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涯略微揚了一下眉毛。
要是這麼說, 自己豈不是撿了便宜了。
蒼龍:“彆關係得那麼明顯。”
步涯的嘴角都已經勾起來了,聽聞蒼龍這麼說,也沒曾收斂,隻轉而問道, “他呢?”
蒼龍:“誰?”
步涯:“還能有誰?”
當然是木無患了。
蒼龍看了步涯片刻, 最後還是出聲道, “他去落澤原了。”
步涯這段時間昏迷, 幾乎完全不能吃過東西, 全靠各類天材地寶給她續命。
不必說,這些東西自然是木無患去給她采的。
步涯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知道他去落澤原的原因, 也沒深問, 轉而問道, “那小白和大美人呢?”
蒼龍:“不曾回來過。”
步涯皺起眉頭。
這都已經過去小半月了,他們這麼一去不回,莫不是真遇上什麼了。
可步涯轉念一想,大貓在妖獸之中算的凶悍, 一般的妖獸動不了它。
小白自己也是魔修, 雖說是在蛻皮期, 但是按之前在落澤原地下所見,這人蛻皮期不見得就弱。
他們兩個一起出行, 能出什麼事情?
蒼龍道,“你今日先歇息,從明日起,我教你煉化妖丹, 為己所用。”
說罷蒼龍便在步涯床榻前消失了。
步涯抱著兩隻貓下床,到外麵的秋千架上坐著了。
等木無患回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這人了。
現在的木無患依舊是少年的形貌,相比起成年的形態,妖孽感有所削弱。
步涯看著頓時就覺得安心了不少——還是這個樣子看著順眼。
木無患走近了笑道,“可算是醒了?”
步涯把秋千架給人分出來一部分,讓木無患落座。
木無患一走近,步涯就嗅到了木無患身上的果木香。
不知為何,聞起來居然比以前要濃烈一些。
步涯聞著這香味總覺得腦子裡像是要發熱。她微微納罕了一下,卻也沒深究,隻換了自己現在關心的話題道,
“你胸口的傷好了麼?”
步涯隱約有些記憶的,她把自己的手捅進了木無患的胸膛,當時的感覺就好像紮進了一塊豆腐。
當時自己的血液都快要沸騰,糾結不得那許多。
“自是好了,”木無患道,“倒是比你好得還快些。”
步涯一時也不知道怎麼接話。
那種腦子裡微微發熱的感覺總讓她覺得有些不自在,隻能收了話題,又問了彆的,
“你知道無啟麼?”
木無患:“這是……人名?”
“這是你,你以前便叫做無啟,”步涯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若是禺疆那幻境不是胡編亂造的話。”
木無患以前的記憶全消,就算在幻境之中撿了一些,也不過是些散碎記憶。
所以問他“無啟是誰”,也是枉然。
步涯對此也幫不上什麼盲,從她掉進妖山的時候算起,她就算掉進知識盲區了。
步涯道,“我就是得知此事,所以來告訴你一聲。”
木無患點頭,道,“我記下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叫做‘木無患’。”
步涯對此不做評價,隻揉著兩隻小貓的毛。
步涯想了想又道,“小白他們……”
木無患:“並沒有什麼消息。”
木無患與小白和大貓並沒有什麼情誼,隻是這段時間他尋天材地寶,順帶幫著尋了尋。卻沒見到什麼蹤影。
木無患眼見著步涯皺起了眉頭,道,“不過,我卻有彆的收獲。”
步涯:“什麼?”
木無患笑道:“蛇騰。”
步涯:“…………”
步涯:“那可是正好,快把這紅配綠的配色給去了。它在哪兒?”
木無患:“落澤原,那東西狡詐,當時遁逃了,不過看樣子,它應當是以落澤原為據點的。”
木無患看著步涯那雙手上的紅配綠,挺想誇一句,紅配綠也好看的,主要是手生的好看。
步涯心急著去找蛇騰,好斷了這藤芽的後患,當天晚上便讓蒼龍教了她所謂的妖丹煉化之法。
人類修士和妖修是要跨過種族的鴻溝的,煉化之路自然也是艱辛。
以前每夜靜坐下來,步涯都會覺得神清氣爽。現在可好,以蒼龍所交口訣,一個時辰下來,整個人跟水裡撈出來的似的。
都是汗。
而且體內妖丹和劍心並存,二者互相排斥。劍心尚小,處於被壓製地位,所以步涯還好受一些。
若是步涯到了莊元蒼那個境界再妖丹入體,隻怕二者相斥,直接就當場暴斃了。
蒼龍也對步涯有過提點,現今她還是應當以劍修之力為主。
妖丹尚未煉化,不可控的因素實在是太多,嚴重起來是會要步涯的性命的。
如此休養了三日,雖說手上的青色暗紋未曾褪下,但是步涯好歹臉上有了些血色。
隻是,按理說步涯風寒也好了,身體也在複原了,可低燒一直未退,怪得很。
步涯擔心那蛇騰再次遁匿,便讓木無患帶自己走一趟。
反正她此行並沒有受什麼傷,隻是妖丹衝擊帶來的後遺症而已。
於是去到落澤原,步涯拿著蒼龍的卷軸尋找蛇騰的蹤影。
可誰知沒尋到蛇騰,步涯倒是做飯了疑似小白的圖形。
小白是魔修,落在地圖上的小人縈繞著黑氣。
步涯慌忙叫著木無患過來看,可木無患還沒走近,就見到地圖上又多了好幾個縈繞黑氣的小人,眼看著呈包圍之勢。
木無患看著卷軸上的圖形,笑著道,“看來近來開源山又來新人了。”
而且來的還都是魔修。
步涯收起卷軸,“我怎麼不知道開源山還是個旅遊勝地?”
她握緊呂傲,呂傲鞭一抽,白蛇一般的鞭子飛出去,直接幫隱蔽處帶出來一個人影。
這一個人暴露出來,其它的魔修也就都不隱藏了,紛紛顯出身形。
為首的魔修道,“二位道友見諒,無意與二位為難,我們是來尋我們公子的。”
步涯嗤笑,“無意與我們為難,還把我們包圍起來?”
那為首的魔修一頓,隨即道,“實在是對不住,二位身上有些公子的氣息,所以我等混淆了。”
步涯麵上沒有說什麼,實際上心裡卻在猜測,他們說的這公子是什麼人?
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