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忙一陣了。”
“彆隻顧著工作,多注意身體。”她說,“我回來第二天,我們回盛城的時候,許叔和我媽說了那麼多,你得聽進心裡去。”
“我知道我知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許博衍笑意難掩,“你在排練吧?我不吵你了,有空哥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冬稚對著手機屏愣了一會,抒了口氣,遞給走來的柯雅。
……
第一場演出如期來臨,許博衍來給冬稚捧場,不止他自己,還帶了個“客人”來。
後台擺放著來自不同個人與不同單位送來的賀儀,一整段走道,直至冬稚的休息室門口,都被花籃等物擺滿。
其中自是有許博衍送的,還有一份則是來自他帶來的“客人”所贈。
在休息室裡,冬稚見到了這位華微科技的秦總。許博衍不知道那天吃飯的內情,以為他們已經見過認識,因正在合作,加之秦承宇所謂“樂迷”身份,帶來和冬稚打招呼。
冬稚目光隱含著探究,秦承宇察覺到了,但毫不在意,笑著問許博衍:“我能單獨和冬稚老師聊兩句嗎?”
許博衍不會擅自替她做決定,看向她。冬稚無所謂,也想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點頭說好。
許博衍把空間讓給他們,去門外等候。
沒了旁人,意外的是秦承宇沒說彆的,開口便是道歉:“非常不好意思,冬小姐,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對我有意見。我不知道陳就和你說了什麼……”他頓了頓,道,“如果有不妥的地方,我替他給你道個歉,你彆往心裡去。”
“你和陳就是同事?”冬稚盯著他。
約她吃飯的說是秦總,結果最後見麵的卻是陳就。
“同事,合夥人,也是朋友。”秦承宇說,“我跟他在牛津讀書的時候就認識,回國以後一起參與了央科院一位老教授主導的科研工程,華微就是這個工程衍生的合作企業,我重心是負責商業這一塊,陳就負責開發研究。我們的關係還不錯。”
冬稚默了默,帶著一絲不悅:“看得出來你們關係很好。”
秦承宇無奈笑道:“不好意思,約你吃飯的事,是我做得不妥。我的本意並非騙你……說實話,我作為陳就的朋友,要說不向著他,你肯定也不會信。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但我知道冬小姐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人。這件事是我們失禮了,還請冬小姐彆見怪。”
這個人和陳就——現在的陳就——正好是兩個極端,一個在那邊莽撞發瘋,一個在這彬彬有禮,又是致歉,又是告饒,話說得滴水不漏。
冬稚板著臉,挑眉問:“秦總把我哥支開,到底想和我聊什麼?就為了聊這些?”
“我隻是想跟你致歉,外加有些好奇。”秦承宇道,“賀儀雖然隻寫了我一個人的名字,但代表我跟陳就共同的心意。祝您演出順利。”
冬稚抿了抿唇,“謝謝。”
“那我就不耽誤冬小姐的時間。”秦承宇說著要走,轉身,步子忽地停住,“對了,我聽說陳就以前性格很好,和現在完全是兩個人?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好像就沒有回過家,似乎和家裡鬨了矛盾?這些冬小姐知道嗎?”
她臉一變,不等她回答,秦承宇問這些似乎就沒想聽她回答,很快自答道:“……抱歉。我和陳就認識不夠早,很多事情我都不了解,難免有些想知道。是我過於八卦了。”
他說著“冬稚老師請自便”,姿態悠然地開門,走出休息室。
……
第一場演出結束後,苗菁來了華城和冬稚見麵,一起吃晚飯。地點是冬稚挑的,去年回國來過的一家餐廳,自然也是她請客。
落座點好菜,苗菁忍不住吐槽:“你果然還是喜歡吃中餐。”
“對啊。”冬稚說,“在外麵演出的時候,能自己請廚師就自己請。”
“請不了的時候呢?”
“那隻能到哪裡就吃哪裡當地的東西。”她說,“大部分時候都吃不慣。”
“沒辦法。”苗菁搖頭。口味這種事,怎麼說呢,有的時候可能突然就變了,但也有可能永遠不變,喜歡吃什麼,永遠就是什麼。
一餐飯下來,餐前餐後是聊天時間,從以前到現在,聊了不少。
苗菁如今開著家花店,生意還不錯,店裡的事情有店員負責,不需要她辛苦,偶爾出去旅旅遊,日子清閒悠哉。隻除了時常被家裡催婚,其餘可以說是完美。
“我反正沒有什麼大誌向,過得舒服就行了。”苗菁感慨,“像你這樣,幾年下來都在學、都在忙,沒有一天輕鬆悠閒,這樣的生活我是真的過不來。”
冬稚笑說:“也沒有那麼誇張,主要是太閒了我會覺得無聊。”
人和人性格不同,自然有差異。
聊了一會兒,苗菁想起什麼,“對了……”盯著冬稚看了幾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惹得冬稚發笑:“怎麼,你想說什麼?”
苗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躊躇著問:“你回來……和溫岑……有聯係嗎?”
冬稚嘴角笑意稍緩,搖了搖頭,語氣未變:“沒有。”
苗菁沉默一會兒,問:“我看到采訪你的那篇報道。你大學那時候是跟溫岑在一起了吧?”
冬稚頓了一下,但沒有否認,“……嗯。”她說,“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