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裡要是這種感覺就完蛋了。
排練結束後，李彧說社長找他，讓我在外麵等等。我出了教學樓，乾脆先去買杯奶茶。
從教學樓外麵的下沉式廣場穿過去就是奶茶鋪，我點了杯碳烤烏龍三分糖，一邊等一邊張望李彧。
店員在裡麵撈珍珠，社團活動樓門口沒見到李彧的人影。片刻，我察覺到身邊站了個人，那人還拍了拍我。
“學弟。”
我轉過去，“林紓學長？”
林紓如同三次元的魯班七號，總是突然閃現。
林紓看了眼我手裡的發-票，“一個人？”
我搖頭，“在等李彧。”
林紓了然，誇獎道，“學弟好甜啊，還給男朋友買奶茶。”
我遲疑片刻，“……給自己的。”
正好奶茶做好了，店員遞給我，我轉頭看見李彧從門口走出來，便同林紓道彆。
林紓叫了我一聲，“那個……你們是真的情侶嗎？”
我看了眼手中的奶茶……我不像麼？
林紓見我沒說話，也不追問，仿佛隻是隨口玩笑一句，他擺擺手，“去吧，你男朋友來了。”
我捧著奶茶小跑到李彧跟前，李彧看了一眼，“隻有一杯？”
我叼著吸管似笑非笑，“兩個人喝一杯不夠麼？”
李彧的目光就落在我叼著吸管的嘴唇上，喉頭一動，
“很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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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墓驚魂》的正式演出借用了學校的馬可音樂廳，安排在周五晚上。
宣傳海報上，我和李彧的名字被放大投印在右下角，賺足了噱頭。
尤其是字體本身顏色猩紅，觸目驚心，像是我和李彧要冥婚。
淩悅瑛早在宣傳階段就用“瑤台見月”的賬號發了博：
10月18日周五晚，A白cp熒幕首秀《校墓驚魂》，與你相約！
“首秀”二字和驚悚的片名搭在一起，看得我心裡是千滋百味。
除此之外，籃球社裡關係好的社員和班上幾個朋友也說來給我們捧場。我考慮到簡祁愴說不定會來，特地叮囑甄陽注意馬甲。
演出頭一天放學時，周嘉禾突然叫住我。
我現在對他的感官很是奇異——說不上討厭吧，但也得儘量回避。
“有什麼事嗎？”我特意當著淩悅瑛的麵問，以避免兩人獨處。
周嘉禾見狀也不在意，他看上去挺著急，像是真的有事。
“光……許光曄，你和李彧是真的情侶吧？”
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了，上次林紓問我，我還當是因為我沒給李彧買奶茶。但這次從周嘉禾嘴裡問出來，我總覺得不簡單。
淩悅瑛不悅，“周嘉禾，他們很恩愛。”
我按住淩悅瑛的胳膊，示意她先彆激動，轉頭問周嘉禾，
“怎麼忽然問這個？”
周嘉禾說，“就是你知道，我比較關注你的事……”
我們兩同時尷尬了一下。
周嘉禾接著說，“我昨天在貼吧上看到一篇關於你的帖子，說李彧是單身，你是在刻意賣腐捆綁他炒作什麼的。”
我操？
我一下怒了，誰他媽這麼汙蔑我！
雖然李彧目前的確是單身，但什麼叫我刻意賣腐捆綁炒作？我們又不是要出道！
淩悅瑛“啪”地拍了聲桌子，“傻逼嗎，誰造謠？當我們吃瓜群眾是眼瞎？”
周嘉禾對我說，“我本來也沒當回事，但有關你的感情問題，我實在忍不住……就去搜了。一搜才發現，同人站上竟然有幾個產過A白糧的作者同時發文，說A白cp是賣腐炒作，她們感到很痛心。”
“臥槽？”
最大的打擊往往不是來自敵人，而是同一陣營的倒戈。
連淩悅瑛都忍不住放下對周嘉禾的戒備，掏出手機，
“快，給我說是誰在造謠！”
周嘉禾昨天就全部截了圖，現在挨個放出來，淩悅瑛一一點進去看，差點氣炸：
“一顆小白菜：產糧這麼久，也算是付出真心了吧，平時看他們的爆料覺得好甜，卻沒想到都是刻意麥麩……感覺心血都白費了，唉。再見啦大家，以後不產A白了。”
“頗蘇：真的很失望！我可以萌現實中甜甜的真人cp，但刻意麥麩博眼球就惡心了吧？[圖片][圖片]正主的對話實錘了，炒cp計劃全程在此！”
我看了一眼圖片就皺起眉。
頭像確實是我和李彧的頭像，昵稱也一樣。但明顯是有人刻意偽造的，對話倒是捏造得像模像樣。
隻不過，在不了解我和李彧的情況下，再怎麼像樣也是漏洞百出。
“是假的。”我說。
“那不廢話！要是真的我把周嘉禾頭擰下來當球踢！”無視周嘉禾無辜驚恐的眼神，淩悅瑛繼續咬牙切齒，
“這些人是傻逼嗎？哪兒來的假圖，xxj手段，嘔！”
時隔一個月，這聲嘹亮的“嘔”依舊深得我心。
除了這兩個產糧的作者，還有好幾個活躍用戶也接連發博。看得出來其中有些人是故意帶節奏，有些隻是不明真相被當槍使。
發動者的算盤打得很精細，她沒有一來就找大粉V號造謠，而是找了幾個小粉號，在各自的小範圍內帶動話題，又不至於撕起來，反而讓流言半遮半掩更顯真實。
先把熱度草起來了，再帶動自然流量。
等到正主發現，那時候謠言早已不可遏製。
我垂眼看著屏幕，“我應該知道是誰在造謠。”
昵稱和頭像多半是先從籃球社的群裡扒下來的，再拿兩個小號自導自演。
“老娘去手撕這幾個傻逼！”淩悅瑛義憤填膺。
我製止了她，“彆衝動，你還沒有證據，對方卻拿了這麼多錘，你是A白圈頂流，現在他們隻是小範圍造謠，你下場反而給他們帶熱度。”
“那怎麼辦？”
我安慰她，“沒事，交給我。先把明天的話劇演完，我再來料理那些傻逼。”
周嘉禾在旁邊跟著鬆了口氣，這讓我有些驚訝。他好像挺希望我和李彧是真情侶。
“你反而更像A白cp粉。”這次周嘉禾幫了我個大忙，我忍不住跟他開玩笑。
周嘉禾的臉紅了紅，“我不是……我隻是覺得她們在惡意針對你。”
周嘉禾看得挺明白，造謠潑臟水，看似指向A白cp，其實早把李彧摘得乾乾淨淨，隻將我塑造成一個倒貼的主謀。
我解鎖手機打開籃球社社團群，戳進夢淺的對話框：
【厭】：好玩兒嗎？
【厭】：陪你玩兒，可彆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