多半隻能病死,也就是銷毀了……”展昭皺眉,“是這個意思麼?”
“所以生理缺陷其實是給七代上的一道保險麼?”白玉堂問,“不可控就銷毀?”
趙爵和展昭対視了一眼,像是突然明白了,“實驗被改進過了,所以是完美七代……”
“什麼?”管怡沒明白。
展昭將小玉米的照片給她看,還有那一串數字,“超級七代!這麼小就已經檢查出心臟病了。”
“提前了?”管怡驚訝,“那……”
“如果都按照這一代來繁衍的話,那保險就失去作用了。”白玉堂也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因為沒人能在嬰兒時期就推測出他日後會不會不可控。”
展昭無語,“儘整些有的沒的,就算不是試驗品,沒有特殊能力,普通小孩子也沒人知道他長大之後是個大善人還是大惡人,有這閒工夫不如去街上掃地。這麼喜歡優化繁育去養殖場工作多好?種種菜養養豬什麼的!”
趙爵讚同地點了點頭。
白玉堂拿著那幅畫問管怡,“那二十年前第一個畫這幅畫的人,你見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