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焱焱(1 / 2)

野火 雲拿月 7115 字 6個月前

冬稚拿著紙巾擦拭苗菁的車坐墊,沒抬眼,對苗菁的嘀咕,隻回了三個字:“不知道。”

苗菁發覺冬稚似乎不怎麼想聊陳就,收了話頭。

她們一塊走到路口,道彆分開。

冬稚的車修好,下午照常騎來。

每天和以往都一樣,苗菁沒邀伴的時候,她們就一起短短走一程,苗菁和彆的朋友有約,冬稚就一個人,慢慢騎回家。

連續幾天,陳就中午和晚上放學都騎自行車送趙梨潔回家。下午放學不用是因為時間來不及,趙梨潔不回去,在學校或者校外附近解決晚飯。

全校大半的人都看見,都知道陳就的車後座,有了一個常客。

周六。

晚上不用上自習,空氣裡充滿“自由”的味道。

冬稚收拾好東西出教室,學校裡人已經走了大半。她取了車,經過小賣部門前,見溫岑坐在第二家店門口,百無聊賴地玩手機。

她側頭看向店門口,步子慢下來。

感受到視線,溫岑抬頭,見她盯著自己,笑了,“乾嘛?”

她乾脆停住,“你不回家?”

“回不回都無聊。”他聳肩,“坐一會。”

冬稚沒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她想那就道個彆走人,誰知道他把手機往口袋一揣,起身過來了。

“輪胎沒再出問題吧?”溫岑打量她的車後輪,“我騎一下?”

冬稚愣了下,也沒拒絕,將把手讓給他,退開一點,“騎吧。”

溫岑跨上車,踩著腳蹬用力一蹬,騎出去好一段,一個急刹,腳點地,車頭一轉騎回她麵前。

“趕著回家嗎?”他停住,問她,“我帶你兜兩圈哎?”

換做以前,或者大多數時候,她應該會拒絕。

溫岑突然打響車鈴,“叮鈴鈴”一串聲兒,脆生生的,在他指下一點不費力。

她就沒辦法將車鈴打得這麼響這麼乾淨。

他的頭發看起來還是那麼軟,冬稚想起那天風把它們吹亂的樣子。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說:“好。”

……

師範附屬小學旁邊有一條坡道,冬稚第一次知道。

溫岑帶著她上了坡頂,說往下衝才刺激。

第一次往下衝時,冬稚坐在車後座上,揪著溫岑腰身兩側的衣服緊張兮兮,囑咐:“你騎慢一點,刹車不好。”

溫岑嘴上說著“放心”,真正上路,他嫌不夠,蹬了兩下加速。

把冬稚嚇得夠嗆,將他的衣服扯得繃直。

第二遍開始前,溫岑囑咐她睜眼:“你彆緊張,閉眼乾什麼,睜開眼才刺激。”

冬稚在原地喘氣,他已經上了坡,到半道上停下,回頭衝她招手,“來啊。”一笑,露出兩顆小尖牙。

衝下來的時候冬稚聽話睜了眼,過程中她的心跳蹦得飛快,腳落地的刹那,卻沒忍住莫名笑了起來。

第三遍,沒要溫岑提醒,他騎車帶她從高高的無人坡道衝下來時,冬稚睜著眼,迎風大喊。

尾音長長拖在身後,被風吹散,吹得稀碎,一點不剩。

風就在耳邊呼呼地吹。

坡道一側是小學,另一側是居民樓。

樓裡某一層人家的小男孩坐在窗邊看,或許覺得奇怪,也可能覺得莫名。

兩個穿一樣校服的人在坡道上跑來跑去,一個推著車衝在前麵,一個氣喘籲籲跟在後麵,到了最高的地方,又一起騎著車衝下去,如此往複循環。

他們每次上坡的時候,一邊跑一邊哈哈大笑,樂得都快背過氣去。

人有時候可能就這麼無聊。

坡道上的兩個人撒歡玩了好久。

小男孩趴在窗邊看,一看也看了好久。

最後的光綴在遠處連綿成片。

落日餘暉,晚霞漫天。

……

冬稚理好被風吹亂的頭發,臉上淡淡的紅暈,是冷風刮出來的結果,也是情緒太興奮所致。

很久沒有發泄。

有時候不隻有哭過才讓人覺得痛快,笑也可以。

溫岑在她身旁推著車。

“天都擦黑了。”他嘖了聲,終於想起擔心正事,“你這麼晚回去家裡會不會說啊?”

冬稚搖頭,她掏兜,摸出一張十塊,和兩個硬幣。捧著這點家當,她猶豫了一下,問:“你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米粉?我吃完再回去,反正也晚了。”

溫岑不和她客氣,一聽有吃的,推著車就跟她走。

冬稚帶溫岑去了自己常吃早餐的一家小店——店家本身是早中晚都開的,是她平時很少在外就餐,隻在早上去過。

要了兩份米粉,溫岑和她麵對麵坐下,吃了沒兩口,招手叫老板加了兩塊大排。

一塊夾到自己碗裡,剩下那塊推到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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