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看到周圍同學鄙夷的目光,江雪年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

談英道:“不用再說其他,教導主任對這件事很重視,已經聘請了專業筆跡鑒定專家,經過鑒定,紙條上確實是時清梵的筆跡。江雪年你記憶力收受損,無論說什麼學校都不會采用。”

三班的學生通過平時和時清梵相處知道她是什麼人,也了解宮玲琅的性格。

宮玲琅雖然學習成績一般,但絕對不會是那種會讓年級第一的發小幫自己作弊的人。

時清梵也不可能主動幫宮玲琅作弊。

所以即便談英說作弊紙條有筆跡鑒定專家的鑒定,確實是時清梵的筆跡,他們也打從心裡不相信。

“好了,這件事到此結束,誰都不準再繼續討論。上自習吧。”談英麵色嚴肅,語氣也比較嚴厲,學生們隻敢在心裡不爽,低著頭生著悶氣開始寫練習冊。

江雪年能感覺到教室裡來自四麵八方的怨念幾乎化為實質。

“……”這個學還能不能上了???

最後一節自習課結束前,談英出去了一趟,回來後讓時清梵給所有人發了張《運動會報名單》。

“由於天氣原因,原定於下周五的運動會提前到這周六日舉行,明後天,也就是周三周四補周六日的假期,周五上課,想要參加運動會的人挑選自己要參加的項目填寫,周四下午回來交給我,供學校統一安排。”

“學校已經通知你們家長提前放假的事,你們可以回宿舍和家長溝通,今天或是明天上午都可以離校。”

談英把該交待的事情交代完就離開了。

教室裡一下子熱鬨起來,開始討論運動會的事。

還有不少人跑到時清梵麵前安慰她,順便鄙視江雪年。

江雪年記得中時清梵後來提到過,她同家中關係不好,從十年級開始就靠自己的獎學金交學費作生活費,不再用家裡的錢。

剛才談英的處罰中有一項是取消時清梵本學期獎學金評選。

聖利斯對待好學生十分大方,各種獎學金加起來一學期至少有兩萬。

時清梵要是因為這兩萬不得不回家求助時濂,“江雪年”的罪過就大了。

漸漸的,教室裡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江雪年歎了口氣,把曆史書合上,打算回宿舍,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宿舍在哪。

時清梵離開教室路過江雪年,見她在座位前站著,頭顱微垂,兩鬢的發絲垂下,整個人透露出一股茫然。

“江雪年。”時清梵不知道為什麼叫了江雪年一聲。

江雪年轉過頭看向時清梵,“啊?”呆呆的樣子。

“回宿舍了。”

時清梵抿了抿唇,說。

江雪年立刻反應過來時清梵的意思。

時清梵知道自己不認識路,所以特地叫她一起回去!

回宿舍的路上,江雪年瞥了眼時清梵,周身氣息依舊冷冽如冰雪,淡棕色的眸子,膚色如雪,薄唇輕輕抿著,讓人看不透她此刻在想什麼。

“時清梵,”江雪年輕輕叫了聲她的名字,“紙條的事,對不起。”

江雪年覺得自己有必要替“江雪年”道歉。

時清梵聽了道歉身形微頓,“你不是忘了嗎,不關你的事。”

江雪年沒想到會得到回應,黑眸一亮,道:“謝謝你帶我回宿舍。”

“禮尚往來。”時清梵說。

“這可不是禮尚往來,我害你被取消評測獎學金的資格,你這明明是以德報怨。”

時清梵道:“你在公交車上幫了我。”

“你還幫我付了車費呢,就是浪費了三塊錢。”江雪年可惜道。

“辦公室。”

時清梵說話越來越簡短。

“在辦公室我雖然想幫你,但我失憶了,根本沒有幫到你,不算。”江雪年細數兩人之間的“禮尚往來”,最後得出結論,“你帶我回宿舍,我欠你一次禮尚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