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威白都是二甲靠後的位置,你和清梵的名字沒在上麵,肯定是一甲!”
四人都很高興,時清梵和嶽啟新回客棧等著就行了,到時會有人來報喜,他們隻需付一些賞錢即可。
嶽啟新過了不久就有人來客棧報喜,時清梵等了許久都沒等到,心中愈發忐忑。
等到中午,客棧外麵忽然敲鑼打鼓,有人胸前綁著紅綢,騎著棗紅馬停在客棧外麵,後麵一群人敲鑼打鼓。
時清梵的房門被敲響,“時公子,小的來給您報喜了!”
時清梵心臟砰砰跳,走過去拉開門,外麵一群人滿臉喜氣盈盈,看見時清梵的臉,驚訝的瞪大眼睛,“謔!狀元郎好容貌!”
“時公子,您現在是皇上欽點的狀元郎了!”
時清梵露出淺淺的笑容,將準備好的賞錢給了來報喜的人,“多謝。”
除了葛慶越三人,滿客棧的人都來祝賀,客棧老板特地請時清梵題了一幅字,免了時清梵這些日子的住宿費。
晚上宮內舉辦榮恩宴,時清梵四人穿戴一新,簪上銅牌簪花去宮中赴宴。
上次的榮恩宴皇帝並沒有參加,派了太傅主持,這次卻親自前來。
皇帝一來,所有人立刻起身向皇帝行禮,皇帝抬抬手,“諸位請起。”
皇帝落座後開始上菜。
時清梵看著麵前精致的菜色,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現在在宮中,這是長公主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時愛卿,孤有問題問你,你需如實回答。”
座位按名次排,時清梵坐的位置離皇帝最近。
聽到皇帝的聲音,時清梵連忙起身,恭敬道:“陛下請問,臣一定知無不言。”
其他人都想知道皇帝想要和狀元郎說什麼,大殿漸漸安靜下來。
皇帝笑道:“不用緊張,孤的問題很簡單。時愛卿,不知你可曾婚配或是訂親沒有?”
時清梵抬起頭看了皇帝一眼,想到一種可能,心臟抑製不住地狂跳起來,“回陛下,臣未曾婚配,也沒有訂過親。”
“好!”皇帝忽然暢快一笑,“今日孤要為時愛卿做個媒。孤的皇姐,長公主,德容兼備。孤問你,你可願意?”
朝思暮想之事突然成真,時清梵被巨大的喜悅衝擊,立刻道:“臣願意!”
聲音又快又急,其中的激動旁人一聽便能知曉。
皇帝滿意地點頭,“孤已令人挑選出良辰吉日,為你們完婚。”
時清梵回到位置上坐下,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羨慕的目光,莫名有些得意。
許多人求而不得的長公主,過不了多久,便是她的妻。
往日公主從定親到成親,至少要相隔半年時間,這半年時間用來建公主府和準備嫁妝。
長公主和時清梵成親的日期卻在一個月以後,長公主府三年前就已建成,長公主的嫁妝已逝的太後從長公主出生就開始準備,太後去世後由皇帝接管,據說長公主的嫁妝有國庫的五分之一那麼多。
很多人都對時清梵又妒又羨,同她說話時會忍不住流露出幾分,時清梵根本不在意,因為她的心已經被長公主占滿了。
她從未覺得一個月是這麼漫長。
終於等到成親這一天,成親時前麵的流程都有人引導,時清梵和江雪年在宮中拜堂成親,而後回到長公主府。
時清梵敬完酒,被丫鬟扶著來到長公主的臥房。
時清梵進門後,丫鬟們立刻全都離開。
臥房內貼著大紅喜字,兩個粗壯的紅燭燃著,江雪年蓋著蓋頭坐在床上。
時清梵喝了幾杯酒,有些醺然,腳底踩著棉花似的走到江雪年麵前,用旁邊的玉杆挑起紅蓋頭。
看見江雪年的臉,時清梵清冷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殿下。”
江雪年握住她的手,“清梵,叫我雪年。”
時清梵腿有些軟,站不住便蹲在了江雪年麵前。
她抱住江雪年的腿,側臉枕在上麵,鴉黑的發襯得肌膚如雪,眼睛跳躍的燭火,“雪年,你終於是我的了。”
江雪年眸色深諳,將手放在時清梵的臉頰,拇指輕輕摩挲。
時清梵有些癢,想要躲開,卻又舍不得江雪年的碰觸,臉頰紅紅的,眼底泛起隱忍的水意,可憐兮兮道:“雪年……”
“嗯。”江雪年應了一聲,握住時清梵的手將她拉了起來,時清梵腳下不穩,身體向前,直接將江雪年壓在了床上。
兩人的臉離得很近,呼吸交融,時清梵口中的酒氣似乎也讓江雪年染上了醉意。
“乖,喝了交杯酒再睡。”江雪年摟著時清梵的腰坐起來,取過旁邊倒好的兩杯酒,一杯放進時清梵手中,舉著酒杯繞過時清梵的肘彎
江雪年看著時清梵,將酒杯靠近唇,時清梵學她的動作,兩人一同喝了交杯酒。
喝完交杯酒之後,時清梵眼中浮現出醉意,江雪年將酒杯放回去,摟著時清梵重新躺下。
時清梵緩緩眨動著眼睛,看著江雪年,有些委屈地道:“你怎麼不親我了?”
江雪年笑著親了下她的唇,剛開始隻是蜻蜓點水,後來時清梵無意識舔了下嘴唇,江雪年開始侵入她的唇中。
……
時清梵眼神迷茫地看著晃晃悠悠的屋頂,有一瞬間有些疑惑——我是駙馬,怎麼會在長公主下麵?
然而江雪年沒給她太多思考時間,很快讓她忘記了,沉浸在陌生的歡愉之中。
……
次日午時,時清梵睜開眼睛,隻覺得渾身酥軟,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抬起手臂都困難。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睛,過了會兒才想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臉色倏地紅了。
長公主竟然,竟然那樣對她!
不對,公主知道她是女兒身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她本來想要坦白的,可是喝醉了……
江雪年端著醒酒湯走過來,在床邊坐下,“醒了?”
時清梵不好意思看她,“殿下。”
“又忘了,應該叫我什麼?”江雪年聲音溫柔,眼神比聲音還要溫柔。
時清梵軟軟道,“……雪年。”
“乖,坐起來,把醒酒湯喝了。”
時清梵做起來後靠著江雪年,被她喂了一整碗醒酒湯。
江雪年扶著她重新躺下,想要起身,卻被時清梵拉住手腕,“何事?”
時清梵臉頰微紅,“雪年,你早就知道我是女子對不對?你既然已經知道,為什麼要和我成親?”
“你不是一樣?你既知道自己是女子,為什麼要和我成親?”
時清梵看著江雪年,同她墨黑的眸子對視了一會兒忍不住害羞地移開,“我忍不住,我想和你成親,清梵愛慕殿下。”
江雪年笑了,“我早說你我有緣,今日不是再次印證了當初那句話?”
“我同你一樣,”江雪年認真道,“因為心悅你,哪怕知道你是女子,也想和你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