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男小三篇,不喜勿入(2 / 2)

最近幾天任競年一直很忙,要到很晚才回來,她怎麼想到他竟然回來了!

也就是說,剛才自己和陸問樵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他的目光太過平靜,平靜得仿佛深夜的海麵,這讓她越發有些無奈。

儘管她和陸問樵確實清清白白的,但是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足以讓當丈夫的勃然大怒了。

這衝擊太大了,她腦子裡很亂,她有些無措地看著任競年,所有的勇氣和冷靜已經在剛才消失殆儘。

她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

任競年也沒說什麼,挑挑眉,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風那麼大,她的手當然冰冷,冷得都有些麻了。

他幫她拂去帽子和圍巾上的雪花,然後握住她的手,揉了揉,之後領著她,像領了一隻木偶一樣進院子了。

進院子後,他說:“你先進屋陪著孩子,我去提熱水,洗洗澡。”

顧舜華:“好。”

她便進屋陪孩子去了,兩個孩子顯然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她進來,很高興地跳起來,又說自己剛才畫了畫:“看,這是爸爸教我們畫的,好不好看?”

任競年畫畫有一手,雖然沒專門學過,但是畫那種畫本上拿刀的俠客還挺像樣的,現在教孩子,讓兩個孩子比著畫,看著不錯。

她便忙誇道:“是挺好看的。”

隨口問起孩子,才知道任競年早回來了,燉了紅燒排骨,還買了烙餅,現在鍋裡還給她溫著排骨呢。

說話間,任競年笑著進來了,對兩個孩子道:“你們得準備睡覺了。”

多多突然道:“爸爸要先給媽媽洗澡,洗了也睡覺!”

顧舜華擰眉,心想這孩子怎麼說話,童言無忌。

一時哄著兩個孩子都去睡了,顧舜華去洗澡,任競年還真跟來了。

她咬牙:“你乾嘛啊!”

任競年:“幫你洗澡,多多剛才說的啊。”

顧舜華:“才不要呢!你瞎胡鬨什麼!”

任競年笑著看她:“這脾氣又上來了?剛才和人家說話,說得多好聽,多耐心,怎麼對我就這樣了?”

顧舜華頓時麵紅耳赤,又羞愧,又理直氣壯:“我和他也沒什麼事啊!”

任競年收斂了笑,靜默地看著她。

今天難得有電,二十瓦的電燈泡,朦朧的燈光照進他的眼睛裡,他眼睛墨黑沉靜。

他就這麼沉默地看著她,周圍的空氣好像凝固了。

顧舜華低聲解釋說:“我得再和你解釋下,在日本,我和他真是什麼都沒有,根本沒單獨說過話,因為隊伍裡就我和錢向黎兩個女同誌,一般有什麼事我們都一起行動,我沒和任何男同誌單獨待過。和他說話,一般也都是公事,或者是宿舍裡的電

器使用問題,他會順手幫個忙。”

她看他還是不說話,心裡便有些悶悶的,繼續解釋說:“我哪想到這麼多啊,我們平時是一起參加一些活動,工作上也是沒辦法,肯定有交際,但都是正常交往啊!這幾天因為羅明浩假冒禦酒的事有了交道,他突然和我說了一些不合適的話,我感覺到了,想著以後遠著,晚上他就來找我,剩下的你都看到了。”

其實她也很無奈,她能避免嗎,怎麼避免?如果在日本就發現了,能避免嗎?

好像不能,同在日本一個隊伍裡,異國他鄉的,躲都沒處躲,那可真是更尷尬!

她解釋了這麼說,他偏偏一直不說話,她便有些無可奈何,乾脆道:“當然,我必須承認,他確實不錯,我要是沒結婚沒孩子的,也不認識你,說不定我還真考慮考慮——”

任競年猛地上前,一把將她抱住,狠狠地抱在懷裡。

用力有些猛,以至於她被他箍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低低地驚呼一聲:“你這是想謀妻害命嗎?”

任競年咬牙切齒:“不會說話你能不能閉嘴?”

說著,他兩手放開,卻用自己的身體微托著將她禁錮在壞裡,之後兩隻手捧著她的臉,微側著臉低頭親上去,很強硬地撬開她的唇,貪婪不容拒絕地糾纏她的舌頭,是那種很深很深的吻,能把人氣都給吸空了那種。

顧舜華腿都軟了,又酥又軟,她想起來很多年前,在荒無人際的陰山腳下,在狂風怒吼中,他停下開著的貨車,抱住她親。

那個時候年輕,年輕到眼裡身體裡都充溢著渴望,彼此一個眼神都可以是焰火的引線,那麼輕輕一個觸碰就是劈裡啪啦的火星。

年輕,肆無忌憚,就在狂風肆虐中那麼儘情地親,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生命和青春全都交托給對方。

唇舌交纏間,顧舜華大腦一片空白,她茫茫然望著上方的男人,那個陪伴了自己十年走過最美年華的男人,突然間想哭。

有些人,守在身邊時間長了,他幾乎毫無保留地嗬護著自己,便好像習以為常了,不會去想對方有多重要。

其實一直重要啊,一直重要,就像剛才自己對陸問樵說的,那就是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十年的陪伴,他們已經融入了對方的骨血中,成為了血脈相連的親人和愛人。

她並沒有對不起他,從來沒有,對於自己和陸問樵的關係,她自認問心無愧,但她還是愧疚,愧疚於讓他聽到這些。

當那個年輕火熱的男人距離自己那麼近,當他對自己問出那些話的時候,無論自己是怎麼拒絕那個男人,這一切對親眼目睹的任競年都是痛。

他這個人,隻是看著平和溫和而已,其實他比一般男人需要的更多,也要求得更多。

他終於稍鬆開了她,濡濕的唇緩慢分開時,她舔了舔,想著該怎麼和他說。

她想更好地安慰他,讓他心裡熨帖,不讓他因為這件事受到任何一絲傷害。

他畢竟也比自己隻大一歲,兩個人相遇時,隻是十七歲的少年,他雖然是男人,也不意味著活該比自己更多承受擔當。

隻是就在唇舌蠕動時,她聽到他在自己耳邊低聲說:“我愛你。”

她心裡一震,有些不太明白,又不太懂這話的含義。

他卻捧著她的臉,虔誠認真地道:“舜華,我愛你,就像那年你十六歲,我們初見的時候一樣愛你,一直都愛你。”

顧舜華眼淚陡然落下。

任競年低首,吻著她的眼淚,緩慢而有力地道:“下一次,當遇到一個男人對你這樣說,你要毫不猶豫地告訴他,你的愛人愛你入骨,對你視若生命,他若有所圖,必須先踏過我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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