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囚〇九十天(1 / 2)

金殿鎖嬌 流兮冉 7679 字 3個月前

“……”

順荷走的悄無聲息, 她走後, 鶯鶯覺得這北域皇宮變得越發冷清。

因顧淩霄的重傷失蹤, 朝堂又需派武將過去鎮守西北, 隻是接二連三的敗局已經讓人看不到希望,西北成了煉獄的傳言已經在民間壓製不住,就連那群武將都覺得去往西北的人都是送死, 更有甚者提出了投降說。

就在這亂局之下, 鶯鶯心係顧淩霄的安危整夜睡不著覺, 連帶著顧明致和顧曼如也下子蒼老許多。隨著天氣越發寒涼, 鶯鶯靜心窩在寢房抄經書, 逐漸安分下來。

砰——

當書房的門被推開時,鶯鶯抄經書正抄的手酸。過重的推門聲導致木門碰撞反彈,碰撞聲打亂室安靜,引得鶯鶯受驚抬頭。

“欺人太甚!”

“那外族蠻子偷了我國軍機殺害我北域數萬將士,現在我兒還在戰場失蹤生死未卜,在這種時候他們竟能說出投降這種話,他們如何對得起戰死的將士, 又如何對得起身上的那身官袍!”

推門進來的人並不是欽容,而是鶯鶯許久不見的顧爹爹。他雖脾氣壞些, 但平日裡最知禮數, 今日不知為何發了大火氣暈了頭, 竟敢用這麼大的力氣去推太子書房的大門。

緊隨著顧明致進來的是麵無血色的裘鬱,他穿著厚實紫袍正捂嘴咳著,聲音低啞道:“西北死傷太重, 他們不願去也在情理之。”

“狗屁情理!”顧明致大罵:“拿著俸祿擺官威時怎麼不見他們說句不願?那群武將平日嚷著好聽,真正用到他們時個個都當縮頭烏龜。”

大概是看出顧明致的憤怒,裘鬱等顧明致平複才再次開口:“現在朝堂之明顯又出了彆國奸細,隻要有他們在,昊紋平沙就能直掌握我軍動向,那群武官不傻,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趕去送死。”

“難道慶王爺的黨羽還未清理乾淨?”

“未必,我倒覺得是南音國早年培養的勢力,而且那人定是朝堂重臣,手握方權利。”

“那裘大人覺得是誰?”

兩人你言我句聊得認真,都未發現窩在小書桌後的鶯鶯。

其實也不怪他們,主要是這太子書房乃東宮禁地,並不是尋常人能隨意進出的。就算鶯鶯平日能進出書房,那也是在欽容在的前提下,大概他們也沒想到,欽容疼寵鶯鶯竟縱容到讓她獨自進出書房。

書桌高大,鶯鶯本身就骨架小。如今她窩在書房角落的小書桌上,窩成團就更顯嬌小。此時她趴伏在小書桌上句話也不敢說,桌上的排筆架剛好將她擋住,就算抬著頭也沒被顧明致和裘鬱發現。

到底,該如何提醒他們她在這兒呢?

鶯鶯見他們還在談著西北戰事,雙眼睛在他們二人間看來看去,咬著筆頭有些無措。

她其實也不太敢出聲的,因為顧爹爹還在生氣她先前給欽容戴腳銬的事,要是在這個時候被他逮到,定沒好果子吃。

好在,被彆的事絆住的欽容也很快進來了,他輕理袖上的褶皺,掃了眼屋內的兩人問道:“李將軍還未到?”

裘鬱止了話頭,“李將軍被陛下召去了禦書房。”

“那看來父皇已有打算。”欽容淡淡回了句,抽出旁的圖紙邁步往書桌後麵走。

他邊走邊展著圖紙,低眸不知思索著什麼並未往旁看。將圖紙展開放到桌麵,他用手指輕敲了兩下,“那我們先開始。”

就在裘鬱和顧明致靠近的同時,欽容餘光瞥到角落有什麼東西微動,迅速扭頭看到角落窩著的人,他怔了下出聲:“鶯鶯?”

鶯鶯越發往角落貼,想提醒欽容已經來不及了。她手還攥著筆,無辜眨了兩下眼睛勉強笑,不等她開口解釋,顧明致就皺眉訓斥:“你這丫頭何時進的太子書房?”

鶯鶯聲音弱弱:“我直都在啊。”

“直在?”顧明致愈發嚴厲:“胡鬨,太子的書房豈是你隨意可以進的?”

不是顧明致不疼愛女兒,而是他將親人與朝堂分的明確。他也是為了鶯鶯好才會如此嚴厲訓斥,畢竟太子的書房不是般人能進出的,但凡丟失或泄露出去什麼東西,鶯鶯都會說不清楚。

眼看著顧明致又要說起前幾日的東宮之事,欽容及時側身擋住顧明致的視線。理了理鶯鶯的頭發,他解圍道:“三哥哥與你爹爹還有事要談,鶯鶯先回寢宮。”

鶯鶯早就想走了,奈何直找不到機會。

這些日她怕顧明致怕的厲害,實在是不敢同顧明致單獨相處。如今有欽容在這裡,鶯鶯抱著自己的東西很快溜出書房,關門時還聽到顧明致說了句:“太子殿下,老臣知你喜愛鶯鶯,但書房乃重地不能縱容她這般進出……”

嗒。

房門鎖住室內的聲音,鶯鶯趕緊跑回了寢房。

當欽容回來時,鶯鶯還在窩在桌上抄經書。她抄經書抄的都有些困乏了,欽容自身後摟住她,用手掌擋了下她的額問:“半個月的罰不是已經過了,鶯鶯怎還在抄?”

鶯鶯轉動了下酸澀的手腕,“我這是為哥哥抄的。”

西北地遠又亂,她身為太子妃無法趕赴過去尋顧淩霄,無所事事就隻能替顧淩霄祈福保佑他無事。欽容聽後抓住她的手,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道:“放心吧,你哥哥定不會有事。”

當時顧淩霄離開時,欽容有派暗衛隨身跟護,如今他又派出支精銳前去搜尋,如今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知為什麼,有了欽容這句話鶯鶯就安心了不少,她同欽容閒聊道:“爹爹走了?”

“自然。”欽容頓了下,語調裡含了分笑:“難道鶯鶯還想留他在東宮用晚膳?”

“三哥哥可彆,鶯鶯還不想被他罵死。”也幸好鶯鶯在佛堂罰跪期間病了,不然等她罰跪回來,顧明致定將她拎出東宮教訓頓,畢竟給太子戴腳銬這種事,實在不在他的承受範圍。

又筆劃抄了兩個字,鶯鶯看著紙上的兩字很是滿意:“三哥哥有沒有覺得鶯鶯的字變好看了?”

欽容落下視線掃了眼低笑出聲,沉沉嗯了聲很是捧場:“鶯鶯的字確實好看了。”

其實經過這半個月的抄寫,鶯鶯的字依舊醜的厲害,但比起先前的狗爬,至少現在能看得出這是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