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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漢申終於跟父母妹妹續完舊,他提著行李袋回了他跟林蔓柔的婚房。
林蔓柔還在炕上裹著被子睡,她穿著一挑怪模怪樣的香布袋一樣的裙子,露出兩隻腳出來。
炕邊的窗子上還貼著兩個大紅喜字,屋裡的擺設也樣樣皆新。這是顧家給顧漢申布置的新房。
顧漢申拉了個凳子坐在炕邊。
上個月月初,他收到了林蔓柔寄來的信,心中的所書所寫皆是柔情,字裡行間全是蜜意。他從第一遍看到的震驚,到後麵再看的欣喜。
他今年二十五歲,十六歲就去當了兵,到現在也有九年的時間了,這十年間,看著身邊的戰友一個個的結婚生子,他說不羨慕是不可能的。
兩個多月前,他回來探親,他媽就給他約了相親,林蔓柔就是他的相親對象,在相親結束前,是她主動問他是否滿意的。
作為一個男人,怎麼會不滿意呢,妻子長相柔美,說話細聲細語的,還是個高中生,在鄉裡當老師,是個文化人。
從相親到結婚,總共用了一個星期,他正對未來的生活滿心期許時,在新婚夜,他被林蔓柔踹下炕,當時他的震驚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後來她哭著說他弄疼他了,說他太粗魯,說他不懂憐香惜玉。
他心中的屈辱至今記憶猶新,哪怕她後頭哭得厲害,他也依舊過不去這個坎兒。
他連夜回部隊,用了一個月的事件開導自己,接到他寫來的信,他無疑是開心的。能跟妻子好好過日子,誰想離婚?
可自從接到那封信開始,他隻要一躺下就在做夢,是夢境還是現實,他已經分不清了,但夢裡的那些發生在部隊以及社會上的小事,全都如夢境中一樣發生了。
包括夢裡那封代表著他妻子轉變的那封信。
這讓他不得不接受他死了的事實。他死在四十四歲那年,因為他偶然發現了自己妻子那麼不堪的過去,在戰場上分心而死的,這種死法,可真是憋屈至極!
顧漢申想過自己很多種死法,死在戰場上,死在訓練中,壽終就寢而死,但無論是哪一種想法裡,憋屈死這個選項都不存在。
顧漢申隻要一想起這件事情就覺得渾身難受。
顧漢申看著林蔓柔的睡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一個人能接受自己頭頂帶綠,顧漢申也是如此。固然如林蔓柔所說,那是她上輩子的事兒,這輩子的她沒有做錯任何事。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林蔓柔上一世的有些習慣已經刻入了她的骨子裡,奢靡享樂,攤子鋪的越來越開,手裡的錢越來越多,因為這個,每年都有審查來查他。
這些他都無所謂,這是部隊必然要走得程序,讓他難受的,還是林蔓柔在床上的種種表現。花樣多到有些他聽都沒有聽過。
他以前曾疑惑過,也問過她,她說是院裡的嫂子們聊天時說的。老娘們兒聊天確實沒什麼分寸,顧漢申信了。不信能怎麼辦,難不成要懷疑自己妻子跟彆的男人有染嗎?
正常人裡,沒有誰會這麼懷疑。
但這一切都在看到那本日記本時全都有了解釋。
她真的經驗豐富,豐富到令他頭皮發麻,以前的所有令他覺得甜蜜的回憶,全都成了混在糖裡的shi,讓他如鯁在喉。
他在反複看完那封信,又托了轉業回來的戰友暗中查訪一段時間後,他終於確定了。那個經驗豐富到令人乍舌的紅燈區陪酒女,重生回來了。
林蔓柔想要玩的那種夫妻情深,恩愛不疑的戲碼,他不會像他那樣奉陪了。
睡夢中的林蔓柔感覺到有人注視她,她一睜眼就發現了炕前坐著的顧漢申。
她有些不敢認。現在的顧漢申太年輕了,跟她記憶裡那個風度儒雅的男人有些對不上,令她有點陌生。
不過她很快便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從炕上跳了起來:“漢申漢申,你回來了?”
她撲進他的懷裡,跨坐在他的腿上。
顧漢申習慣好,從不抽煙不喝酒,身上永遠帶著一股肥皂的清香味。上一世的林蔓柔覺得他這樣子沒有半點情趣,不像龔旭波,身上永遠有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
可在經曆過那麼多的男人後,她聞多了各種香水味、煙酒味、她覺得還是顧漢申身上的味道好聞。
靠在他的懷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林蔓柔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幸福極了。
一股熟悉的躁動從小腹一直上升到胸膛,她心裡一顫。
林蔓柔知道,她這是情動了。上一世,她為了更好的服務男性,特地經受過許多的訓練,重生後,那種容易動情的體質也隨著她穿了過來。
好幾次在私下裡跟龔旭波見麵時,她都差點把持不住。
可現在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合法丈夫,林蔓柔便不想在強行壓製住身體的本能了。
她放柔了語調:“漢申,你真的回來了,我還以為我在做夢~~”
那聲音柔媚地,讓聽壁腳的江又桃都心裡發顫。
顧念薇她們沒有金手指的加持,啥也聽不著,早就在一邊吃紅薯聊天了。
林蔓柔的這一招百試百靈,她以前的那些男人隻要聽到她這幅模樣,必定會化身為狼。
林蔓柔都準備好迎接狂風驟雨的來臨了,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顧漢申掐上了她的脖子,把她往炕上丟:“麋鹿,浪子回頭的戲碼,女支女從良的戲碼,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