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2 / 2)

一時想著,估計這玩意兒在促進劇情發展,想喚醒任競年這個男主的意識,那自己還真得小心,她這麼折騰下去,任競年意誌再堅強,可萬一哪次中招了了?這種事就怕個萬一,真被她做成了,自己哭都沒處哭去。

蘇映紅:“舜華姐,這件事,彆說你惱,我都看不過眼,你放句話,要怎麼對付她,儘管說,我來想法,保證讓她吃個教訓。”

顧舜華趕緊製止:“得,少提這個,你正兒八經上你的班,這件事我自己想辦法,裡麵道道深著呢。”

蘇映紅很有些不服氣,她覺得顧舜華小看了她,要知道顧舜華對她好,她是恨不得掏心挖肺報答,就愁沒個機會呢。

誰知道這時候,前麵一個人翹頭往這邊看,借著冬天的月亮頭,對方穿著一身深藍棉猴,中不溜的身材,可不就是陳璐嗎?

這可真是冤家路窄……

蘇映紅當下便想劈頭給她一耳刮子,沒辦法,她混圈子混的,做事就這風格。

顧舜華看出來了,趕緊握住她的手製止她。

她其實不想讓蘇映紅牽扯進來,蘇映紅才工作,正經工作走正道才是,畢竟以前名聲不好。

可誰知道,陳璐卻走上前來,她輕蔑地掃了一眼蘇映紅。

她自然是沒把蘇映紅放眼裡,就一圈子,女流氓,名聲不好,在她的書裡,是連提都懶得提的角色,就隨便給她吃一個爛飯盒就行了。

蘇映紅本來就氣不過陳璐,現在見她這麼瞧自己,那眼神裡的鄙視,就算隔著老遠都能看到,她臉就更冷了,眼睛也眯起來了。

陳璐卻毫無察覺,她蹙眉望著顧舜華:“姐,今天你不在,我過去找躍華說話,恰好看到姐夫正在那裡拾掇煤球。”

顧舜華挑挑眉,有些驚訝,心想她這麼厚臉皮,還好意思和自己提任競年?

陳璐繼續:“姐,我姐夫是一個好人,他這個人踏實能乾,做事也靠譜,他現在追著你過來,這都是為了孩子,為了家庭著想。”

顧舜華聽這個,實在是太熟悉了,她一想,便意識到了。

對,那本書中,寫自己拋棄任競年,在陳璐安撫了任競年那“痛苦脆弱的心”後,她就跑來找了書中的“顧舜華”,告訴“顧舜華”任競年怎麼好,說希望顧舜華珍惜任競年,不要那麼對待任競年。

書裡的“顧舜華”便潑婦一樣莫名其妙給了陳璐耳刮子,陳璐哭著跑出去,之後去找任競年,說了自己的委屈,任競年就心痛啊,難受啊,對陳璐愧疚啊。

陳璐還要紅腫著臉說:“姐夫,為了你,我怎麼都行,不就是被她打一巴掌嗎,如果她打我一巴掌出氣,能換她回心轉意和姐夫在一起,我就算是被打死都心甘情願。”

想起書中這些話,顧舜華也是來氣,你大爺的,先不說那本書中的“顧舜華”莫名其妙反複無常薄情寡義,裡麵那些事完全不是自己應該會乾的,就說這什麼陳璐的話吧,人家兩口子的事,關你屁事!

你是人家爸還是人家媽,用你一個沒出嫁的小姑娘從中間兩邊挑,什麼玩意兒!

顧舜華想起這劇情,心裡冷笑,想著好啊,你竟然還來找打了,需要一個耳刮子是嗎,行,姑奶奶賞你!

於是她故意道:“他就算再好,可那又怎麼樣?”

陳璐看顧舜華這樣,倒是像極了書中所描寫的,當下大喜,忙道:“姐夫那麼好的人,今天卻被你指使著乾這乾那的,你知道他多不容易嗎?我聽說連早上的馬桶都是他倒,你就這麼對他?”

顧舜華:“他是我男人,是我孩子的爸,他乾活不是應該的嗎?我就是姑奶奶,我想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咱就是這麼霸氣,我們兩口子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陳璐聽這話,心花怒放,說得太好了,就是要這種潑婦的樣子!

她便不敢置信地望著顧舜華,嚷嚷道:“姐,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姐夫,姐夫是人,不是你的奴隸啊,你也太欺負人了吧?!”

旁邊蘇映紅早忍不住了,這個時候拳頭都咯吱響了,冷笑一聲,嘲諷地道:“欺負人怎麼了,人家關起門來兩口子,關你xx事,你是不是皮癢了,仔細姑奶奶給你一板兒鍬!”

說著就要揮拳了。

顧舜華硬是拽住了蘇映紅,她自己卻招手,讓陳璐距離自己近一些。

陳璐心裡生疑,提防地說:“你想怎麼著?”

顧舜華笑了:“陳璐,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惦記著我的男人?”

陳璐見顧舜華說破,擰眉挑釁地看向她。

她其實一直不明白這個顧舜華是怎麼從她的劇情中撲棱出去的,但是看著現在顧舜華那滿臉篤定的笑,她滿心的不喜歡。

太討厭了,簡直太討厭了!

這甚至讓她想起那個她見過一麵的顧舜華,想到那個人占據著任競年,她就充滿了厭惡和反感。

於是她終於忍不住道:“姐,不要忘了,你們已經離婚了,他不是你的男人了。”

顧舜華噗地笑出聲:“離婚不離婚隻是一張紙,有一種婚姻叫事實婚姻,反正現在他就和我睡一個被窩,工資交給我,我說的事,他去做,這就是我的男人了,你跑過來酸不拉幾的挑撥離間,說這種不要臉的話,你不就是看中了我的男人?嘖嘖嘖,替你媽給你一句話,要點臉吧,以為是什麼東西,跑我男人跟前放浪!”

陳璐聽著,血氣就往上湧,她哪裡被人家這麼罵過啊!

恨極了,她盯著顧舜華,時空仿佛流轉,她咬牙切齒地道:“你仗著什麼,不就是仗著你和他生了兩個孩子嗎?你就是要用孩子拴住他,如果不是兩個孩子,你以為你在他跟前算老幾!你年紀大了,人老珠黃,你就是靠著男人!”

這些話,也是她想對那個曾經現實中的顧舜華說的,不就是仗著結婚早還有兩孩子嗎?不然憑什麼!

顧舜華一聽,揚眉:“對啊,我就是和他有兩個孩子,就是用孩子拴著他,怎麼了,我和他結婚,我和他有兩個孩子算我的本事,你以為誰都能嫁給他生兩個孩子嗎?擱你你能嗎?就你這德性,男人都不帶正眼瞧你的,見了你,硬的也變軟了!”

陳璐目瞪口呆,顧舜華可真不要臉:“你,你!!”

顧舜華笑了下,之後抬起手來,冷不丁地,直接給了陳璐一耳刮子。

“下賤胚子,惦記彆人男人是吧,給你臉不要臉了!”

蘇映紅早就看不慣了,也是顧舜華硬拽著她,剛才才沒衝出去,現在看顧舜華動手,她就跟皮球一樣跳將起來,劈頭就去扇陳璐臉,之後揪住陳璐頭發:“瞧你這張臉,一看就欠揍!”

陳璐大叫,奮起反抗。

顧舜華也沒想打太狠,反正讓她吃個教訓就行了,見蘇映紅這手一點不留情,也怕她出事,忙道:“一巴掌也夠她受的。”

可陳璐卻覺得虧大了,她覺得自己需要的隻是一巴掌,可不是被這麼打,虧了,虧大了!

她撲過來就要打顧舜華,顧舜華一看,我勸架你還瘋了不饒我?給你一巴掌這不是幫你走劇情嗎?

顧舜華也不是那好性子,直接和蘇映紅一起撩袖子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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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混戰,顧舜華和蘇映紅自然沒有吃虧的份兒,倒是陳璐,被打了一個鼻青臉腫,頭發也被採了一地,等到有倒臟土的路過勸架,她還在那裡扯著嗓子乾嚎。

顧舜華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用手帕捂著嘴巴,之後捏著鼻子大聲喊道:“陳璐,你勾搭我男人,讓我抓住你們光屁股躺床上,我男人頭發都禿了你也好意思下得去嘴?敢情你們早勾搭上大半年了,過年你還讓他給你買棉襖買頭花,你還有臉戴出去,我打死你!我抓花你的臉!陳璐你個有娘生沒爹養的,丫挺的賤玩意兒!”

這聲音夠響亮,而且因為顧舜華特意變音,根本聽不出是顧舜華平時的聲音。

喊完後,顧舜華拉著蘇映紅順著胡同牆根底就跑了。

等跑遠了,躲在角落,看著附近幾個大雜院不少人都跑出來看熱鬨,兩個人氣喘籲籲地說話。

“姐,你剛才這是乾嘛?”

“咱得給她定性啊,現在人人都知道她被打了,傳出去就是她勾搭彆人男人被捉奸在床!”

蘇映紅:“可根本沒有啊,回頭她肯定不承認,或者乾脆抹黑姐夫——”

話說到一半,蘇映紅明白了。

明白後她覺得,自己還是嫩了。

顧舜華剛才喊的那話,可是大有學問,一個禿頂男人,勾搭半年了,還有什麼過年買花,這故事真是有鼻子有眼兒,說是假的你都不信!

大雜院裡那麼多人都聽到了,你陳璐的名字都被人家喊出來了,這就抵賴不了!

你說你沒有被人捉奸在床,行啊,你說你為什麼被人家打,你被誰打了。

你說你被顧舜華打了,那行啊,你勾搭姐夫了。

——不過好像也不對,你姐夫才來大柵欄,人家也不禿頂,對不上號,回去另外編。

再說今天過來人家根本沒搭理你還直接摔你褲腿煤渣子大家不都看到了嗎,這不是平白賴人!

顧舜華笑得有點小小的得意:“她要是非說是你姐夫,反正也沒人信,你姐夫根本對不上號,但她賴你姐夫,那就說明她就是和人勾搭了,那大家夥再沒懷疑了,肯定以為這是她的□□,就得滿大街猜她真正的奸夫了!”

反正這一把,陳璐是吃虧吃定了。

蘇映紅:“太妙了,她這次可嘗嘗八張嘴說不清楚的滋味吧,也是活該,這麼不要臉,今天她說的那些話可真氣死人!”

竟然還替舜華姐夫打抱不平,人家兩口子的事,她算哪根蔥!

兩個人在暗地裡嘀咕了一番,眼看著陳璐哭哭啼啼,被大家圍觀,最後終於陳耀堂和馮仙兒過來,罵罵咧咧地把人扶回去,人群這才散了。

鬨就鬨,撕破臉更好,省得跟牛皮糖似的天天來攀扯。

蘇映紅趁著夜色,先離開了,顧舜華也順著牆根底下往大雜院裡溜,幸好這時候大家都被驚動了,正議論紛紛的,也沒人注意她,她正好混在人群中。

“你說這陳璐,到底怎麼回事,竟然勾搭了一個禿頂的!”

“我現在才知道,怪不得過年時候陳璐打扮成那樣,原來是男人幫她買的!”

“嘖嘖嘖,那麼大一姑娘,到現在沒結婚,也不知道腦子裡琢磨什麼呢!”

“這不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嘛,她惦記人家男人,這才死活不嫁,你看前兩年有人給她相親,她哪搭理啊!”

其實這年月,不結婚的也不是沒有,下鄉的回來年紀大了,耽誤著,也沒合適的,這種情況挺多的,大家平時厚道,不會議論人。

可你陳璐這不是被人捉奸在床了嘛,難免就說說這事了。

顧舜華聽著,陳璐這名聲簡直坐實了,活該。

當下也不聲張,悄沒聲兒地過去了外屋,誰知道迎麵正好看到任競年,任競年一看到她,便蹙眉:“你去哪兒來,剛去找你也沒找到,外麵鬨哄哄的。”

顧舜華心虛:“隨便走走唄。”

任競年:“那也小心點,我看胡同裡黑燈瞎火的,以後晚上彆隨便出去,就算去官茅房,也得有人陪著。”

顧舜華敷衍:“知道啦……”

任競年看她那樣兒,便蹙眉:“你認真點,我給你說正經的,雖然大雜院裡大家夥大部分都是古道心腸,可胡同裡人多了,還是得提防。”

顧舜華趕緊衝他“噓”:“你小聲點,彆吵醒孩子。”

任競年回頭看了下孩子,倆孩子白天在幼兒園玩瘋了,現在把小拳頭放在耳朵邊,歪著腦袋,睡得正香。

他無奈歎氣,問道:“剛才那小姑娘怎麼回事,也是你們大雜院的?”

顧舜華:“是。”

一提這個,她突然想起來了,便反過來問他:“我問你,如果我和人打架了,你幫誰?”

任競年:“廢話,我能幫彆人?”

顧舜華:“那萬一對方跑到你跟前說我壞話呢,萬一就是我不講理亂打人呢?”

任競年:“彆人跑我跟前說你壞話?”

顧舜華點頭:“對。”

任競年想了想,認真地道:“以前我不懂,現在我已經學會了。”

顧舜華:“你學會什麼了?”

任競年深吸口氣,一臉嚴肅,之後終於道:“丫挺的,管你屁事。”

顧舜華一怔,之後忍不住悶笑出聲。

他還穿著綠軍裝呢,突然說這話,而且還那麼正經的樣子,怎麼看怎麼不對啊!

不敢大聲笑,怕吵醒孩子,隻能使勁憋著笑,笑得她身體都發抖。

任競年其實也是有意想逗她開心。

自從那天她說了那些話,他到底是覺得她受委屈了,壓力大,便想著自己多承擔一些,除了多承擔,當然也是想時不時逗她高興下。

看她笑成那樣,也擔心她笑嗆到,趕緊伸手幫她拍拍:“好了好了,有這麼好笑嗎?”

顧舜華:“跟誰學的,怎麼好的不學,淨學這種不太台麵的話!”

不過想想也正常,大雜院裡人多口雜的,出去上個官茅房,一路上地道京罵估計怎麼也聽幾句。

隻是沒想到他還能學得這麼惟妙惟肖。

任競年:“娶雞隨雞,娶狗隨狗,我算是看出來了,在這大雜院裡,人急眼了,說話都這樣。”

顧舜華一聽這個,笑得想擰他:“什麼雞啊狗的,你才是呢!”

任競年很有些無辜:“難道我學得不對嗎?”

顧舜華低哼一聲:“你肯定不是雞啊狗啊,我看你就是一唐僧!”

任競年:“我?唐僧?”

顧舜華:“沒錯,唐僧肉,香著呢!”

淨給她招惹女妖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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