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重男輕女家庭出來的渣男(8)(1 / 2)

.在收到那封信之前,衛明言已經到了學校。

誠實的說,這所學校是很不錯的,在現在全民都在努力奮鬥,絕對不拖國家後腿的大環境下,南大彙聚了精英才子才女,各路名師於一體。

剛背著包走進校園,一路上就看到了不少行色匆匆的學生,走廊長椅上麵還有人坐著看書,學習氛圍十足。

就算是那些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說話的人,說的都是課程與自己學習到的資料,學校剛開學,這些學生們卻都仿佛明天就要考試一樣,放下行李就是熱火朝天的沉入到了學習中。

這與國家的教育也有關係,也可能是距離那段屈辱的曆史很近,國家也沒有隱瞞外界的惡意,這所學校的學生們都知道現在生養庇佑他們的國家正在遭遇著怎樣困難重重的境遇,如果他們不強大,沒有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再次遭遇一次那樣的屈辱。

幾乎所有人都在拚命地學習,盼望著可以學成之後為國所用。

而在原本的劇情中,麵對作死的原主,這些同學們表現的都十分漠然,他們對於不好好學習的人,並沒有好感。

尤其是大家基本上隻要熟悉就都知道各自的家庭背景,而原主表現出來的一直都是家境優越,既然都家境優越了,他不好好學習,又關他們什麼事,又不會學習成績不好找不到好工作就會沒飯吃。

回憶完這一段劇情後,衛明言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人真的十分樸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看不上你就是看不上你,絕對不會當麵笑背後捅刀。

當然,也還是有特例的,比如說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衛明言進宿舍的時候,裡麵已經有兩個穿著普通的學生在收拾床鋪了,看到他進來,都是瞥了一眼後又漫不經心的挪開視線。

嗯,這兩位就是樸實的代名詞。

他們十分看不上原主,不隻是因為他不好好學習還不準彆人晚上點蠟燭學,還因為原主是一個十分喜歡炫耀的人。

每次買了什麼新的東西,都要特地給他們看一看,這兩位兄弟家境一般,對於自己買不起的東西一開始還帶了幾分新奇,可他們又不傻,對於原主一邊炫耀一邊還不讓他們碰觸的那絲淡淡看不起感受的可是一清二楚。

如果是女生宿舍的話,也許她們還要刺上兩句,或者平時來點口角,但對於每時每刻都在爭分奪秒學習的這兩位大兄弟來說,和原主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他們的寶貴時間,於是他們十分默契的無視了原主。

除非原主問到他們,兩人還會勉勉強強的回個一兩句,平時想要讓他們主動找到原主交談?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要是一個學習成績好碾壓他們的人作出這副“你們都比不上我都是垃圾”的模樣也就算了,一個自從入了學之後成績就在吊車尾,幾次被老師點名批評的人,憑什麼看不起他們?

就憑著那點臭錢嗎?

他們才懶得搭理呢!

這兩位仁兄不說話,衛明言也沒有湊上去套近乎,隻是也放下之前的鋪蓋,認真的鋪好床。

他鋪完床的時候,兩個學生就已經開始坐在桌子前看書了,兩人都是神情認真,碰到不解的還要互相小聲討論一下。

至於為什麼青天白日的還要小聲,自然是防著床鋪上的衛明言嫌棄他們吵鬨。

這也是他們不喜歡衛明言的一個點。

現在大家各個都在努力學習,每次到了晚上,所有寢室都點燃蠟燭看書,就是為了能夠更加學的進去。

偏偏就是衛明言,他自己不學,還不讓彆人學。

他們都是自天黑之後就開始點燃蠟燭,為了節省還都是一次點一根,大家圍在桌子上安靜的看書,衛明言明明那個點不睡覺,可就是不準他們點蠟燭。

他們原本還以為是燭光打擾到了他,提議說要不大家一塊給他買布遮擋住,結果被一口回絕不說,還被冷嘲熱諷他們買的布肯定都是劣質貨。

一群人頓時氣急,但他們都是平和的人,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最後隻能憋著一口氣,每次到了晚上都帶著蠟燭去彆的宿舍拚桌,雖然擠一擠,但身邊沒了一個人冷嘲熱諷,倒是也挺舒服。

就在兩人在看書的時候,宿舍裡的人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每次回來一個人,他們都要笑著轉身與那人打個招呼,問一問在家裡休息的好不好,態度與之前麵對衛明言形成了巨大的對比。

衛明言就當是沒看見,猶自躺在床上睡的香甜,他家裡離學校太遠,路上坐了那麼長時間的車,早就累的不行了。

他這眼睛一閉,底下的人不得不又放滿了動作與聲音,生怕吵醒了這個不愛學習就愛折騰的舍友,非要跑去跟彆人說他們吵他睡覺。

等到晚間的時候,宿舍裡的人都回來全乎了,現在外麵天黑的越來越早,還有人沒收拾妥當,隻好點燃蠟燭開始收拾,火光剛剛亮起來,躺在床上的衛明言就睜開了眼。

他睡在上鋪,俯下身去淡聲道,“彆點蠟燭,旺眼。”

那位還在收拾行李的仁兄有些不服氣,“你都睡了一天了,我床還沒鋪呢,不點蠟燭你給我抹黑鋪床啊。”

衛明言皺著眉看著他,燭光下,周圍正在閉著眼默背課本的舍友們都看了過來。

看,他又要鬨了,簡直比女同學還要講究。

在大家的注視下,衛明言翻身下了床。

他不會是打算下去打人家一頓。

舍友們,包括那位點蠟燭的同學,都紛紛警惕了起來。

南大才子很多,但與此同時,這些才子們身形都比較瘦弱,可能因為對自己要求太高,又太努力的認真讀書,再加上這個年代想要吃的好太難了,幾乎個個都是瘦弱的身材。

就算是如同衛明言一樣出自貧農家庭的,也會因為要念書的緣故,不怎麼下地,這麼長期坐在桌前念書而從不運動,吃的又跟不上營養,會身體好才怪。

再反觀衛明言,他這次在家裡呆的時間也不算很長,但這段時間幾乎天天吃好的,再加上自己又有意識鍛煉身體,光是站在那看著就比他們的身板結實。

尤其是當他的對麵站著一個又瘦又矮的小個子時。

小個子很緊張,他非常擔心衛明言會揍自己一頓,被打了不要緊,如果因為疼痛和養傷而不能上課,那就太虧了。

“衛明言,你乾什麼!”

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沒有露出害怕的情緒來,除了有一點顫音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就著燭光,在衛明言抬起手來時,他下意識伸出雙臂擋在了臉前。

下一秒,他快速的想起來自己還需要用右手寫字,於是又趕緊將右手背在了身後,死死咬著牙等著接下來的疼痛。

“讓開。”

衛明言並沒有一拳頭打過去,而是直接將人輕輕推了一把,對著桌子上的蠟燭吹去。

忽!

蠟燭滅了,所有人都陷入到了黑暗中。

小個子憤怒的張大眼看著麵前漆黑的一切,正要質問衛明言憑什麼要吹滅自己的蠟燭,就聽到了床上傳來的鋪床聲音。

他頓時懵了,“你乾嗎?”

“鋪床啊。”

床邊正在黑暗中忙碌的年輕人淡聲回答,“你不是讓我給你鋪床嗎?”

這奇葩的走向幾乎要驚掉小個子的下巴,一時之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先震驚衛明言居然真的給他鋪床,還是衛明言抹黑給自己鋪床哪個比較好。

不光是他震驚,宿舍裡麵其他正警惕觀察事情發展,準備兩人一打起來就趕緊上去拉架的學生們也震驚了。

宿舍裡,一時之間隻剩下了淡淡的呼吸聲。

沒過一會,在床邊彎著腰忙碌的衛明言站直了身體。

他隨便在桌子上一摸,就摸到了火柴,點燃開來,放在了蠟燭上。

光亮重新出現在了寢室中。

在所有人的視線下,衛明言拿著蠟燭,舉著手到了床邊。

床上,被褥席子,枕頭床單,被鋪的整整齊齊,甚至床單的花色都沒有反,被子還被疊成了四方塊放在了床尾。

“看見了嗎?明明可以沒有光就能做好的事,你非要折騰大半天吵人睡覺。”

燭光下,長相俊朗的年輕人不耐煩道,“現在我給你鋪好了,可以熄滅蠟燭睡覺了?”

小個子愣愣的望著自己的床鋪,他的衣服竟然都被疊好了放在了床裡側。

不是,衛明言平時不都不疊衣服,都亂糟糟的扔在床上嗎?

他剛想到這裡,才發現自己將心底的話問出了口。

果然,麵前的人神情更加不耐煩了,“我不疊,不代表我不會疊,行了。”

說著,他直接低頭,一口氣將蠟燭吹滅。

偌大的宿舍中,隻能聽見衛明言到床上去的聲音,直到他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安眠的閉上眼睛躺在,小個子才有些恍若自己在做夢一般的,輕手輕腳上了床。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光是靠摸索的話,床單正反麵又是怎麼弄的?

而且這床板這麼低,怎麼沒有撞到他的腦袋呢。

曾經嘗試過摸黑鋪床的小個子還在震驚,其他的舍友們卻沒什麼感覺,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就是他們對於衛明言居然真的幫著鋪了床比較詫異。

彆說是鋪床,就算是他在黑漆漆的晚上走鋼絲,對於這些一心沉迷學習無心其他的學生們來說,都不在分出精力思考的範圍內。

反正,討厭衛明言就對了。

***

清晨外麵剛剛亮起來的時候,勤勞的學生們就已經開始起床出去洗漱,再回來念書了。

他們平常都是早起到教室裡麵念,但無奈今天上午教室門還沒開,估計隻能等到下午了。

衛明言還在睡覺,雖然舍友們對於他從昨天回來了就一直在睡到了現在表示不理解,但比起冷言冷語嘲諷人的他,他們當然還是喜歡安靜睡覺連眼睛都不睜開一下的他了。

睡睡,大不了他們小聲一點。

現在太陽已經漸漸升起,早上的太陽照在人的身上又舒服又保暖,學校外麵能坐的走廊已經全都坐滿了人,宿舍裡的舍友們也隻好縮在宿舍看書。

在其他宿舍已經漸漸響起朗讀聲或者討論聲時,他們宿舍仿佛進入了無聲模式,一夥人圍著桌子坐好,安安靜靜看自己的書,連翻書都輕的幾乎沒有聲音。

而這樣的寂靜一直持續到了早上十點鐘左右,一名舍友發現了一道自己解決不了的題,翻了翻也沒有資料,隻好無聲的遞給旁邊人,點了點那道題。

在身邊長期有著一個一發出一點聲音就要鬨騰的極品舍友長達一年多後,舍友們都十分有麵對精神的自我研究出了一套應對方法,而這樣無聲問題的默契,也的確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在這本書被傳了一圈都沒有人知道後,這位同學開始難過了。

坐在他旁邊的正是小個子同學,彆看他個子小人也瘦弱,但學習成績在南大也是排的上號的,宿舍裡一般誰有難題都是找他,他也早就習慣了為舍友們各種解答,現在雖然這道題他一點頭緒也沒有,但還是拿著紙幣開始演算。

哪裡想到怎麼算都不對,仿佛進入了一個死胡同一般,小個子同學拿了那本書仔細看了看,怪不得他們算不出來,這本書根本就不是他們這個年級看的。

“我從我舅舅那裡借過來的。”這位同學小聲解釋著,“要不下午我再拿去問問老師?”

小個子點頭,“我跟你一起去,這道題真的很難,我也想知道解答步驟……”

他正說著,睡在上鋪的衛明言一個翻身,透過欄杆縫隙麵無表情的看向了他們。

麵對著這樣的注視,小個子的聲音不知不覺得弱了下來,漸漸的,漸漸的,就徹底沒了。

雖然他自覺自己真的很小聲,但衛明言這樣望著,真的讓他有一種強烈的是自己把人吵醒的感覺啊。

而根據他的經驗,這個時候衛明言一定會說……

“你吵到我了。”有著一張不錯臉蛋的年輕人冷冷說著。

果然……

已經和他打過不少次交道的小個子熟練的應對,“我們小聲一點,你繼續睡。”

睡睡,最好一直睡到明天去。

衛明言冷漠拒絕,“你們這麼吵我還怎麼睡。”

自我感覺說話聲音比蚊子還要小的兩人默默咬牙。

彆生氣,彆生氣,為這種人生氣不值當。

“每天就知道死讀書,白天讀晚上讀,也沒見成績高到哪裡去。”

兩人默默運氣:那也沒見你成績好到哪裡去啊,考試考成那個鬼樣,還得意起來了!

“這麼一點小破題都解不出來,真不知道你們這些書都看到哪裡去了。”

不生氣不生氣……特麼的不生氣不起來了啊!

什麼都可以忍,這種藐視他們學習成果的話,真的忍不下去!

小個子一下就炸了,“小破題??你知道有多難嗎你就小破題!”

床上那個幾乎從不好好學習,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成績一塌糊塗的年輕人果然輕蔑的望了過來,明明聲音挺好聽,偏偏每一個字都透露著讓人想打的欲/望。

“不就是一道題,難又能難到哪裡去?”

“你們這麼多人連道題都解不出來,還好意思去跟彆人說我晚上不讓你們點蠟燭影響你們學習,看看,這學了和沒學區彆也大不到哪裡去嘛。”

這句話傷害值太高,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憤怒了起來。

“衛明言,你彆太過分了!”

“我過分?”

衛明言直接翻身從床上跳了下來,看著他這熟悉動作的小個子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昨晚衛明言也是這樣……不,不會的,鋪床什麼的還好說,這可是算題,就他平常那個吊兒郎當正事不乾從不學習的樣子,怎麼可能算的……出來???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徑直走到桌邊搶了自己紙和筆,飛快在紙張上列出解答的衛明言。

衛明言下筆很快,稱得上是刷刷刷,沒一會紙上麵就已經被他寫出了長長的題解,等到最後他寫出答案,順手將筆丟在桌子上,靠在床邊冷笑望著周圍舍友時,所有人都以為他們集體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