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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新嘉賓自我介紹完畢之後,杜小希也起身禮貌地跟大家打招呼。

她的目光跟其他兩位嘉賓碰撞,三人笑著互相點頭致意,算是完成了一次無言的寒暄。

插曲過後,胡爍繼續主持會議。

“三位嘉賓介紹完畢,現在我來說一說本次探靈直播的大致流程。”他臉上依舊保持著嚴肅,將麵前的文件夾打開,“星期五--也就是後天一早咱們就從雲津出發,大約中午就能到達鄰省的封穀村村口。路上和到達村子後休整的這段時間我們會一邊錄製一邊直播,直播交給嘉賓自己和平台方的一位主持人;黃昏的時候,三位嘉賓正式進入村子探靈,屆時就由嘉賓三人輪流持手機進行直播,第二天太陽升起之後,直播結束,嘉賓出村。”

“當然,這隻是個大致的流程。”胡爍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大家也知道,這個村子發生過許多奇異現象,到時候直播可能會因為不可抗力發生信號被乾擾甚至無信號的可能性,望各位周知。”

直播平台方負責人表示理解,“這個確實是沒辦法。封穀村已經二十年沒人住了,手機信號可想而知。當天進入直播間的網友必定很多,我們這邊會儘量想辦法穩定信號,防止直播間卡死。”

讚助商道:“到時候卡住就插|入廣告,不能浪費流量。”

“這個是自然。”平台方負責人點頭,“一旦信號有問題就會把幾個廣告輪流插|入。”

“信號問題說完,現在來談一談安全問題。”胡爍端起他的迷你紫砂壺嘬了一口,神情更加冷峻,“我知道小金和小張都不是膽小的人,但這次去的村子跟你們以前去的地方不一樣,自打上次驢友進入村子造成兩人受傷一人失蹤的情況後,封穀村已經有十年沒人進入了。裡頭什麼情況大家都不清楚,希望你們不要單獨行動,一定要抱團取暖。小希,你已經成功錄製了兩次節目,經驗豐富,你要起到主心骨的作用。”

“是,胡導。”杜小希趕緊答應。

胡爍又用灼灼目光看向另外兩名嘉賓,表現出足夠的強勢。

金浩川和張雲溪之前就被打過預防針,又被胡爍的強大氣場一震懾,哪敢有什麼多餘想法,紛紛點頭應允,表示一定不亂來,遇事就聽杜小希的。

--乖巧得宛如兩名小學生。

之前杜小希還有些疑慮,害怕新加入的嘉賓會因為背景強大而任性妄為,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

胡導就像定海神針,有他坐陣,誰都不敢造次。

“封穀村不大,但身處深山怪事頻發,又多年無人進|入,要在村子裡呆上一夜,其間任何情況都有可能出現。”胡爍再次強調安全問題,他眼中閃現鷹般銳利的光芒,“不是我危言聳聽,更不是我故意嚇人,這一夜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險。雖說我們已經簽下合同,但我基於善意,仍然想再跟兩位嘉賓確認一下。你們真的願意去冒險麼?”

金浩川跟張雲溪一刻也沒猶豫,一起點頭。

張雲溪一臉認真地說:“胡導,我願意去冒險。其實封穀村我很想去探一探,可惜一直都沒能找到跟我一起去的同伴。這回算是如了我的願了,我怎麼都不會退縮的。”

“胡導,我是這個節目的粉絲,早就想來了。”金浩川也跟著發言,“這次是我求伯父讓我參加的。”

他眼眸發亮,語氣激動,“探靈俠客這個節目太棒了,恐怖中不乏溫情。能跟節目組還有小希姐合作,我感到十分榮幸。安全問題您不必擔憂,既然簽了合同,生死在天,與人無尤。”

他最後兩句文謅謅的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

讚助商一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看著他,無奈地搖搖了搖,像是在說“這個傻小子啊。”

想必這位就是金浩川的伯父了。

杜小希頓時有點小得意。

他們這個節目都成香餑餑了,這麼多人都盼著來。

作為節目元老,她與有榮焉啊。

既然這兩位嘉賓都信誓旦旦不會退出,說出的理由也較為令人信服,胡爍便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進行下一個議題。

這場會議從上午一直開到下午,三方一起將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商量了一邊,包括各種意外出現的處理方法,堪稱非常詳儘。

這也是杜小希第一次見到如此大的場麵,原來看上去簡簡單單的直播背後卻有如此多的事情需要協商溝通,需要幾方共同解決。

……

會議結束後,所有人都饑腸轆轆疲憊不已。

胡爍大氣作東,請大家在這家高級酒店的自助餐廳用餐。

他的用意很簡單,自助餐氣氛隨意,吃吃喝喝可以拉近彼此的距離。

三位嘉賓借此聊聊天,熟悉一下,免得上了直播大家尷尬還找不到話說。

杜小希自然懂得胡爍的良苦用心,特意邀請金浩川跟張雲溪跟她坐一桌。

大家都是年輕人,聊幾句天,再碰個杯喝點小酒,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不少。

兩位新嘉賓今年都剛剛二十二歲,杜小希開玩笑哀歎--怎麼絕大多數嘉賓都比她小。

“也就大兩歲,不算大。”金浩川看上去挺酷一新新人類,其實骨子裡也是個二比青年,他一本正經強調,“而且姐,你可是姐係愛豆啊,溫柔又強大的人設不能倒。”

“對啊。”張雲溪也拚命點頭,“看他們都叫你小希姐,心裡還有點羨慕呢。這回我們也能名正言順這麼叫了。”

杜小希吃驚,“連你們都知道我這名號?”

“當然知道啊。”金浩川眨眨眼,疑惑反問,“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不紅啊?勸你正視一下自己的熱度。”

“對,正視一下。”張雲溪在旁鸚鵡學舌。

杜小希被這倆逗得狂笑,“你們一唱一和的,擱這兒說相聲呢?”

“臨時搭檔,臨時搭檔。”張雲溪是個特彆豪爽的姑娘,有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和一頭非常漂亮的黑發。

她湊到杜小希跟前,突然換了話題:“小希姐,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金浩川對這個問題也特彆感興趣,放下刀叉,“姐,之前節目組裡那些鬼,都是真的嗎?”

杜小希止住笑意,反問:“你們呢?你們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我信。”金浩川點頭,“我小時候住在鄉下奶奶家,隔著一條鄉間馬路,對麵就是一座大山。大約五六歲那陣吧,我記得是夏天。有天晚上我跟我奶奶坐在屋外乘涼呢,突然看見一個穿著白色古裝的男人在對麵的山上飛來飛去,特輕盈,特飄逸。當時不懂,現在想來,這恐怕就是鬼吧。”

張雲溪摸著胳膊,“怎麼這麼瘮人啊。後來呢?”

“我當時就把這事兒給我奶奶說了,她老人家臉色刷一下就變了,說是我眼花,抱著我就進了屋,連涼都不乘了。當天晚上我發了高燒,退燒之後我就再也沒看見過鬼。”金浩川眼中露出回憶時獨有的懷念色彩,“轉眼我已經二十二,奶奶也走了好幾年了。”

“你隻要記著奶奶,她就不會消失。”杜小希勸道。

金浩川感激地笑了笑,問張雲溪,“你呢,信麼?”

“我信啊。”張雲溪肯定地點點頭,又感傷地說:“可我一次也沒見過。我有個發小,一起長大的,後來高中的時候她意外去世。我偶爾會夢見她,夢裡她還是梳著高中時的妹妹頭,但她哭得可傷心了。我總覺得她要對我說什麼,卻老是聽不見。”

杜小希懂了,“你很想見她,問她為什麼要哭,對嗎?”

張雲溪眼眶有點發紅,“我聽人說探靈探得多了,就會擁有見到鬼魂的能力。我總覺得我的發小並沒有走,她還在這個世界上。我想見她,問她是不是有什麼心願未了。”

杜小希很想告訴她,能不能見鬼是體質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