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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希扶住馮湘, 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度睜開雙眼,對方臉上的灰色霧氣依然清晰。

馮湘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蛋瞬間帶上了一些模糊的效果,這讓她看上去有些憔悴。

……看來不是她眼花, 更不是她喝醉了。

馮湘的確是出了些狀況。

按照杜小希之前遇見的情況來講, 要麼馮湘是走黴運, 要麼是沾上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可是明明五分鐘之前她臉上都乾乾淨淨沒有什麼問題啊……

這幾分鐘她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突然就這麼嚴重了?

“小希。”

就在杜小希警惕觀察走廊有沒有異況之時, 馮湘突然叫她。

“湘姐。”杜小希回過頭,認真問:“你是哪裡不舒服?頭疼麼?”

馮湘把手機塞回小包包, 虛弱地點點頭,“不是什麼大事, 老毛病了。麻煩你扶我去休息室,我去坐一坐,然後吃個藥就好。”

“……好, 湘姐你慢點。”

杜小希決定先看看馮湘的情況再說。

等她頭疼緩解了,再找機會出來看看這走廊四周是不是藏了一些不乾淨的東西。

……

五星級酒店宴會廳裡的休息室豪華又不失舒適。

真皮沙發, 躺椅, 電動按摩椅一應俱全, 還準備了各種飲料,零食和水果,甚至還有一些常用的醫用品。

杜小希將馮湘扶到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水。

“湘姐, 先喝點水,會舒服點。”

馮湘此刻的表情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痛苦,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唯有臉上灰色霧氣依然不散。

她喝了幾口水,長舒一口氣。

“姐,你的頭痛是什麼情況?吃布洛芬可以緩解嗎?“杜小希說, “我看見藥箱裡有藥。”

“我包裡有藥,吃自己的就行。”馮湘習慣性捶了捶腦袋,“我這頭疼啊,真是麻煩。去看病醫生說什麼事都沒有。可是我就是痛啊,疼起來特彆難受。”

說著她從包裡拿出一個白色的小藥瓶,“小希,能麻煩你幫我再倒點水麼?”

“好的,湘姐你稍等一下。”

杜小希起身去倒水。

剛轉過身,她的表情驟然一變。

這不對勁。

馮湘手裡的藥瓶上光溜溜的,連個商標都沒貼。怎麼看怎麼像不靠譜的假藥。

而且醫生說她沒毛病,那肯定不會給她開藥。

馮湘手裡的藥哪來的?該不會是那個渣男給她的吧?

杜小希從飲水機裡倒了大半杯溫水,重新回到馮湘身邊。

此時馮湘正在擰藥瓶的瓶蓋。

她臉上的灰色霧氣彌漫不散,就像上麵蒙了一層霧霾色的麵紗。

杜小希正在思考該如何詢問藥品的來源,一抬頭,她就徹底愣住了,手裡的水杯好懸嚇得扔出去。

隻見隨著馮湘將瓶蓋打開,有絲絲縷縷若隱若現的黑氣從藥瓶裡冒了出來!

我去,這是什麼情況?!

第一次見藥瓶裡還能冒出怨氣?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鬨哪樣,但杜小希心中有個聲音在說:絕對不能讓馮湘再吃這藥。

馮湘完全沒有注意到杜小希表情的變化,她著急地把幾粒藥丸倒到了自己的掌心中。

杜小希看得真真切切,馮湘手裡的白色藥丸正在散發出絲絲的黑氣。

在休息室的燈光下,這幾絲黑氣並不明顯,但杜小希卻感受到了那種令她不舒服的寒意。

眼看著馮湘馬上就要把藥丸往嘴裡送,杜小希知道自己不能再等。

但如果她親自動手,太突兀也太不合常理。

養貓千日,用貓一時。

她摸住自己的手鐲,在心中急呼:“煤球,打掉她的藥!”

心念剛落,一道黑影嗖一下從手鐲裡飛出來,如光劍一般撲向馮湘。

在靠近她的一刹那,煤球一個完美的急刹車停在了半空,伸出小小的手掌,毫不猶豫朝馮湘的手掌揮去。

馮湘的手一抖,掌心裡的幾粒藥片灑落在地。

她完全懵掉,不明白自己的手為什麼連幾粒藥片也握不住。

煤球趁著她愣神的瞬間,輕盈地竄上小圓桌,叼住白色藥瓶直接吞下了肚。

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彆說普通人馮湘,就連杜小希都差點沒看清全過程。

杜小希:……

這家夥,就這樣吞了藥瓶?

好歹讓她先看看嘛!

執行完任務的煤球可不管杜小希的惆悵,優雅地站在馮湘背後的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又喵嗚喵嗚地叫了兩聲,像極了在邀功。

自己的貓能怎麼辦,隻能寵著唄。

反正能讓煤球這麼迅速地吞掉,證明藥瓶裡確實有怨氣,這一點不用她再調查。

杜小希對煤球使了個眼色,表示會獎勵它好多袋小魚乾。

煤球開心地又叫了一聲,嗖一下鑽回了杜小希的手鐲中。

“我我的藥呢?”半晌後,如夢初醒的馮湘瞪大雙眼,看著自己的掌心,“怎麼不見了?”

“湘姐。”杜小希裝作不懂的樣子,坐到她身邊,“你剛才好像手抖了一下,應該是撒了。”

“哦,撒了就撒了吧。”馮湘有點恍惚,理了理頭發,“我再重新拿兩顆。”

但她轉身去小圓桌上拿藥瓶的時候卻發現上麵並沒有自己要找的東西。

“奇了怪了。”她一臉驚詫慌張,“我的藥瓶怎麼也不見了?”

馮湘連忙起身尋找,找了一圈,她始終找不到藥瓶,情緒突然就激動起來,手也有點發抖。

“怎麼辦,我的藥不見了。沒有藥吃不行的,不行的。”

“湘姐。”杜小希果斷抓住她的手,耐心安撫道:“你彆著急啊。你的藥雖然不見了,但是這裡有其他的藥,也可以治療你的頭痛。”

“治不了的。”馮湘帶著哭腔,“我每次隻有吃這個才不會頭痛。”

杜小希心下了然。

其實從她現在的表現來看,她的頭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隻是對藥瓶裡的藥產生了精神依賴。

但是這瓶藥她要再吃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湘姐,相信我,好嗎?”杜小希提高聲音,雙手按住馮湘的肩膀試圖讓她冷靜下來,“你看你現在頭疼就已經好很多了對不對?沒有剛才在走廊裡那麼疼了,對不對?”

她的聲音溫柔卻帶著令人無法質疑的神奇力量。

馮湘一下子就像得到了莫大的安慰的小孩一般平靜下來。

她不再驚慌失措,抖動的手也漸漸平複。

“湘姐,你的頭疼可能是神經性的,吃布洛芬也可以的。”杜小希繼續勸慰:“我有時候頭疼就吃這個,可管用了。”

“真的嗎?”馮湘問。

杜小希微笑著點頭,“不信你試試。我去給你拿,馬上啊。”

她扶著馮湘坐回沙發,走到藥箱前,給她拿了一顆複合維生素片。

馮湘不疑有他,就著熱喝水吞下了維生素片。

片刻後,她的臉色逐漸紅潤起來。

讓杜小希驚喜的是,馮湘臉上的灰色霧氣居然消掉了不少。

看來真是剛才那瓶散發著怨氣的藥在搞鬼。

“湘姐。”杜小希再次遞過去一杯水,“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馮湘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好多了,不再那麼疼了。小希,剛才我太失態了,對不起。”

“頭疼要命嘛,我明白的,我偶爾也會這樣。”杜小希語氣柔和,狀似無意地問,“姐,你的頭疼症狀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啊?”

經過剛才那一遭,現在馮湘對杜小希在感激的同時也多了不少信任。

她還覺得,隻要在杜小希身邊,好像就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大約一年半以前吧。”馮湘沒有隱瞞,“開始是頭悶悶地疼,後來就開始刺疼,偏偏去檢查醫生還說沒什麼問題。”

杜小希心中一算,一年半前,那不就是她跟丁蕭和好的節點麼。

這事兒怕是九成九跟那男的脫不了乾係。

“醫生查不出你頭疼的症狀,那你這藥是去私人診所開的嗎?”杜小希繼續問。

馮湘臉上泛起紅暈,隨後又露出一絲尷尬,“這藥是蕭蕭給我買的,是他一個開診所的熟人配的藥,我吃了感覺挺管用的。”

……果然是那個渣男。

杜小希有些搞不懂,藥片為什麼能沾上怨氣?而怨氣又是怎麼能讓馮湘產生依賴性的?

“姐,你這藥每天吃,吃了一年半?”杜小希越琢磨越覺得可怕,不由提高嗓音。

她害怕自己的表現太誇張引起馮湘的懷疑,隨即又找補道:“吃這麼多藥對身體不好的。”

“沒有每天吃,彆擔心。”馮湘拍拍杜小希的胳膊,“可能真像你說的那樣,因為心理壓力大,我才頭疼。在雲津的時候,我幾乎不頭疼的,但是隻要進劇組拍戲,就會犯病。”

杜小希的腦子瘋狂運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