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舜低頭。
這才發現…剛才因為亂動，弄臟的也不止外麵的衣服。
氣味十分明顯。
“把裡麵的衣服也換下來。”
“給哥哥拿新的。”
“能不能請你回避一下。”
淩舜咬咬牙，最終還是請求了一句。
“剛才都抱著哥哥去洗手間了，這會兒回避什麼？”江殊回答的不以為然，“而且換下來幫哥哥稍微清洗一下，不然多難受。”
“還是說，哥哥需要幫忙？”
在灼灼目光之下，淩舜實在是做不到。
最終，淩舜拽過一旁的枕頭，直接蓋在自己臉上。
“幫我。”
請求的聲音很小。
但足夠讓人聽見。
在淩舜眼裡，不過是實在下不去手加上行動不便。
但在江殊眼裡……這句請求像是彆有一番意思。
過了一會兒，淩舜感覺到對方靠近。
沒有幫他換下來。
而是直接伸手撕開。
布料撕扯的聲音格外刺耳。
淩舜雖然用枕頭蒙著眼睛，但臉上的溫度絲毫沒有下降。
緊接著，淩舜沒聽見動靜。
好奇驅使，淩舜揭開了一點枕頭，向外窺探。
隻見著江殊……
拿著那塊破破爛爛的深色破布。
湊到鼻息之前。
狠狠地呼吸，感受上麵的氣味。
一時間淩舜像是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似得。
趕忙又把枕頭蓋回臉上。
過速的心跳停不下來。
江殊怎麼會這麼毫不避諱……
思量了一會兒。
淩舜最終又一次揭開枕頭。
這一次，比上一次衝擊力還大。
不再是嗅。
而是直接湊到唇邊，親吻了一下。
對方明顯沒有察覺到淩舜已經發現了。
“你在…乾什麼……”問出口到了時候，淩舜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嗯？”
江殊聞此不緊不慢的放下手中的東西。
“哥哥不是說過，不會乾涉我的愛好嗎？”
“……”淩舜話都說不上來。
腦子裡的畫麵都是炸的。
“我去給哥哥拿新衣服。”江殊說完之後，很自然的把手上的破布團成一團，順手塞在一旁櫃子上的盒子裡。
收藏衣物。
不僅僅是收藏……
加上剛才的每一件事，都足夠讓淩舜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羞愧難當的時候。
回想起那些畫麵…又莫名的，忍不住去想。
淩舜裹著被子，等了一會兒，一套家居服就拋在他麵前。
連穿上這種事情，也不是淩舜自己來的。
對方的衣服明顯有些寬大。
加上特有的氣味如影隨形，揮之不去。
最後一瓶藥水輸完，護士拔針之後，淩舜才算是舒了口氣。
準備緩一會兒，想辦法自己挪回房間。
隻不過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唯一吃進去的那點很快就吐出來了，哪兒來的力氣走回去。
又在江殊的床上躺了一會兒，突然，淩舜感覺到對方爬了上來。
緊緊的貼著他躺下。
原本就不自在，這一下更是加重了。
屋內唯一的光亮就是床頭燈。
淩舜儘可能的閉上眼睛，裝睡試圖緩解尷尬。
可越是試圖入睡，越是無法忽略身側傳來的體溫和呼吸。
太近了。
屋內暖氣很熱，不需要過度厚重的睡衣和被子。
尤其是兩個人同蓋一床被子，距離之間的狎昵更是不必言說。
以前在初中的時候睡過通鋪。
那個時候淩舜也沒這麼心神不寧。
又躺了不知道多久，淩舜才不安的動了一下。
試圖往床邊再挪一挪。
然而剛一動。
手腕倏地被扣住了。
力道不算大，但卻是不容置疑。
呼吸聲已經有點吵人了。
原本就熱的燥人的溫度。
現在更是升溫了不少。
淩舜試圖把手往外抽。
然而並沒有成功逃脫。
“哥哥是沒睡著嗎？”
冷不丁，江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淩舜沒說話。
試圖繼續裝睡。
緊接著扣在手腕上的手，滑到了五指上。
十指先是試探了一下，緊接著交扣在一起，攥緊。
冷汗已經浸透單薄的睡衣。
淩舜能感受到對方的吐息又近了。
貼著鬢發，甚至是耳垂。
有意擾得他睡不著。
“哥哥如果已經睡著的話……”
後半句沒說完。
耳側的溫度倏地轉移到了唇邊。
淩舜的眼皮顫了一下。
隱隱有些猜到江殊要做什麼。
下意識往側麵想躲。
隻是剛彆過頭。
溫熱的吐息，幾乎是在唇貼唇的距離傳來。
距離太近，聲音甚至都有些恍惚。
“哥哥既然已經睡著了，能不能允許我……偷偷貪一口您唇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