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元蒼知道這件事自然是有些出乎莊雲寒的預料的,但是細想卻又覺得確在情理之中。
他麵色不改,從容道,“那坤澤女的屍身確實失蹤的有些蹊蹺,追查的時候遇到些阻力。”
莊元蒼“哦?”了一聲,似乎是提起了幾分興趣,問道,“什麼阻力?”
莊雲寒:“不知,隻知阻撓的人修為遠在我之上,不好正麵交鋒。”
莊元蒼沉吟片刻,便道,“我讓你師兄師姐去看看,你多日奔波也辛苦了,回去歇息吧。”
這裡的“師兄師姐”其實是個專有代稱,這二人其實也是莊元蒼的子嗣,隻不過兩人出生的早,大了莊雲寒兩百餘歲。
二人在莊元蒼的子嗣之中也算是出挑的,但是遠遠比不上莊雲寒的資質。再過個十來年,莊雲寒就能憑借著主角光環把這兩人百年修為比下去。
所謂的師兄叫做莊辰,師姐叫做莊歡。
話分兩頭,另一邊步涯被車千蘭拉著出了門。
車千蘭對步涯簡直心疼的無以複加,再談不上懷疑不懷疑,那天晚上就將步涯留在了自己的房間,莊元蒼都被趕出去了。
第二日,步涯以引雷符殺了一個乾元弟子的消息差不多傳遍了半個琨吾宗。
步涯的原身原本是在琨吾宗之中人人唾棄的,她出生高位,卻體質低賤,又愛招蜂引蝶。所以此時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好話。
眾說紛紜。有人覺得不可思議,也有人覺得定是假的。
不過其中說法最多的還是步涯不要臉,以坤澤之體,同時爬上了莊雲寒和莊邵這兩處的軟榻。
畢竟此次的事情多虧了這二人的證詞,又有莊邵的衣物作證,流言發酵起來也是可怕,後來愈發不能聽了。
步涯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她正忙著找人教自己如何練氣——既然已經進了修真文,自己也得努力不是。
不過她這身子骨確實不是修仙問道的材料,天天晚上靜坐好幾個時辰,也沒靜坐出什麼感悟來。所謂的“氣”也隻能感受到遊絲似的一縷,並不怎麼強烈。
步涯隻能一邊練氣,一邊在琨吾宗的藏書閣裡借了不少符咒法器的書來翻閱。她想著自己底子不行,大抵就隻能靠外物輔助了。
二十一世紀的她學生時代是個學霸,所以看起這個書來也能靜的下心,一段時間下來倒是攢了不少的知識。
這段時間她已經聽說過風聲,半年後就要去往問鼎台開修仙大會了。按照原書的進程,莊雲寒身為主角,在修仙大會會有奇遇,以自身實力揚名整個修仙界。
步涯不太想自己就這麼一輩子都因坤澤身份任人欺淩,計劃著多準備一下,去問鼎台的時候借著自己知道劇情的先天優勢,去給自己謀條路。
她這白天泡在藏書閣,晚上就靜坐修煉的勤奮架勢沒多少人讚歎,倒是換來了不少人的冷嘲熱諷。
隻不過杜雲若的下場在前,這群人諷刺也隻敢背後偷偷諷刺。
這次的事件確實達到了步涯想要的效果,至少琨吾宗內近段時間是沒人敢再正麵踩她是個坤澤了。
這日步涯正在藏書閣之中尋書。
藏書閣中並沒有什麼專人打理,但是有無數靈力驅動的紙鶴。隻需要對著它們說出所要的書籍,它們便會給取書的人引路。
書閣之中藏有靈力折疊空間,從外表看來不過一座三層樓高的房子,實則一旦入了其中,上下近百層。沒有紙鶴引路開路,彆說是找書,怕是紮進去就再難以出來。
給步涯引路的小紙鶴身上有一層微微的靈光,步涯跟著它往前走的時候,突然見橫空伸出一隻手來捏住了紙鶴。
步涯:!?!
對麵的人捏著紙鶴,看著步涯笑道,“步涯師妹彆來無恙?”
冤家路窄,捏住紙鶴的不是彆人,正是莊邵。
算來步涯和莊邵兩人自從那日過後就再沒見過,這麼突然相逢步涯還挺忐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