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063(1 / 2)

胡爍發話, 所有人不敢再玩笑嬉戲,埋頭抓緊時間吃飯。

二十分鐘後,大家將裝備收拾整理了一番, 準備進山。

進山也不是隨隨便便大家呼啦啦就進了, 那也是有講究的。

胡爍跟副導演商量了一下, 隨後副導演從包裡拿出一個像指南針一樣的東西。

但再一瞧, 這玩意外形、質地卻又跟指南針完全不同。

杜小希想起曾經在電影裡看過這東西,那是每位道士手裡的標配--羅盤。

她驚了, 副導演還會用這玩意?

“尋真影視”到底是什麼藏龍臥虎的國學宗師基地啊……

隻見副導演拿著羅盤東走走西看看,一會望天, 一會看地,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緩,架勢十足, 頗具大師風範。

就這樣鼓搗了一陣,副導演衝胡爍輕輕點頭。

胡爍會意, 清了清嗓子, 大聲道:“大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吧?現在咱們立刻進山。副導演領頭, 我走最後一個。大家有秩序進入小路,走路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

“東張西望會有什麼嚴重後果嗎?”有位直播平台方的工作人員或許是第一次見這種神神叨叨的操作,不由好奇插嘴問。

胡爍背著手,定定看著他:“你想一個人留在這山中嗎?”

“不想不想。”平台方工作人員不由渾身一抖, 連連擺手,“胡導,您可彆嚇我了。”

胡爍神秘一笑, 語氣溫和下來,“其實沒那麼恐怖,集中注意力看著前麵的人彆跟大部隊走散就行。”

……

閒話不敘, 大家排成一長溜,隨著副導演走向右邊那條小路。

作為白天能感應到鬼,晚上可以看見鬼的特殊體質,杜小希自覺讓害怕的人排前麵,她默默走到隊伍靠後的位置。

金浩川跟張雲溪卻不肯去隊伍前段,怎麼都要挨著杜小希,還為了誰走在杜小希前麵爭論不休。

爭了一陣,最後兩人達成友好協議,張雲溪走杜小希前麵,金浩川跟在杜小希後頭。

節目組一位攝影大哥全程圍觀組隊過程,笑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彆人都是「收哥機」,隻有小希每次錄節目都能收獲一堆弟弟妹妹,你這特質也是無敵了。”

杜小希倒是挺樂嗬。

反正她也沒弟弟妹妹,現在遇見依賴她的小朋友,其實也不失為一種特彆的溫暖經曆。

……

還沒進入小路的時候大家還能嘻嘻哈哈開玩笑,當雙腳一踏入雜草叢生的羊腸小道,所有人都像被發號施令似的同時閉上了嘴。

山中跟山外仿若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天空陰霾,烏雲低低壓在眼前。

太陽連一絲光線都透不進來。

路旁的野草高大雜亂,有些竄得太猛,快要跟山中的樹木差不多高度。樹枝雜草胡亂支棱著,在深重的霧氣中像是魔鬼的爪牙。

在山外的時候可以聽見蟲鳴鳥叫,山泉叮咚的和諧自然之聲,一旦進入封穀山,一切聲音都消失,隻剩下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此時杜小希才明白為什麼胡爍要讓大家不要東張西望。

剛才不過就稍微瞟了一眼四周的環境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腦子也變得有些恍惚。

她趕緊狠狠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專心看著前頭張雲溪的背影。

走了幾步,頭暈的感覺逐漸消失,杜小希的步伐重新變得輕盈起來。

還好其他人被胡爍警告過,現在完全不敢東盯西瞧,大家就這樣看著自己前麵的那個人沉默前行。

隊伍的氣氛沉悶壓抑,堪比這烏雲罩頂的糟糕天氣。

但優點也是顯著的。

一是行進速度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二來是完全沒有遇到所謂的“鬼打牆”,一路暢通順利。

一行人最後在二點半準時來到了封穀村的村口。

封穀村在山中一塊難得的平坦之地,在村子的左側有一條小河自上遊緩緩流過。

從袒露的河床痕跡看,這條河曾經水量豐沛,但現在隻剩涓涓細流,河底的沙石小魚清晰可

見。

杜小希猜想除了交通不便,種植農作物產量太低,這或許也是封穀村村民整體遷出村落的原因之一。

胡爍帶領大家來到小河邊,拍了拍手,下達指令,“咱們暫時就在河邊安營紮寨。跨過那道溝就是封穀村的地界了,乾活吧。”

節目組工作人員忙碌起來,開始紮帳篷弄設備。

平台方的工作人員也在準備三點的那次直播。

三位嘉賓閒來無事,便站著喝水閒聊。

杜小希一邊跟他倆聊天,一邊朝對麵看去。

封穀村掩藏在山林之中,房子大多是磚石結構的兩層或者是三層小樓,樣式看上去十分久遠,像是晚清時候的建築。

在村口有一顆十分粗壯的大樹,枝繁葉茂,開著形狀奇異的黃色花朵。

生長旺盛的樹與村子裡人去樓空的破敗建築形成鮮明對比,給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感。

最離奇的是在村子前麵有一道很寬的溝,像是一道障礙,將外麵的世界與村子隔離開來。

“胡導,為什麼村子外會有溝呢?”好奇寶寶金浩川發問,“還整這麼寬,護城河似的。”

見金浩川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杜小希收回目光,看向胡爍。

胡爍換回了平時戴的眼鏡,他習慣性托了托鏡架,“我查過一些資料,晚清的時候一群人逃避匪禍來到了這裡。後來他們就留在這裡定居繁衍子嗣,這也是封穀村的由來。村子外麵的那條溝,也許就是封穀村先民對付強盜土匪的防禦措施。”

杜小希心道她沒猜錯,這裡還真是個古村。

難怪村口有棟石屋比其他房子要高許多,結構也略有不同。想來應該是當作瞭望台使用。

“胡導,之前受傷失蹤的驢友,真的都是進村之後才出的事麼?”張雲溪問。

胡爍搖搖頭,“失蹤的那個是進山的時候跟大部隊走失的,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其餘三人確實是進村之後受的傷。”

眾人聽罷,一陣後怕。

隨即紛紛慶幸自己剛才聽了胡爍的話,沒有作死。

“那進入封穀村的三名驢友是怎麼受傷的呢?”杜小希突然想到資料上並沒有寫這幾個驢友的具體情況,想來是害怕資料傳播出去引起社會的恐慌。

畢竟現在這種物料被泄露的情況實在太多。

胡爍將聲音壓低了一些,“三個驢友都說不記得怎麼受的傷,問他們當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也都說記不起來。他們說自己進村之後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身上許多擦傷和撞破的口子。有一個人是在井邊醒來的。他受傷最嚴重,幾乎快死掉,回去在醫院住了一個月的icu。”

“有點邪門啊……”金浩川想了想,提出疑問,“會不會失憶是他們假裝的,其實隻是不好意思說出見到的情景?”

“不大可能。”胡爍搖搖頭,“據我一位調查此事的朋友說,那幾個人看上去不像撒謊的樣子,眼神中隻剩茫然與刻進骨子裡的恐懼。”

張雲溪說:“一定是發生什麼太過恐怖的事情讓他們的大腦啟動了保護機製,強行抹去了記憶。”

杜小希讚同張雲溪的猜測,這種時候失憶或許對那幾位驢友更好。

“所以你們今晚千萬要小心。”胡爍一臉嚴肅,苦口婆心道:“遇事冷靜,不要慌張,還有……”

“還有一切都聽小希姐的。”張雲溪跟金浩川異口同聲表了決心。

“胡導,您放心。”杜小希認真道:“我們會很小心的,小金跟雲溪也不是亂來的人,今晚一切以穩妥為先。”

“就算真的受傷,那也與您跟節目組無關。”金浩川說,“是我們非要來這裡的。”

張雲溪跟著點頭。

麵對嘉賓們的善解人意,胡爍終於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