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箭迅速離手,有力射中!中了靶子的中心,然而飛箭的主人並非顧淩霄和鶯鶯,而是一旁沉默不語的景順荷。
景順荷保持拉弓的姿勢,箭射中後才緩緩鬆懈。
顧淩霄扭頭誇讚道:“公主好箭法。”
景順荷沒想到顧淩霄會注意自己,抬眸看向身側,在與窩在他懷中的鶯鶯對上視線時,她勉強笑了笑趕緊低頭。
“那你彆動。”
顧淩霄回過視線全神貫注,握著鶯鶯的手射出一箭。因鶯鶯手腕晃動,箭微微偏離定在靶心邊緣,這一箭並未有景順荷那箭來的漂亮。
“你自己玩。”顧淩霄想和景順荷比試一番。
鶯鶯很不高興,正要纏著哥哥繼續陪自己玩,不遠處有人叫了聲好,鶯鶯扭頭見那處公子哥紮堆,裘鬱也在其中。
那邊也不知在做些什麼,公子哥圍聚在一起十分熱鬨。
天氣極好,在這群公子哥中就屬裘鬱最白,陽光下他白的幾乎透明,眸黑唇紅,穿著一身玄衣站的筆直,安靜又冷漠。
“裘鬱!”鶯鶯擠入人群中,拍了拍他的肩膀。
裘鬱迅速扭頭,在看清鶯鶯的麵容後他麵色一冷,厭惡問著:“你來做什麼?”
鶯鶯好了傷疤忘了疼,早忘了這弟弟先前潑了她一盞冷茶。歪頭望著裘鬱白皙的麵容,她眼也不眨回著:“想你了呀,所以過來看看你。”
周圍的公子哥正往他們身上瞄,聽到這一句都哦了聲開始起哄。
從前些日子起,裘鬱和顧鶯鶯的流言就開始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有缺心眼的人大膽調笑了句:“既然顧姑娘這麼想他,怎麼還不嫁給他。”
鶯鶯聽後也不惱,笑得眉眼彎彎道:“因為裘鬱不想娶我呀。”
“那裘鬱你想不想娶顧姑娘啊?”這群人都知道,先前裘鬱被鶯鶯囚禁了幾日,被救回來時在榻上休養了好些日子。
有人問這話,是故意想讓裘鬱難堪發脾氣。
隱約間,裘鬱還聽到有人笑嘻嘻同旁人道:!:“裘鬱哪裡敢娶,就他那病懨懨的身體,哪裡壓得住顧鶯鶯。”
顧鶯鶯沒聽到這話,她純屬是無聊找樂子,隨著那群人起哄問了句:“裘鬱你想不想娶我呀?”
正要發脾氣的裘鬱一怔,抬眸定定看向鶯鶯,他漆黑的瞳眸中風暴隱現,握了握拳頭許久才憋出一個字:“滾。”
蒼白而又暴戾。
“我那麼喜歡你,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好不容易抓住裘鬱的衣袖,鶯鶯攥緊想要靠他更近一些。她沒什麼彆的想法,就隻是單純的喜歡親近好看的人,裘鬱掙了掙沒敢用力,他並不想讓彆人注意到鶯鶯的動作。
“放開我。”他低斥著。
本就隻是發泄情緒,他沒指望鶯鶯會聽他的話離他遠些,而這次鶯鶯不知怎的,聽了他的話突然停了手中的動作,攥著他的衣袖一言不發。
“那個小哥哥是誰呀?”鶯鶯眼眸亮晶晶的,有了新目標後,都不舍得移開目光。
裘鬱猛地抽回自己的衣擺,很清楚鶯鶯的性子,所以他嘲弄回著:“兵部侍郎家的四公子李沐海,太子門下,正合你意。”
兆時太子身邊的人都知鶯鶯同太子的關係,輕易不敢得罪她。
“所以,顧大小姐有了新歡,可以不再糾纏我了嗎?”
鶯鶯著急去認識李沐海,沒再看裘鬱一眼,她邁步從他身邊經過時,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可以。”
好一個可以。
裘鬱麵色陰沉看著鶯鶯走到李沐海身邊,嗬了一聲轉身就走。
“……”
鶯鶯又看上了一個新的美人小哥哥。
說來這李沐海算不上是個大美人,他比不上欽容驚豔,也不如裘鬱五官精致,但他自帶一種吸引人,眸亮鼻高,笑起來十分燦爛,意氣風發充滿朝氣。
因為兆時太子的緣故,李沐海對鶯鶯很是溫和。剛開始他還有些戒備,同鶯鶯接觸了一會兒後,他好似發覺什麼明顯放鬆,主動教鶯鶯練箭。
這邊靶!場玩的熱鬨,那邊清波居內一派安寧。
沿水的房間中,欽容靠坐在榻上麵色依舊很白,他捏著白瓷勺輕攪碗中的湯藥,漫不經心的模樣看不穿情緒。
右揚小心翼翼彙報著自己收到的情報:“顧姑娘跟著太子殿下去了靶場,她先是跟著小顧大人,後來看到了裘公子,就、就過去……”
硬著頭皮說完鶯鶯‘逼迫’裘鬱娶她的事情,右揚稍稍抬眸,隻聽耳邊傳來清脆的撞擊聲,欽容將白瓷勺放入了碗中。
右揚有些不敢說,又不敢不說。
深吸一口氣,他隻能如實回道:“顧姑娘又看上了兵部侍郎家的四公子,兩人正在一處練箭。”
欽容聽後沒什麼反應,隻是端起藥碗仰頭喝光。
苦澀的藥汁在唇齒蔓延,欽容輕擦唇角牽起一抹弧度,“那想來,她這幾天都不會再過來。”
正如欽容所料,有了新歡後,鶯鶯日日都去找李沐海,完全把欽容拋到腦後。
李沐海功夫極好,他除了□□還會騎馬打獵,鶯鶯熱乎勁兒不過幾乎一整日都纏著李沐海,就連兆時太子都看不下去了。
“他有孤長得好看?”兆時太子不滿鶯鶯對他的冷落,約著他們一起去馬場賽馬。
兩兩組隊一男一女,以前鶯鶯都和兆時太子一隊,這次她主動和李沐海一隊,弄的李沐海哭笑不得都不敢大聲說話,生怕得罪了太子。
“行,顧鶯鶯,你個吃裡扒外的叛徒。”兆時太子心氣高也不挽留,隨手拉了個身側的女子。
他放言道:“每次和你組隊都被你拖後腿,這次你不和孤一隊剛好,看孤怎麼讓你輸的哭爹喊娘。”
鶯鶯哼了聲回嘴:“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李沐海可厲害著呢。
鶯鶯不會挑馬,纏著李沐海正讓他為自己挑好馬,餘光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扭頭發現是欽容。
“三哥哥!”鶯鶯隔著老遠對他揮手,兩人幾日不見,她差點忘了他。
幾步跑到他的身前,鶯鶯發現他身邊還站著張淩雪,鶯鶯不滿皺了!了皺眉,拉著欽容的手問:“三哥哥要不要來賽馬?”
她可以考慮考慮換掉李沐海和他一隊。
欽容不著痕跡抽回自己的手,微微偏頭,他低眸問張淩雪:“張小姐要玩嗎?”
張淩雪攪了攪手帕,被欽容認真凝視著她臉皮發紅,嬌滴滴回了句:“可我不會騎馬呢。”
鶯鶯愣了下,看了看張淩雪又看向欽容,她失言間欽容對著她彎唇一笑,同平日一樣的溫和好看,鶯鶯卻覺得哪裡怪怪的,讓她很不舒服。
“三哥哥……”鶯鶯又喚了他一聲。
然而欽容隻是輕摸她的頭發,在帶著張淩雪離開時,溫柔哄著她:“乖,去玩吧,他們都在等你。”
鶯鶯張了張嘴越發不舒服,她眼睜睜看著欽容離開,抬步正要去追,李沐海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鶯鶯,咱們要開始了。”
……
這次玩就玩個大的,兆時太子下了賭注,輸的人要無條件答應贏者一件事情。
鶯鶯想看兆時在武成帝麵前穿女裝,於是她打起精神贏得比賽,卻在賽馬的途中又看到張淩雪,她站在一匹馬旁試圖騎上去,腳踩腳蹬,結果她重心不穩故意後栽,被欽容一把扶住。
“駕——”
耳邊是急促的馬蹄聲,鶯鶯手握著韁繩離他們越來越遠,思緒卻越來越恍惚。
終是忍不住又回頭去看,鶯鶯忘了自己還在賽馬,直到被李沐海大聲喊了聲,她才發現自己險些偏離方向。
此時在她的正前方,橫倒著一塊粗木樁,鶯鶯還在想欽容沒注意到腳下,等發現是已經太晚,勒緊韁繩的同時黑馬嘶鳴,直接揚起兩蹄將鶯鶯摔在地上。
“鶯鶯!”李沐海趕緊下馬扶她,兆時太子等人也跟著停了下來。
這邊動靜鬨得很大,鶯鶯摔下去後直接在地上滾了兩圈。
渾身疼痛,她被摔的有些發懵,等被李沐海扶起來時,她第一時間就往欽容那邊看。
欽容尋聲扭頭,在看到鶯鶯摔倒後他似乎有些怔愣,抬步正要往這邊走,他身側的張淩雪身形一晃,輕飄飄也從馬上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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