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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這一等就等了一夜。

上半夜詭聲頻發,各種瘮人動靜稀裡嘩啦乒乒乓乓,弄得杜小希神經還有點緊張。

她深刻領悟到以往看的那些恐怖片音效,跟這動靜一比,簡直弱到沒邊。

果然假的就是不如真的有衝擊力,如此直擊靈魂。

但是吧,再駭人的聲響聽多了,效果也會打折扣。

更何況杜小希也是跟鬼打過照麵聊過人生的,膽大程度早就超越了一般人,到後來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

鬼在二樓鬨騰了整整一宿,期間發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響,卻一直不肯現出真身。

杜小希等著等著,竟然被這些聲響催眠,最後實在撐不住,在下半夜迷迷瞪瞪睡了過去。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早上六點整。

窗外的天空呈現清新的魚肚白,絲絲金光從雲層的縫隙中透出來。

天地展現出生機勃勃的清晨之美。

杜小希理了理睡亂的頭發,懵懵站在窗前,有些找不著北。

她以為鬼不說殺了她,至少會來跟她打個照麵,嚇嚇她吧。

結果它一直呆在二樓沒下來?

這是什麼新奇的套路?

杜小希想不通,決定暫時放一放,讓腦子醒醒神。

剛用包裡的純淨水簡單洗漱了一番,兜裡的對講機便響了起來。

“小希啊,外頭有賣油條豆漿的,我讓同事去給你買了一份,馬上送過來。你呆在房裡辛苦了,今天早餐換換口味。”對講機裡胡爍的聲音聽上去慈祥溫和,讓人心裡一暖。

“謝謝胡導。”

自從生了病,杜小希就沒碰過油條了,現在想想,還真挺饞。

差不多十分鐘之後,節目組副導演把熱氣騰騰的早餐送了過來。

害怕被塵土弄臟,他們還特意把食物都放到了一個超大飯盒裡。

杜小希開心地把早餐展示在鏡頭前,“看,除了豆漿油條,還有個鹵蛋。在這樣的地方睡醒,能吃到充滿人間煙火的早餐,實在太幸福啦。”

說罷她開始愉快地享受早餐,把飯盒裡的東西吃了個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後,杜小希感覺自己的精神一下子就恢複到滿格狀態。

有些遲鈍的腦子也開始轉動。

根據昨天他們幾人的遭遇分析,進了這個屋子,隻要是守規矩,不亂觸碰屋內的東西,且一直呆在堂屋的話,鬼貌似不會對其進行實質性的攻擊。

所以楊茉莉隻感覺到有人對她耳邊吹氣,身體卻沒有受傷。

換句話來說,可不可以理解為堂屋其實對於鬼魂並沒有那麼重要呢?

它一整晚在二樓鬨騰證明二樓才是它喜歡呆的地方,也是對於它來說極度重要的地方。

如果想探尋這座誰也拆不掉的孤樓的秘密,勢必要上二樓。

今天是錄製的第二天,不適宜繼續保守,哪怕有危險也得主動出擊。

危險往往同時意味著機會,是時候搏一把了。

杜小希是個一旦做出決定就不再猶豫的人,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裝備,拿起手電筒和隻剩下半截的登山棍,朝二樓走去。

……

推開門進入樓梯間後杜小希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每往上一步都小心翼翼。

不知為何,今天上樓的時候沒有響起皮球拍地的聲音。

那隻黃紅花紋的小皮球甚至沒有出現。

直到杜小希來到二樓走廊,她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直覺告訴她,這太反常了。

一定不對勁。

杜小希貼著牆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緩慢而謹慎地朝昨天沒有探索完的那間臥室移動。

掛著門簾的臥室虛掩著。

杜小希想起來了,昨天剛探索一半就聽到楊茉莉的尖叫,她沒有關門就衝下了樓。

但鬼居然沒有把這間臥室門關閉?

看來似乎就連這裡對它也不大重要。

杜小希下意識朝對麵那個滿是水彩筆塗鴉的臥室門看去。

很明顯,那間臥室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昨天想要開門時,源自身體本能的恐懼和抗拒讓杜小希現在回憶起來手腳都有些發涼。

……算了,還是先把對麵放一放,先探索完這間屋子再說。

杜小希收回目光,推開了原主人的臥室。

兩道光線照進去,屋內陳設跟昨天她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那麵被她倒扣在紅木櫃子上的鏡子也絲毫未變。

杜小希暗鬆一口氣,踏入臥室。

她剛往裡頭走了兩步,後頸突然一涼,一股陰風倏地從她身後吹過,將她的馬尾吹得亂七八糟。

就好像有人對著她的頸窩吹了一大口氣。

杜小希寒毛直豎,轉身的同時用力揮動手中的登山棍。

身後空空如也,陰風也不見蹤影。

……又來這套。

“請相信我,我沒有惡意。”杜小希依然保持著冷靜,對著空氣禮貌道:“如果您有什麼為難之處,我能幫的一定幫。昨天晚上,您並沒有現身。”

如她所料,沒人……不對,是沒有鬼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