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熱戀(1 / 2)

上海婚姻故事 輕侯 11561 字 5個月前

第二天上午開完了劇組內員工小會,給大家發了紅包,周司令便拉著陶箏談起她新一年的新項目。

“已經讓小高和小白去掃書了,我們也想買個大IP,做一下改編。”陶箏開始介紹自己過年期間想好的新年規劃。

雖然改編彆人的成功,有一定裡外不是人的風險,但如果做成了,也有機會一飛衝天。

她跟小高和小白說好了如何選擇,努力規避風險,無論怎樣還是要去嘗試的,當編劇的畢竟逃不開改編這一條路。

“另一方麵,我想再做一部職場劇。簡單但豐富的人物關係,爽利的劇情,整體風格明朗,但有細膩的溫馨和向上情感基調的類型。”

陶箏大基調已經想好了,對於職業類型也做了幾個預選,接下來就是要做資料收集,哪個做起來有戲、順手,就搞哪個。

“好,光看你談這些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搞的成。”周司令點頭微笑。

兩個人又聊了會兒工作,周司令忽然話鋒一轉。

“你們倆現在走到哪一步啦?”周司令沒有點名,但大家心照不宣,不需要說的太清楚。

“才在一起吧,想試試。”陶箏微笑,談起這段戀情時,眼神立即柔和下來。

“嗯,咱們公司不限製戀愛,隻要不是同部門就行。”周司令話音一轉,又道:“我就是有點擔心萬一被拍到了之類的,公關這一塊兒比較難搞,也怕你受傷害。”

陶箏聽出周司令的話外音,笑道:“我也不希望公開,會注意保密的。”

哪有老板會真的關心員工啊,無非是擔心李沐陽在這個時候公開戀情,有損事業吧。

她倒也沒準備肆無忌憚的戀愛,不想讓太多人注意到自己的私生活。

“跟演員談戀愛是挺難的,估計會受不少委屈。為了人氣,可能會有許多營銷手段。炒個cp之類的,都是假的,你得提前做好心理準備啊。”

周司令悄悄觀察陶箏表情,見她眼眸微垂,又緩和了語氣:

“不過,畢竟李沐陽是咱們公司的,有點屁大的事兒,都盯著他呢。你放心吧,戴樂樂那邊肯定幫你看住了他。說起來,你才是咱們公司的首要大將啊,將來做項目,還是得靠你,一切都還是得架構在你產出的好內容上的嘛。”

陶箏唇角一翹。

在周司令眼裡,一切當然是架構在金錢上的。不過他能這樣跟她講話,也代表了他的確很看重她。

至少說明《李想之死》這個項目到目前為止,都是公司今年非常重的一個項目。

她舒口氣,是覺得欣慰的。

誰不希望自己創造的寶貝,能一直得到認同和尊重呢。

“謝謝周司令提醒,你放心,無論未來發生什麼,我不會影響到工作。另一方麵,就算我和李沐陽分手了,也不會吵鬨。我不是那樣的人,他也不是。”

陶箏聲音平和,透著安定人心的力量。

周司令笑容裡終於露出真正的滿意之色,陶箏的話顯示著她明白他的所有擔心,也對此做了保證,這他就放心了。

今天的談話到這裡就差不多了,周司令才開始思索如何結束會議,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電話是張褒打來的。

“喂?”他應一聲後,握著手機走向門口,可才幾個對話,他臉色就變了,匆匆掛斷後,站在門口開始快速思索。

張褒流產了,現在她家裡隻有個不頂用的老娘,嚇的虛脫了,比張褒還糟糕。

他想立即推門去劇組喊幾個人幫忙,可人多嘴雜……但是這種事,他一個男人隻怕有諸多不便。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向坐在桌邊,低頭看手機的陶箏。

……

5分鐘後,陶箏坐在周司令的車上,陪同去接張褒。

“咱們這一行,真不容易啊,到這時候了,120也不敢打,怕晚上就上娛樂新聞了。”周司令歎口氣,搓了搓眉心。

“張褒老師家遠不遠?危不危險?”陶箏還是有點擔心,這種時候還考慮這個嗎?不是命要緊嘛。

“她說能撐,你不了解張老師,她是寧可咬著牙死在家裡,也不會願意讓彆人看到自己狼狽悲慘的樣子的人。”周司令歎口氣,也緊張的直看表。

“……那我去合適嗎?”陶箏皺眉。

“你嘴嚴,為人靠譜,我信得過。”周司令說罷催了催司機,隨即忽然想到什麼般,又轉頭跟陶箏談起她和李沐陽的事情:“兩個人戀愛,很難完全讓人摸不到蛛絲馬跡。到時候,公司可能會需要你配合做一些發言,你覺得可以嗎?”

陶箏心思本來還在張褒的狀況上,忽然聽到這話,愣了下才轉頭去看周司令的眼睛。

她知道站在他的立場上,其實是非常不希望看到公司裡的編劇,和公司裡的演員走在一起的。

她也有點厭煩了領導一直對著她的戀情指手畫腳,認真思考後,微笑卻透著幾分倔氣道:

“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儘量配合保護公司的利益。跟李沐陽走在一起,不是我一時衝動,我進行了非常長的思考,也做好了應對各種狀況的準備。我不會輕易開始一段戀情,但既然接受了,就會絕對認真。”

“……”周司令吃驚於陶箏語氣的莊重,他凝著她的臉,忽然意識到她跟自己往常接觸的那些隔三差五換情人、喜歡追求刺激、動不動就把關係搞的烏煙瘴氣的人是不一樣的。

她要的是真誠的長長久久的親密關係。

希望李沐陽也對得起她這份認真吧,彆到時候陶箏受了傷,情緒低糜影響創作。

他呼一口氣,果真不再糾纏於她和李沐陽的事,開始反複盯時間,專注擔心起張褒的狀況來。

張褒的丈夫也是派勝的演員……這事兒真是讓人心裡不安生。

司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張褒家彆墅門前,但也已經過了24分鐘。

車一停,周司令就衝下車。

在某些時候,這個商人一身銅臭,沒有任何人情味。但偶爾還是會冒出些令人動容的麵目,比如此刻。

奔進彆墅後,周司令一看到癱在沙發上麵色慘白的張褒,二話不說就彎腰去抱人。顧不得自己貴重西裝和白襯衫被鮮血等穢物弄臟,一邊喊著讓陶箏幫帶上羽絨服和一應證件,一邊往外跑。

陶箏跟虛弱的倚牆站在邊上的小保姆交代幾句,讓其照顧好張褒母親,便拎著大包小包跟跑出去。

汽車又載著張褒朝最近的三甲醫院疾馳,路上哪怕張褒被裹的很嚴實,仍一直顫抖。

陶箏想起張褒家裡那滿地飾品、玻璃碎片,和傾倒的家具,猜到在張褒流產前,隻怕有一場巨大的家庭戰爭爆發。

真令人心驚。

到了醫院,周司令抱著張褒,陶箏則跟著辦手續打雜。

等緊急狀況處理結束,張褒安穩的躺在病房裡吊水,已經是2個小時以後了。

鬼門關裡跑一圈兒,張褒麵如死灰,雖然醒著,但盯緊天花板一個字不說,仿佛一具不瞑目的屍體。

周司令出去抽煙,陶箏坐在床邊,把剛才下單,才送到的鮮花插好在花瓶裡,放在床頭。

白開水的煙氣混著花香彌漫在房間裡,讓這白森森冷冰冰的房間氣氛好了一點點。

陶箏揉著額角,舒一口氣。

張褒忽然開了口:“我這一輩子,都在假裝。”

她聲音嘶啞,有氣無力,卻一字一頓將話說的很清楚。

“……”陶箏抬頭,見張褒仍盯著天花板,也不知是跟她說話,還是自言自語,便沒開腔。

空氣再次沉默,又過了好半晌,張褒忽然轉頭看向陶箏,語氣涼涼道:

“那麼努力想要維持的假象……卻還是晚節不保。所有遮掩被扯掉,撕的可真碎……”

陶箏微微皺眉,“你感覺怎麼樣?醫生說你要是有胃口,就吃點流質食物。我給你點的粥還溫著,你要吃些嗎?”

張褒仍盯著她,沒接腔,反而繼續自己剛才的話道:

“露出裡麵的爛肉蛆蟲……最狼狽的樣子,給競爭對手圍觀欣賞。”

聽著這些話,陶箏本該生氣,卻並沒有。

兔死狐悲,女人們想幸福,太難了。

“孩子雖然沒留住,但沒有傷到身體,想生的話還能生。你好好養病吧。”陶箏看了眼時間,“你媽媽喝了糖水已經恢複過來了,小保姆正陪著一起趕來醫院,等她們到了會照顧你。你今天的事我會守口如瓶的,你安心養病,我走了。”

說罷,她站起身便往外走。

張褒凝著陶箏的背影,忽然道:“離婚的感覺怎麼樣?”

陶箏轉頭,聽這話的意思,張褒是終於決定離了嗎?

“海闊天空。”

留下這句話,陶箏便推門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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