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桃她們騎著自行車從後麵追上他們的牛車,江又桃載著徐滿秋跟著他們的速度走。
“王叔,等會兒到了知青點你就彆走了啊,今晚跟我們吃飯。”
老王頭樂嗬嗬的點頭,江又桃一踩腳踏走了。
在車鬥裡凍得嘴唇發白的幾個新知青看見了,便問老王頭:“大叔,她們也是知青嗎?”
“在前麵騎車的那兩個女娃娃是,不過她們現在在鄉裡的中學教書了。坐在車座上的那個女孩子是我們村裡的人,她現在也住知青點裡。至於那個騎車的男同誌,他是鄉裡的郵遞員,他應該是小江知青的對象。”
因為身心舒坦,老王頭的話也多了一些。
在車上的兩個女知青除了在聽到他說那兩個女知青在鄉公社中學教書時神情動了動外,一句話沒說。
倒是兩個男知青,跟老王頭嘮了一路。
等到知青院時,江又桃她們已經在生火燉骨頭了,李蘭英等人也在江又桃她們屋裡說話。
聽到牛鈴鐺的聲音,她們才出來。
老王頭要去把牛車放回牛棚,先趕著牛車走了。
幾個新知青站在院子裡,王善喜像當初一樣給他們做了自我介紹,李蘭英要把兩個新知青領進宿舍,兩個新女知青沒動。
“咋我們要跟你們住大宿舍啊,她們都是公社的老師了,又不住這裡,我們就不能住她們的房子了?”
兩個女知青來自不同的地方,說話的這個叫呂雨南,來自津市。
她一來就看上江又桃她們住的那個小屋了。雖然還沒進去,但從外頭打眼一看,就知道格局好。
另外一個知青來自甘州,叫鄧雙雙:“雨南說得對,她們都不在這裡住了,還占著位置,不好吧?”
李雲英對於這一幕是早有預料到的:“呂同誌,鄧同誌,她們那屋子是她們自己出錢蓋的,你們要是也想單獨住,就去找大隊長給你們批地,自己蓋吧。”
江又桃在打開大鍋蓋子撇鍋裡浮起來的血沫:“雲英姐說得對,你們想要住得好就自己花錢蓋,要是不樂意蓋,就把嘴巴閉緊。啥也不知道就想來搶我們的房子,憑你們臉大?”
趙永蘭直接靠著牆邊笑出了聲。
呂雨南兩人被人當猴兒一樣的看,臉瞬間就紅了。
呂雨南狠狠地瞪了一眼江又桃,提著行李往趙永蘭她們那屋子衝,還把趙永蘭撞到一邊,趙永蘭也沒慣著她,直接推了她一把。
丟儘了臉麵的呂雨南崩潰坐在地上大哭:“我要告訴我榮光哥,讓他打死你。”
呂雨南的這話一出,已經抬腳往江又桃她們那邊走了兩步的趙永蘭轉過了身:“你認識趙榮光?”
呂雨南一抹眼淚站起來:“怕了吧,我告訴你,趙榮光是我未婚夫,我們倆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婚事是家裡人同意的!”
趙永蘭看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呂雨南好半晌,嗬了一聲,走進江又桃她們屋。
江又桃跟顧念薇對視一眼,江又桃走到趙永蘭的身邊:“永蘭,你還好吧?”
趙永蘭沒有哭,隻是表情不太好。
她說:“挺好的。”
“我跟趙榮光其實沒到那一步,他上了縣城以後除了第一個星期周末回來了,後麵就都沒來了,我寫信問過張慧慧跟劉英俊了。張慧慧說趙榮光最近跟車間主任的女兒走得挺近的。”
“其實想一想,我跟趙榮光的交流其實不多的,也就徐鬆放火的那天晚上,我撞了趙榮光一下,打哪以後他才對我不同的,我仔細想過了,我們不是愛情,隻是一時的好感,等不相處了,好感淡了,對這個人也就沒啥感覺了。”
這一個月以來,趙永蘭一直在想這件事。
從蘇正堂到趙榮光,他們其實都不好,但他們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讓她心起漣漪。
她想了很久,終於想通了:“我就是在鄉下寂寞了,看到個差不多的男人對我好點,我就忍不住了。我決定以後再也不談這種見鬼的戀愛了。我就努力讀書,要是真的能恢複那個啥,我就考到男人多的學校去,等我曆儘千帆了,彆說男人了,就是神在我麵前,我都不會心動。”
跟男人曖昧,是會讓人上頭的,趙永蘭決定以後多跟幾個人曖昧,這樣就不會難受了。
屋裡有一個算一個的,全都沉默了。她們這是見證了一個海王的戀愛腦時刻了?
江又桃還沒說話,徐大嘴來了,她徑直進江又桃的屋子,往炕上一坐,就跟江又桃說起這一個多月村裡的八卦,她都攢了一個來月了,再不跟江又桃說說,她得憋死了。
“林老莊要結婚了,娶的就是咱們村口的那個寡婦,他兒子兒媳婦兒不乾,他直接鋪蓋一卷就去劉寡婦家了。”
“林建忠前兩天被抓了,說是在外麵投機倒把,害得咱們村子還被上頭的人給查了一波,咱們提前是啥消息也沒得到。滿秋她大伯家藏了個什麼唐朝的花瓶子,兩口子被帶走了。”
“現在整個徐家就剩下徐老三一房了,現在徐老三媳婦兒已經把徐老三給踹出去住徐寶珠之前那屋了,說是要分居。”
“還要蘇陽,他偷了林家店的一娘們兒,被人家丈夫追上公社打了,腿都斷了一隻,糧站的活兒也保不住了。”
“蘇正堂,他跟他師傅的女兒結婚了,這段時間朱月梅整個人都抖起來了,結果前兩天,蘇正堂把他那個老婆領回村子後再也不敢了。好家夥,那眼睛跟青蛙似的往外凸,牙齒是齙出來的,種地都不用牛犁了,她直接去地裡張嘴我看就行。”
“人還特彆傲,一進村就嫌棄這不好那裡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哪個皇族的公主呢。可能裝相了。”
說完這些,徐大嘴又愁了起來:“你滿柱叔說,咱們這兒還得再來一批知青呢,你們這屋這樣空著也不是回事兒,你們得早做打算。你們這一批知青都不錯,但誰能保證今天來的這一批跟下一批來的是啥人呢?”
徐大嘴風風火火的說完,渾身都舒坦了,她要走了,剛剛走出門外,一個穿著紅色碎花棉襖的姑娘就走了進來。
徐大嘴一拍大腿:“我都忘了跟你們說了,我侄女兒也來了。她往後在公社的農科站上班,往後你們在公社就多照顧照顧她。”
“小溪,過來,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江知青,她叫江又桃,這是顧知青,叫顧念薇。”
“她叫鐘淺溪,你們認識一下。”
鐘淺溪朝她們走過來,吃瓜係統的提示音隨之而來。
【叮~~監測到《女將軍的八零病弱小嬌夫》的女主鐘淺溪,劇情正在導入...】
【導入完畢,請宿主查閱。】
這個名字,江又桃默了。
女將軍她能理解,古代的女將軍嘛,但是病弱的小嬌夫是個玩意兒!
小嬌妻她能理解,小嬌夫是什麼樣的江又桃是咋也想象不出來。
這年頭,讀者看文的喜好跟作者寫文的角度已經這麼偏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