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暫時還是無法控製自己情緒,所以也就沒有拒絕及川月見遞來手帕。他接過手帕捂住自己眼睛,淚水很快把手帕打濕了,一股濕潤,淡淡香氣,柔軟繞在五條悟鼻尖。
他取下手帕,眼眶通紅,聲音帶著大哭之後沙啞:“我好多了,我們繼續前進吧。”
兩人沿著走廊繼續往前走,五條悟打開手電筒後及川月見便把自己手電筒給關掉了,這樣可以節省手電筒資源。
隨著時間,五條悟能感覺到自己情緒在慢慢被控製回來,從一開始無法克製大哭,到現在小幅度抽泣。
他抬手用手指擦了擦自己眼眶,指腹被淚水浸得濕漉漉。
即將走到儘頭時,五條悟手電筒電力耗儘,啪嗒一聲暗了。好在旁邊及川月見迅速打亮了自己手電筒,並第一時間抓住了五條悟手腕。
她手心很冰,手指也是濕潤潤,柔軟皮膚壓在五條悟起伏脈搏上。五條悟不自覺垂眸看了一眼:及川月見正仰起小臉,關切詢問他:“能看見嗎?”
她將五條悟剛才一切行為都歸於突然看見可怕東西,精神受到刺激所以有點失常,因此對五條悟狀態格外關心。
五條悟聲音沙啞:“能看見。”
他走上前抓住儘頭房間門把手擰了擰,沒有擰動,門被人從裡麵反鎖了。及川月見晃動手電筒,提醒五條悟:“老師,你看那邊。”
五條悟順著及川月見手電筒所指地方看去,看見了大門邊緣全部被水泥封死,一條縫也沒有留。
他往後退了兩步,囑咐及川月見:“站遠點。”
及川月見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抱著醫療箱,乖巧往後退了五六步。眼角餘光確定她已經在安全範圍內之後,五條悟才拎起自己武器,使足了力氣向那扇暗紅色精美木門砸去。
隨著一聲巨響回蕩在走廊之中,五條悟被反作用力震得手心都有些發麻;椅子腿承受不住他那麼大力氣,已經從中間斷裂,不能再用了。
唯一值得慶幸是,雖然椅子腿斷了,但是木門中央也被砸出大片龜裂痕跡。
五條悟把斷了椅子腿扔掉,用力往木門上踹了幾腳。他力氣過大,踹得木門邊緣簌簌落下許多水泥渣滓。
緊接著,木門上龜裂處被他踹破,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破口。陰冷風從破口裡吹出來,裡麵溫度比外麵低許多。
及川月見適時將手電筒照到裡麵,為五條悟打光。
手電筒飛散光也照到了五條悟身上,他黑色外套和白色襯衫都暈染開深淺不一血跡,白色短發柔順低垂,眼睫濕潤,眼眶泛紅,臉頰上也殘留著哭泣之後紅暈。
細微灰塵在光照耀中飛舞,黏在他上翹眼睫上。
如此美麗,美麗到仿佛不屬於人間青年。
他借著及川月見打光,略微彎腰注視破口裡麵。手電筒光照進去後,照見裡麵地麵一片波光粼粼,宛如揉碎星月光輝。
是液體。
裡麵和外麵一樣,汪著水。五條悟目測了一下,裡麵水比外麵還要高一些,估計淹到他大腿處。
“裡麵也有水。”
五條悟抓住破口邊緣木板,將破口撕得更大:“你進去會被淹,我先進去,幫你找個能下腳地方。”
及川月見看了眼裡麵水位,又比量了一下自己個子,鬱悶發現自己似乎並不能反駁五條悟這句話。她氣鼓鼓噘著嘴,沒有說話,舉高手電筒給五條悟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