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淩舜怔了三秒, 還仔細的反應了一會兒。
“當然什麼都……”
話沒說完, 淩舜抬眼迎上對方銳利的目光。
立馬反應過來不對, 後半句硬生生咽了回去。
上次也是這麼說的, 後果換來的當然“什麼都可以”。
淩舜想到這兒趕忙改口，“我的意思是, 怎麼道歉都可以……”
最後一個音節剛剛說完。
剛才被熾熱目光掃過的喉結, 立馬多了幾分溫度。
呼吸的溫度。
沒有實質性的觸碰, 隻是距離離得很近。
近到隻有一指之隔，卻偏偏不碰到淩舜。
“哦。”
這聲回應, 有意把呼出的空氣全部拍打在喉結上。
淩舜下意識吞了一下多餘的唾液，有些緊張。
“要是不補充這一句，我的確不打算讓哥哥…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我在想, 以前那些猛獸, 喜歡在獵物上留下自己的痕跡, 果然是有道理的。”
“這樣有心之人就知道，有主的獵物是不能覬覦的。”
說完之後，淩舜明顯感覺到正麵傳來的呼吸聲又清晰了不少。
往前逼近了一步，依舊沒有觸碰到。
這種壓迫感並不好受。
淩舜往後退了兩步。
然而相應的，對方也會步步逼近。
使用保持著半指寬的距離, 低著頭, 有意把呼吸拍打在淩舜身上。
沒有出格的動作，但偏偏令人無法忽視。
“哥哥再退就要抵在牆上了。”
聽到這句“好心”的提醒，淩舜止住了步伐。
可幾乎是同時，就被麵前的人倏地按住肩膀。
猛地向後推去。
完全不給淩舜反應的機會, 徑直連連後退。
直到抵到不遠處巷子裡的牆壁。
脊背之後被手臂墊了一下，不至於撞上僵硬的牆壁吃痛。
視覺一時間沒能適應幽暗的環境。
以至於看不太清。
但感官卻是清晰的。
被緊緊擁抱著。
不同於同學或者是朋友之間那種禮節性的擁抱。
呼吸不停的拍打在脖頸側後，真的像是猛獸對待占有的意味昭然若揭。
“你……”淩舜完全沒有動彈的空間。
甚至連呼吸都不怎麼順暢。
“真想做一點記號，不過這樣的話哥哥肯定會生氣對不對？”
“所以放心，我就隻這麼抱一會兒，不做彆的。”
淩舜根本沒有空隙亂動。
餘光能瞥見巷子外麵，開始有陸陸續續的人群從酒吧裡走出來。
隻要這些陌生人稍微留意。
就能看見巷子裡，和外麵不太一樣的風光。
聽著脖頸側麵的呼吸，似乎又加重了不少。
淩舜莫名有種危機感。
雖然隻是擁抱，但生怕下一秒對方就啟唇，朝著最脆弱，富有血管的位置，直接咬下去。
像是狩獵一樣。
“我不喜歡謝宥歌。”
抱了半晌，淩舜才聽見身側的少年，有些幽怨的開口。
“雖然我和謝宥歌認識的的早，可我是真的特彆不喜歡他，特彆不喜歡。但經常一起玩的幾個女孩子挺喜歡他，所以表麵情誼還是要做到位。”
“我知道無權乾涉哥哥的社交。也沒有權利要求哥哥和我一起不喜歡。”
“但哥哥和他接觸，卻避諱我。我真的很生氣。”
“明明我才是拚命保護哥哥的那個人。憑什麼？”
這種不甘的口吻，淩舜能體會到對方強烈酸澀的情緒，一時間欲言又止。
江殊的性格算不上好，但無論是先前的救命之恩，還是再往前數的收養之恩，都足夠讓他問心有愧。
隻能任由對方抱著。
原本天氣就熱。
相擁了這麼久，淩舜感覺到身上前後都是汗涔涔的。
單薄的衣衫已經浸透的差不多。
比剛才更無間的感受對方的心跳，和體溫。
淩舜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那你現在還生氣嗎？”
“生氣。”江殊毫不猶豫的回答。
可雖然說著生氣，語氣卻是軟了不少。
說完之後，腦袋順勢在頸窩裡蹭了兩下，“都沾上彆人的氣息了。”
“彆生氣了好不好？”這句話淩舜想了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下次你不喜歡誰可以提前說，我會保持距離。”
說完之後，淩舜遲遲沒聽見江殊回應。
隻是抱得更緊了。
過了良久，江殊才開口：“謝宥歌剛才碰到你哪兒了？”
“手。”
“隻有手？”
“嗯。”
淩舜剛回答完，原本在背後扣著的雙臂，突然解除了禁錮。
緊接著，一隻溫度熾.熱的手，先一步攀上了手心。
不僅僅的想攥著。
手指強行要擠進五指縫隙，比攥著的更為親密。
再是不諳世事的人也知道十指交扣這種牽手方式，意味著什麼。
更何況淩舜還不屬於不諳世事的那種。
可反應過來的時候，掙脫了幾次都是無果告終。
“這樣不太好，真的很奇怪。”
淩舜最終還是有些不自在的開口。
“彆人都可以碰你的手，我就不行？”
“不是。彆人也不會像你這樣……”
“像我這樣？”
問完之後，淩舜明顯感覺到緊扣的五指捏緊了一下。
隨即鬆開。
淩舜沒開口接話。
雖然沒開口，但臉上，甚至是身上的溫度，卻是隨著這個細微的動作倏地升高了不少。
“那好，還有彆的選擇。”
“是想被我牽著手回到酒店，還是想……”
後半句江殊沒說發出聲音，隻是用唇語，一字一頓的表達出來。
淩舜怔了一下。
雖然沒太看清，但依稀讀的出來對方的唇語裡，有“舔.舐”二字。
“牽，牽手挺好的。”淩舜連忙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