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清梵剛要上樓，時母忽然叫住她，“你奶奶周六過生日，明天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時清梵沉默了一下，還是道：“好。”
心情變得更差。
她親生父親十年前意外去世，母親後來再婚也沒斷了時清梵和時家的聯係，大事小事都讓時清梵回去。
時清梵不太喜歡那邊的親戚，但她很難拒絕時母的決定。
周六下午，時母和繼父陪弟弟出去看電影，時清梵被家裡的司機送到了時家。
時奶奶除了時清梵父親，還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時清梵喊大伯和小姑，時大伯和時小姑沒什麼能力，整天惦記著時奶奶手裡的錢，看見時清梵，隻把她當成來分家產的，不給好臉色，說話也陰陽怪氣。
時清梵把時母準備的禮物送給時奶奶，“奶奶生日快樂。”
時奶奶笑眯眯，“清梵越來越漂亮了，過來讓奶奶看看。”
時清梵把手遞給她讓她握著。
心裡波瀾不驚。
如果不是還有小時後的記憶，她真的會以為時奶奶對她很疼愛。
時小姑看不過眼兩人祖慈孫孝的模樣，在一旁道：“清梵啊，你繼父可是大富豪，錢從銀行取出來能堆成山了，怎麼就送你奶奶一個銀鐲子？”
時奶奶臉上的肌肉微微拉下來。
時大伯跟著拱氣道：“沒有血緣關係就是不行，清梵你在劉家要學著討好你繼父，彆天天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你似的，小心以後你一點遺產都分不到。”
“老大！”時奶奶氣得臉色發白，“你要是不會說話就給我滾出去！”
時大伯立刻打了下自己的嘴，“媽，我口誤，不是故意說那倆字的。”
時奶奶喘了口氣，臉色緩和下來，“再口無遮攔就彆來看我了。”
時清梵垂下眼睫，原來是因為“遺產”生氣。
“奶奶，媽媽他們在家裡等我一起看電影，說好給您送完禮物就回去，我先回去了。”時清梵說。
時小姑低聲道：“頂著個死人臉，知道的是來賀壽的，不知道的還以為……”
時奶奶有些迷信，聞言鬆開時清梵的手，打了時小姑一下，“你有完沒完！”
時小姑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時奶奶勉強對時清梵笑了一下，“你有事就先走吧，放假了就來，這裡就是你家。”
時清梵離開時聽見時大伯壓低的聲音傳進耳中，“彆什麼客套話都信！”
出了時家大門，時清梵看著暗淡的夜色輕輕呼出一口氣。
往年時奶奶的生日宴，時清梵要在時家待兩三個小時，司機把時清梵送到後會離開自己找地方吃飯，到時間了提前開車回來接她。
時清梵提前出來，沒看見車不意外，她有手機，想坐車打個電話就行。不過她現在想自己走走。
出了小區，公路上的路燈都亮了，時清梵踩著路旁的樹影往回家的方向走。
走了不到一百米遇到個紅綠燈，正好是紅燈，時清梵停下來等，忽然聽見旁邊有人叫她的名字。
“時清梵，你怎麼在這裡，好巧啊。”
熟悉的聲音讓時清梵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過頭看見江雪年在旁邊騎著自行車等紅綠燈，時清梵心跳微微加速，抿了抿唇道：“好巧。”
兩個字不冷不熱，時清梵說完就後悔了。
江雪年看起來並不在意，笑道：“你要去哪？看起來咱們順路，用不用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