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的關係一看就不簡單,這下子,圍觀的人群裡炸開鍋了。
“謔,我就說他剛剛說的話前後矛盾嘛?要找醫生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找?非得偷偷把人家的救命錢都給拿走?而且還是留了條子,又說怕人家擔心,沒告訴。結果現在倒是好了,是個偷老婆錢回來養小老婆的。”
“我瞅著也是。那個女的我認識,跟我對象是一個學校的,在學校吃穿用度啥都好,據說家裡條件好,父母都是乾部,還有一個特彆大方的對象。合著她的有錢對象是偷來的唄?”
“陳世美,真不要臉。首都大有這種學生,真是毀了學校的名譽。”
“怪不得剛剛絕口不提還人家救命錢這茬兒呢,合著都給人家花了唄?”
圍觀群眾說話聲音並不小,何訓饒跟來找他的沈月香都聽到了。
沈月香根本沒想到何訓饒的老婆會找到首都來。許清清的時候何訓饒跟沈月香提到過,在他的嘴裡,許清清是一個仗著家裡是大隊長就非要強嫁給何訓饒的女人。
她又醜又肥又土,縣官不如現管,何訓饒也是沒辦法了,才跟她結的婚。結婚後他的日子過得特彆不好,許家以權壓人,他在許家過的每一天都覺得是生活在地獄裡。
沈月香是她家最小的女兒,從小就備受父母的寵愛。她畢業後就被父母塞進了工廠裡的廣播站工作,雖然是臨時工,但日子過得特彆清閒。
她沒談過對象,因為她一直對何訓饒有好感,當年何訓饒結婚的事情傳回工廠,沈月香還難受了很久。最後沒忍住給何訓饒寫了一封信。
何訓饒給她回了信,一直到何訓饒考大學回城,兩人都沒有斷開聯係。而她們聯係,用的都是何訓饒妹妹的名義。
她的眼神四下巡視,在找符合何訓饒嘴裡描述的那個女人的下落。
最後,她跟一個穿著藍灰色棉襖的女人對上了眼。
這個女人很好看,或者說,她在她所站立的那一堆好看的女人裡,美得不落下風。
沈月香的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屬於女人的知覺告訴她,這個女人,或許就是何訓饒貶低到塵埃裡的女人。
許清清也在看她。
哪個少女不懷春,許清清跟何訓饒剛剛結婚的時候,也有一段時間是愛他的,但這一切的愛,在她看到沈月香寄給何訓饒的那一封信開始,愛就磨滅了。
從那以後,就是單純的一個圖好日子,一個圖他長得還湊合。
但沈月香這個女人,許清清一直都想會一會的。
今天見著了,她覺得也不過如此。
許清清見著有穿著綠軍裝的學校保衛科的人過來了,她便對何訓饒道:“你從我家裡偷走的錢,我希望你一分不少的還給我。要不然,我就要報警了。我不僅在這裡報警,你老家我也會去報,我倒是要看看,你成了小偷,你父母還會不會以你為榮。”
許清清拉著江又桃的手走了,顧念薇她們也隨後撤離,學生們看到保衛科的人,也如潮水一般的散去。
保衛科的人看到了何訓饒被打得滿頭傷的樣子,隻是隨口關心了幾句就走了。
考上大學要回城沒關係,偷了妻子一家的救命錢那就不是個東西。跟陳世美一樣毒!但凡有點良知的人,都鄙視他。
沈月香沒走,她固然傷心何訓饒對她的欺騙,但她轉念一想就不氣了,何訓饒那麼貶低許清清,肯定是為了不讓她傷心。試想一下,要是何訓饒在她邊上說許清清的好,她該有多難受啊?
何訓饒一定是因為愛她,才沒有告訴她真相的。
沒錯,就是這樣。沈月香很快可就說服了自己。
她跟何訓饒道:“訓饒你彆怕,我有錢,你欠她多少錢我給你。”
何訓饒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雖然沒有許清清長得漂亮,但也算得上一名清秀佳人,尤其是身材,該TU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要是穿上短裙跟黑絲,不知道得多迷人呢。
而且沈月香還承諾要幫他還錢,何訓饒開心了。他的積分也是可以換成這個年代的貨幣的。但換算比例是1:50,直接縮水了一半。何訓的一千積分剛剛才打水漂,他現在可舍不得再花錢了。
於是他點了點頭:“謝謝你啊,月香,要不是你,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辦,我沒偷許家的錢,我給留了字條了.....”
沈月香扶著他往學校的醫務站走:“我知道了,我相信你。”
在他倆的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塊小台芒大小的小石頭,沈月香穩穩地跨過去,何訓饒也是想要跨過去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那隻腳好像是有自己的想法,非得往那塊石頭上踢。
偏偏那塊石頭有半截是在土裡的,他一下子沒踢過去,直接絆倒在地。
沈月香穿著高跟小皮鞋,何訓饒又高又壯,她沒拉住他不說,還被他帶得摔倒了,頓時腳腕子一陣陣鑽心的疼。
她的眼淚水都流下來了。
她轉過頭,想要在何訓饒這裡尋得安慰,結果何訓饒一抬頭,他缺了兩顆門牙。
能駕馭光頭的帥哥有很多,但能駕馭豁牙的帥哥兒實在是沒幾個。何訓饒就沒駕馭住。
然後沈月香沉默了。
晚上江又桃一行人吃完飯回來,聽說何訓饒跟沈月香一起平地摔,一個崴了腳,一個豁了牙以後。
她覺得自己又在彆人身上實踐到了一個道理出來。
那就是,千萬要離渣滓遠一點,要不然享福的時候不一定有你的份兒,倒黴的時候絕對能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