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穀聽雨給他手底下謀士提過一嘴,說不要小瞧了那個小孩子。
但是實際上那個謀士還是壓根就沒上心。心裡還是想著一個幾歲的孩子,能有什麼能耐。
不僅僅是木無患,就連步涯他們都沒怎麼上心。
滿心以為是穀聽雨不學無術,這才栽在了一個坤澤和一個孩子的手裡。
他們使了個計,直接下血本,以諸多靈石做了個巨大的陣法,將步涯他們的整個小宅子都放進了陣法裡。
準備先以陣法圍困,陣法將這兩人傷的差不多了,再收陣,進去殺的殺,帶走的帶走。
這一群人動手的時候木無患的神識就有所察覺,不過估量了一下這陣法的威力,就沒放在心上。
步涯則在屋內煉化妖丹,一時沒有顧及外麵的動靜。
木無患對著兩隻小貓招了招手。
陣法雖說奈何不了他和步涯兩個,但是兩隻小貓年紀尚幼,不一定抵擋的住陣法的威力。
隻不過小貓心野得很,明明看見木無患招手了,也不過去。依舊在庭院裡你撲我我咬你的打鬨。
木無患無奈的笑了笑,乾脆走下去接小貓。
自從他變成了這麼一副小少年的模樣,威壓震懾都少去了大半,兩隻小貓是越來越不怕他了。
兩隻小貓被他強行拎回了懷裡,也不聽話,活潑的那個一直在拿小爪子拍他的下頜。
恰在這時,外麵的陣法布置的差不多了。之前給穀聽雨出主意的那個狗腿子將一柄劍插進陣眼的位置。
於是整個宅子周圍就出現了幾條明顯的白光。那白光越來越熾,轉瞬就將宅子裹了進去。
幾個看著的修士還有些擔心,“那坤澤該不會死在陣裡吧,少宗主可是要活的。”
“無妨,我帶了續命丹藥。但凡那坤澤還有一口氣,也能給她把命拽回來——聽說那坤澤姿色不錯,我還等著少宗主玩兒膩了分我一口湯呢,哪兒能讓她死了呀。”
說到“分口湯”,一群人的目光立刻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來,又跟著說了一句下流話,簡直把到時候逼著人用什麼姿勢都已經想好了。
陣法之中倒也確是難挨。
陣法虛實相生,幻術並著真實,從地下冒出來的鎖鏈,不知何處飛出的一縷白光。
白光仿佛削鐵如泥,直接將步涯身側的一個茶碗削成了兩半,切口整整齊齊。
木無患坐在步涯身側,將高冷那隻貓放在了自己腿上,活潑的那隻掐著腋下舉到與自己齊平。
周圍刀光劍影,倒似乎是與他無關似的。一個結界就將那陣法之效隔絕在外了。
步涯待在他的結界裡,甚至半點都沒受到驚擾。反而依舊沉浸在內海裡煉化妖丹。
木無患隱約記得,自己記憶還未曾恢複之時,曾和步涯小白給這兩隻小貓取過名字。
隻不過一直沒怎麼用過。
要是沒記錯的話,活潑的這隻叫做尾宿,步涯把小名定位小尾巴。
腿上這隻高冷的叫做星聚,小名定位小星星。
木無患:“小尾巴?”
小貓:“嗷嗚——”
步涯:“你不要欺負他們。”
木無患偏頭看了步涯一眼,見步涯已經睜開了眼睛。
看來是今日的煉化已經告一段落了。
步涯看著周圍這場景,從地底冒出的黑色鎖鏈直接勾上了房梁,大約有十來根,橫斜著角度不一。
白光雖說利得很,但是並不密集,也不知是不是布陣之人留有餘地,怕真把步涯給弄死了。
步涯略有驚異,“這又是出什麼幺蛾子了?”
高冷的小星星見步涯已從靜坐修煉之中出來,於是從木無患腿上站起身,神色淡定從容地走到步涯的腿上,窩下了。
步涯撈起貓擼了兩把,才反應過來這是一隻高冷的那隻。
步涯:!!!!
步涯笑起來:“天要下紅雨啊,你怎麼舍得主動到我這兒來了?”
這貓可是一直矜持得厲害的,居然也有主動的一天了?
小星星掀起眼皮子看了步涯一眼,目光淡漠的很。
步涯把這隻高冷貓翻過來放在腿上,揉他肚子下麵柔軟的毛。
小星星:…………
目光是很不願意的,但是也沒怎麼反抗。
結界外的動靜折騰了約摸一炷香的功夫,然後那利刃似的白光完全沒有了。
隻剩下幾根鎖鏈勾著房梁,繃得筆直。
木無患的神識感覺到那幾個人進來了,於是便收了結界。
結界一收,立刻從地底又竄出幾根鎖鏈,想要困住木無患和步涯。
木無患笑道,“倒是敏銳。”
步涯抬手禦劍,呂傲飛出去,瞬間就將那幾根鎖鏈削成幾段。
鎖鏈落在地上,轉瞬就化成了黑煙,消失不見了。
恰在這時,外麵傳開了那幾個客卿說話的聲音——
“該不會死了吧?當初讓你彆下這種有殺招的陣法你不信,若是死了可怎麼辦,誰去給少宗主交差?”
“——我聽聞那坤澤和少年有一手的,這才剛剛進前院你們就覺得已經死了?”
“你看著地方毀損的,那牆都被削去一半了!你指望一個孩子和一個坤澤能活命?”
“我看你呀,不是怕沒辦法跟少宗主交差,你是怕沒有坤澤給你玩兒,哈哈哈……”
“也是,月棠樓那幾個坤澤我都快玩兒膩了,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個人。”
“想什麼呢,真活著也是少宗主先玩兒,你們都是用破鞋的命!”
“破鞋我也不嫌棄啊,哈哈哈,破鞋浪啊!”
“…………”
步涯把小星星抱起來放回木無患腿上,呂傲劍化為呂傲鞭,反手一鞭子就抽掉了搖搖欲墜的房門。
尚且還隻走到院子裡的幾個修士皆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著步涯一身黑衣,提著雪白的呂傲鞭從門口走出來。
一眾修士:“…………”
步涯:“何必等你們那廢物少宗主呢,我現在就陪你們玩兒好不好?”
那幾個修士都以為這陣法過於強大,甚至都要以為步涯是不是死了。
結果這人毫發無損的站在自己跟前。
“坤澤而已!”一修士直接提劍過來,還沒近身,結果就被呂傲鞭繞住了脖子,步涯略一用力,那修士就隨著步涯的心意撞進了一邊的院牆上。
院牆原本就在陣法下變得千瘡百孔,這人一撞上去,瞬間稀裡嘩啦碎了一地,到處都是碎磚亂石。
那人整個就被埋進去了。
呂傲鞭收回,在步涯手上變回劍的模樣。
那群修士一時之間都有些慌了。
這居然是坤澤?!
坤澤不該是香香軟軟得任人玩弄嗎?哪個坤澤不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力氣都沒普通人大。
這女人修為如此,居然是坤澤?!
步涯提著劍,確實感受到了自己的修為精進,不可與往昔同日而語。
想來之前在秋棠鎮殺妖獸之時,一擊斃命,也並非是妖獸過弱,而是自己的修為提升了。
那幾人現在是騎虎難下,隻恨當初怎麼沒選用一個更凶險的陣法。
幾人現在也不好轉身就逃,隻能硬著頭皮,各自祭出法器,去與步涯一戰。
步涯雖是用劍,不過卻也沒下死手。
下手的位置大多都在四肢,廢去人的行動能力。
那幾人交手片刻,就意識到步涯與他們不在一個等級,而且隱約察覺出步涯身上縈繞著一股妖氣。
眼看著躺在地上失去行動能力的人越來越多,之前出餿主意的那個狗腿子當機立斷,舍了一眾同僚,直接上了屋頂,準備獨自逃跑。
步涯瞥見,呂傲直接飛過去,本欲傷他的腿腳,但是卻被那人躲了過去。
步涯躲過一記劍劈,呂傲劍飛回,化成長鞭。
長鞭勾住屋頂的飛簷,步涯直接借力上了屋頂,落下之後,喚了木無患一聲。
卻也沒說喚他做什麼,隻出了個聲,就追那逃跑的人去了。
木無患還在屋子裡和小貓鬨。
雖然,可能是他一個人單方麵地覺得這是在和小貓玩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