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囚一四二天燕寧火葬場來襲。(1 / 2)

金殿鎖嬌 流兮冉 14760 字 3個月前

“……”

得知燕寧的真實身份後,鶯鶯再也無法對他完全信任,派了欽容的人在暗處守著董王府。

南音的皇帝癡迷煉丹,他身邊的‘親信’奉董王爺的命令早早在丹藥上抹了毒,日複一日,那些毒貼著南音皇帝的皮膚滲透骨血,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經再無救回的可能,隻能重病臥榻苦熬剩下的時間。

眼下的局麵是:董王爺為了燕姬華甘願退讓,沒了董王爺的勢力阻攔,朝堂之上再無人能與燕寧對抗,他隨時可以殺了南音皇帝稱帝。

總要給自己留些後手,所以董王爺雖借口重病不再參與朝政,卻遲遲未將手中的兵權交還燕寧。

他能當燕寧多年的對手,自然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

僅僅是通過一封告密信以及欽容對信件的態度,董王爺隱約就察覺出其中的貓膩,所以他將兵權贈予了鶯鶯,謙和有禮道:“這兵符,如今放在你手中才最為安全。”

欽容說,燕寧之所以遲遲扳不倒董王爺,就是因為董王爺手中有一支南音先帝的精銳軍團,軍團中各個都驍勇善戰、以一敵百,這是董王爺手底最後的王牌。

如今董王爺想在南音退場,這支精銳軍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的,他帶不走,也不能將兵符贈予燕姬華或是其他親信,因為燕寧對這支軍隊虎視眈眈,誰拿著它的兵符都會引來殺身之禍。

……唯有鶯鶯不會出事。

不止是因為燕寧對鶯鶯有意,還因為鶯鶯身後站的是欽容。

不得不說董王爺這步棋走的絕妙,或許彆人會嘲笑董王爺人傻,竟主動送出護身符,實則他把‘護身符’送給鶯鶯是最聰明的選擇。

借花獻佛,若他真的想投靠北域,他贈出的這支軍隊就是他最大的誠意,之後北域就是他最大的護身符。

這支軍隊名為風影,他們究竟有多厲害呢?

欽容回憶前世道:“他們曾阻擋過孤的千軍萬馬。”

前世鶯鶯死後,欽容征戰四方不隻是為了逼出燕寧,還是為了掘地三尺找尋‘遊魂’鶯鶯。當時整個大陸都成為煉獄,南音國是欽容最後踏平的國家,原因就是因為這支軍隊。

早年間,北域同南音大戰,南音之所以會輸就是因為這支軍隊被捏在董王爺手中,董王爺不願出動他們,一是故意輸掉戰爭讓皇帝送‘燕寧’當質子,二則是擔心這支軍隊現世引來多方爭搶。

風影軍是個特殊的存在,他們不在乎國家興亡,隻聽命於風影兵符,誰有它誰就有調動他們的權利。

“收著吧。”

明知這支軍隊有多危險,欽容也沒有多看兵符一眼。他讓鶯鶯收好兵符,輕勾她的小指道:“有他們護著你,孤也能放心些。”

除了欽容,他們將是鶯鶯最強大的後盾。

鶯鶯倒也沒客氣,大大方方的將兵符收入自己掌心。

“你真要給我嘛?”鶯鶯踮腳去勾欽容的脖子,得知風影的厲害後,她將頭倚在他的肩膀上,手握著兵符不停在欽容眼前晃。

逗弄寵物似的。

欽容挑眉,沒去看兵符反而低眸望著鶯鶯笑出月牙的小臉,實在被她晃得眼暈,他才用掌心去包鶯鶯握著兵符的小手,用力捏捏回道:“給你就是你的了。”

“你不心疼?”鶯鶯眨了眨眼睛,笑容越發燦爛,像是占了多大的便宜。

若是她還能好生活著,能得到這支軍隊她定威風幾天橫著走,可惜她沒多少時間活頭了,這支軍隊於她而言什麼都不是,還不如多給她兌換幾天壽命。

不能被欽容察覺到問題,所以鶯鶯如今隻能裝出欣喜的模樣。

實在裝不下去了,她便將麵容埋到欽容項窩中。欽容撫了撫她的發尾,眉目溫柔輕吻著她的側臉,孰輕孰重他分的一清二楚,又怎麼在意區區一枚兵符。

“不心疼。”欽容這般說著把人摟緊。

畢竟鶯鶯是他的,如今人還在他的懷中,得到了鶯鶯就等同於得到了全天下。

鶯鶯心口發酸隱隱泛起疼痛,前世熟悉的疼痛感一日比一日漸重,鶯鶯已經分不清自己的心疼究竟是來源於對欽容的不舍,還是身體狀況的變差。

沒了兵符後,董王爺深知留在南音的危險,於是幾天清空了董王府遣散所有的下人,隻留了部分心腹。

他們決定離開的前一天,燕姬華喊鶯鶯去董王府吃飯,她去赴約時燕寧正懶懶躺在竹椅上曬太陽,院中陽光溫和,他一襲明黃太子服墜地,耀耀生輝間袖上銀龍栩栩如生,已隱現身為帝王該有的尊貴大氣。

“本宮好歹是她親哥哥,她喊你去吃飯,怎不帶著我?”燕寧說這話時語氣極酸。

鶯鶯本都要離開了,聽到他這話硬是停了腳步,回過頭看向躺在竹椅上的人,鶯鶯疑惑他是如何心平氣和說出這句話的。

“若她真的喊你去吃飯,你敢去嗎?”就連鶯鶯一個外人,都沒忘燕寧身為親哥哥對妹妹燕姬華做出的那些惡事,燕姬華又如何能忘。

人要有自知之明,燕姬華此時的退讓不是原諒了燕寧或是懼怕了他,她是為愛選擇隱忍,這並不妨礙她恨燕寧入骨。

“怎麼不敢去的?”燕寧好像是真沒這方麵的自覺,沒了威脅他整個人懶散的厲害,悠悠幾個字吐出,臉皮都不要了。

鶯鶯被噎了下,一時間是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就嘟囔了幾句:“人要臉樹要皮,我要是你妹妹請你吃飯,毒死你都不解氣。”

不算遊蕩百年,鶯鶯兩世為人一直老幺,上麵的親哥哥顧淩霄如何疼她就不用說了,欽容和景兆時也是寵著她縱著她,就連半路認回的皇子表哥都待她不錯。

要不是知道了燕寧做的惡事,鶯鶯對哥哥這稱呼一直抱有好感來著。

燕寧勾起唇瓣笑得那叫一漂亮沒心肝,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鶯鶯看,他撐著下巴開玩笑道:“你要真是我妹妹,就算要毒死我,我也定一口口把你喂來的東西吞下去。”

就是這麼雙標。

若鶯鶯是他的妹妹,他保不準也舍不得那般心狠對她。

鶯鶯對他是真沒話可說了,看著這張與燕姬華一模一樣的麵容,鶯鶯還在膈應他就是沉雪。沒話說索性就不說了,於是她跺了跺腳留下一句:“我走了!”

燕寧懶散應著。

繡著銀龍的寬袖輕抬,他眯眸看著鶯鶯走了兩步又喊住人,“近日皇城裡不安全,記得早些回來。”

院內無端起了一陣蕭瑟寒風,東宮內梅樹似血的花瓣飄落,剛好吹到鶯鶯肩頭。

再次回頭,院內的地麵鋪了薄薄一層殷紅花瓣,燕寧還坐在竹椅上。

對比之前他姿勢端正了太多,頭頂的那顆紅梅樹落花不斷,落花下燕寧笑得漫不經心解釋:“彆緊張,欽容還沒入南音,如今皇城多的隻是他的暗探。”

“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若真舍不得他們,明日我讓你去送他們離開。”

大概是被風吹澀了眼睛,鶯鶯看著梅樹下的燕寧緩慢眨了兩下眼睛,轉身離去前說了聲‘好’。

“……”

成為張寶珠後,燕姬華在董王府養病期間無事可做,就鑽研起廚藝糕點。

今日她親自下廚,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空下來的董王府顯得空曠冷清,好在幾人圍坐在一起氣氛極好。

“到了北域,你可要罩著我們。”

為了安全起見,鶯鶯並未將欽容在南音的事情告訴燕姬華他們,所以也不能帶他一起出現。

董王爺雖斯文有禮,但並不是會活躍氣氛之人,於是這一重任就落在了燕姬華身上。飯桌上她不停給鶯鶯夾菜,說著些玩笑話。

興許是愛讓燕姬華有了自信,如今她雖病弱瘦削,但整個人比在北域活潑不少,還問起了阿貝和小寶的情況。

“我照顧的可好呢,它們現在可是皇宮雙霸呢,宮中都沒人敢惹它們。”

“等你去了北域,我帶你去看它們。”

想了想覺得這話不對,於是鶯鶯改口:“它們原本就是你的,你回去了,我剛好可以把那兩隻小混球還你。”

燕姬華搖了搖頭,“不用了。”

“它們跟了你這麼久,再回到我這裡會不習慣。”

鶯鶯以為燕姬華是顧及她的心情,正欲再說些什麼,就聽到燕姬華伏在她耳邊小聲:“我現在不能養那些小動物了,不然修顏看到又要使性子吃味。”

燕姬華是喜歡小動物,但當初她在北域養了那麼多的小動物,實則是因為孤獨。

如今有了董王爺,孤獨二字與她漸行漸遠,她也不再需要照顧小動物來填補空缺的內心。

鶯鶯很快明白燕姬華話中的意思,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衝著董王爺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同時心裡開始糾結,等到她壽命到頭,那兩隻小貓到底要不要還給他們。

【宿主這是在交代後事嗎?】

鶯鶯的情緒係統感受分明,如今燕寧的任務線進展順利,連帶著係統對她的態度也越發友好。

【叮——】

她今日喝了些酒,明明隻淺嘗幾口沒有喝多,耳邊幻聽,竟傳來類似任務出現的清脆音。

回去的路上,鶯鶯坐在玉骨香車內猛地挺直脊背:“是最後一件任務出現了嗎?”

係統莫名沒了聲音,安靜的空間裡隻餘風聲以及馬車軲轆轉動的聲音,瑞吉坐在車轅上聽到車廂內的聲響,恭敬詢問:“姑娘有何事要吩咐?”

“沒、沒事。”鶯鶯聲音弱了。

等四周再次安靜下來,係統才如同再次開機,故作茫然問:【任務?哪有什麼任務出現?】

鶯鶯真當自己幻聽了,她揉了揉額角心想自己也沒喝多啊,這要是回去讓欽容知曉了還得了。

正想著一會兒該如何應對欽容,係統欲言又止又喊了她一聲:【宿主……】

“怎麼了?”

係統像是得了什麼毛病,等鶯鶯回了它,它又突然沒了回信。頓了一頓,它才慢吞吞回著:【沒什麼。】

【勝利就要眼前,時間緊任務重,你要加快做任務哦!】

鶯鶯懶得搭理它了,索性閉上眼睛休息。她今日運氣不錯,回到東宮時欽容並不在她房中,連帶著燕寧也一反常態沒來對她噓寒問暖,讓她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日,燕寧沒有食言,他果然安排了人帶鶯鶯送燕姬華一行人出皇城。

除了鶯鶯幾人,燕寧並不知董王爺他們是要去北域。還當此去一彆永無再見之人,燕寧輕撩鶯鶯的碎發囑咐:“去吧,去好好送送他們。”

“等你成了南音的皇後娘娘,想要再見他們就難了。”

鶯鶯往後側了側身體躲開燕寧的觸碰,也不知是不是她太過敏感,她總覺得燕寧近幾日對她的行為越發放肆,關在籠中的惡獸隱有掙脫之意。

對於鶯鶯的小動作,燕寧都看在眼裡,多日的克製讓他覺得二人也該更近一步。如今勝利就在眼前,他的霸道性子露出,強攬著鶯鶯幫她完成之前的動作。

碎發被一一撩去耳後,鶯鶯露出來的側臉白淨粉嫩,側顏睫毛像是小扇子,顫抖著讓人憐愛。

“瑞吉不陪我去嗎?”

還無法同燕寧撕破臉皮,鶯鶯在逃離他的控製範圍後隻能強裝淡定,疑惑今日跟在她身邊的都是陌生麵孔。

燕寧將一隻手背在了身後,望著她勾唇淺笑道:“他今日有任務在身,不能陪著你去。”

“那你呢?”鶯鶯反射性問了句。

她並不是想讓燕寧陪著她過去,而是習慣了這人每次在她出門時黏黏糊糊說要陪她一起,奇怪的是他這次並未提半句要陪她的意思。

……親眼看著自己最大的敵人離開皇都,不是更為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