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坐在舞台邊沿,跟站在一旁的白錦堂說著話。
裡斯本蹲在白錦堂身邊,似乎是困了,打了個哈欠然後甩了甩鬃毛。
趙禎時不時地看一眼裡斯本,又抬頭看了看後方的監控室,似乎是有什麼想法。
白大哥抬手看了看時間,邊不經意地提醒了趙禎一句,“不要表現得太明顯,被發現就不好了。”
趙禎微微笑了笑,彎腰伸手,裡斯本立刻把大腦袋湊過去。
趙禎摸著它的耳朵,邊搖頭,“果然都是老狐狸。”
……
門口,剛把調音師送上救護車,兩個醫護人員一下車就被馬漢和趙虎給拷上了。
將救護車的車門打開……原本應該昏迷躺著奄奄一息的調音師竟然坐著,正拿著毛巾擦頭上的血。抬頭看到拉著車門正對他笑的趙虎,瞬間臉刷白。
“我就說傷那麼重都沒斷氣。”趙虎上了車,往他旁邊一坐,歪頭看了看他那個“血肉模糊”的後腦勺。
剛才展昭跟他說,救護人員和調音師都有問題,調音師的傷是假的,救護人員是冒牌的。
理由很簡單,因為想在伊賽爾和eleven眼皮子底下,不驚動他倆,騙過台上的趙禎,瞞過狐狸一樣的雙胞胎,更彆說聽力和對氣味的敏感度遠高於人類的裡斯本。想這樣無知無覺地製造一起襲擊案,是不可能實現的。那麼排除不可能剩下的可能就隻有一種,凶手一開始就在控製室裡麵,並且沒有出來……所以行凶者和被害者是同一個人,調音師的傷是假的。
公孫剛才也跟展昭交流了一下眼神——他也發現了傷者有問題,但救護人員卻沒發現,還急著把人帶走了,說明救護人員也是假的。
劇場外,被當場抓包的調音師一個勁求饒,說他真的不是壞人,是被人威脅了。
趙虎瞧了瞧車門口的馬漢。
馬漢一手按著耳機,邊看他,“頭兒他們不接電話。”
趙虎也皺眉——客服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既然安排了調虎離山,應該那邊是有埋伏的吧。
……
與此同時,白玉堂和白燁正帶著洛天秦歐衝下公寓的樓梯。
剛進入地下室,就聽到了“嗚嗚”的聲音。
公寓樓的地下一層是儲物室,走道很窄且四通八達,走道兩側一扇扇的鐵門間隔不遠,這裡排列了座樓每家每戶的地下儲物室。
由於是地下,因此有回音,走道結構複雜,聽聲音不太好辨彆方位。
但這種聲音明顯是掙紮反抗但是又呼吸不暢時發出來的,可見此時陳友福情況危急。
從樓梯上下來,前方就是兩個岔道,白玉堂和白燁同時看地麵……左邊的一條道上,有一些明顯的拖拽痕跡。
四人迅速朝著左側的通道跑了進去。
跑不多遠,就聽到前方聲音越來越清晰,而燈光卻越來越昏暗。
這小區也不知道是不是物業不給力,狹長的走廊上方裝的燈,有的亮有的卻不亮。
傳來聲音的區域一片黑暗,而且此時聲音已經變得微弱。
洛天和秦歐停下腳步,白玉堂和白燁則是跑入了黑暗的拐角。
幾乎是同時,有個人被從黑暗中被推了出來,他一手捂著脖子大口喘著氣,肩膀上滑落了一根皮帶一樣的東西。
洛天和秦歐看清楚是陳友福,正想上去扶他一把。
結果他像是瘋了一樣,一把推開兩人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喂!”
洛天和秦歐沒搞明白怎麼回事,趕緊就追。
身後,白玉堂也跑了出來,黑暗中,白燁拖著一個昏迷的男人也跟了出來。
“他為什麼要跑?!”白玉堂有些不解。
剛才他們衝進黑暗的過道,就看見有個人正用皮帶勒著陳友福的脖子,陳友福雙手抓著皮帶兩條腿直蹬。
白玉堂估計剛才那輛車的確是跟這個殺手打了個配合,車子阻擋他們視線的一刹那,那人從背後勒住陳友福,然後把他拖拽進了黑暗的地下室。
可問題是,白玉堂和白燁已經把他救下來了,陳友福剛跟他們視頻過又不是不認識……為什麼要跑?
白玉堂皺眉追了過去,白燁拖著那個昏迷的襲擊者也跟了出去……不過白燁走得很慢,走到長長的走廊當中時,忽然停了下來。
轉過臉,朝著一扇緊閉的儲物室門看了一眼,白燁似乎是算了算時間,搖搖頭,又往前走了幾步,到另一扇門前停了下來,盯著那扇門看。
白玉堂跑到樓梯口,感覺白燁似乎沒跟上來,就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昏暗的走廊燈光中,白燁一手拖著個人,一手伸出來,似乎是想去開某扇儲物間的門。
但手到半空停住了,回廊裡,有一陣震動聲傳來。
白燁麵無表情地摸出電話,接通。
也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白燁也沒繪畫,就掛掉了電話,抬起頭。
白玉堂站在樓梯口,看著盯著那扇門的白燁,就有些走神……
所有人,第一眼看到他倆,都覺得他們很像很像。
白玉堂自己都覺得他們很像,有時候走在大玻璃窗前,猛地一看,甚至會認錯彼此的影子。
然而……黑暗的走道裡,白燁盯著門的這個眼神,讓白玉堂瞬間想起了之前趙爵說的話,“小老虎和大老虎的區彆在哪裡?看到小老虎,你隻會覺得可愛,看到大老虎,你的恐懼不來自於認知,而來自於本能。”
這一瞬間白玉堂懂了,為什麼每次趙爵都叫他小老虎……
白燁看了一眼門之後,就轉過頭,發現白玉堂正逆光站在樓梯口,盯著他看著。
似乎已經對那扇門沒有興趣了,白燁拖著人繼續往前走,邊問白玉堂,“不去追?”
白玉堂回過神,莫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不服氣,轉身跑上樓去追逃走的陳友福了。
白燁看著跑上樓梯衝入明亮中的白玉堂,微微地笑了笑,儘量假裝自己沒注意到黑暗角落裡的一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