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長卿出了蘇府,腳步漸漸放緩了。
“變壞是太容易的事情,難怪有血性的人越來越少,難怪沒人願意上戰場,難怪——”
難怪原本的大魏朝等蘇老將軍戰死之後就一直走的和親割地賠款的路子,不出五年就是遍地戰亂,很快就亡國。
丁司湊上來道:“將軍,要麼咱們先派人去滇州看一看?至少要跟老管家先搭上線。”
章長卿點頭,“去。這些人已經從骨子裡爛了,我怕他們死不認賬狗急跳牆。蘇老將軍留下來的東西——足夠他們不當人了。”
回到武寧侯府,章長卿一邊吩咐手下去打聽顧家和蘇家的消息,一邊想著皇帝的這四個皇子。
上一次成公公來訪,叫慶王跟典王話都沒來得及說話,得找個機會聽他們是如何打算拉攏自己的。
隻是現如今看,這四個皇子都不太合格。
隻一點,他們怕老皇帝怕成這個樣子,又如何麵對緊張的局勢,和虎視眈眈的外族呢?
還有那些文官,整日就知道粉飾太平,仿佛把頭埋在土裡就能繼續歌舞升平了。
章長卿搖了搖頭,的確是從根子上就爛了,怕是已經沒救了。
兩日過去,關於蘇家和顧家的消息已經傳來一些了。
跟章長卿想的沒什麼差彆。
顧夫人有孕之後就回去娘家養胎了,蘇姑娘生在顧家,洗三、滿月、百天、周歲、及笄,都是在顧家辦的。
這些年她們兩個回蘇家住的日子,一隻手都數得清。
章長卿搖了搖頭,想起蘇將軍和蘇老將軍對顧夫人的愧疚,真是不值得。
蘇老將軍鎮守邊關,他自己的家卻都要被人搬空了。
這些人……尤其是顧家,多半是覺得他們不可能回來了。
“繼續盯著,我要叫他們都還回來。”
到了九月初六,孟王府的下人來了,帶了孟王爺手寫的帖子。
“王爺重陽節要辦個大宴,這是給將軍的請柬。”
章長卿還記得上回這幾個皇子爭著請自己的事兒,便多問了一句,“都有誰去?”
那下人笑了笑,“公主也去的。”
章長卿冷眼看他。
隻是這下人明顯回錯了意,以為這是公主不答應他導致他麵子上過不去,便又道:“每年重陽節的宴會一直都是王爺辦的,可熱鬨了。”
“宴席在王爺的莊子上,還有溫泉有花池,京裡能去的人都會去的,王爺還備了上好的螃蟹。”
章長卿嗯了一聲,興趣寥寥,“我知道了。”
那下人又道:“侯爺,王爺還說請了不少姑娘,請侯爺一定要去。”
章長卿點頭,“我會去的。”
“將軍不妨帶上些換洗衣物,若是晚上喝了酒,也能留宿的。”
章長卿揮揮手,那下人識趣兒的出去了。
到了重陽節的早上,章長卿騎著馬出去了,當然還帶著丁司,隻不過沒有換洗衣物,什麼都沒有。
彆說他不可能喝醉,他更不可能留宿。誰知道孟王為了拉攏他,又會使出什麼手段呢?
往東去的這一條路很是熱鬨,各種華麗的馬車一輛接著一輛,幾乎把路堵了個嚴實。
章長卿還聽見路邊的百姓議論。
“又到重陽節了。”
“是啊,我也想去看看孟王殿下的宴席。”
“聽說連酒杯都是金子的。”
“聽說去年李霸天搶了蹲在彆莊門口的資格,撿的東西換了七百多畝的地。”
“你也想去?”
“做夢吧,今年已經被張淨街定下來了!”
酒杯是不是金子的章長卿不知道,他隻知道他現在不太舒服,一會兒可千萬彆有人撞在他槍口上。
作者有話要說: 換了個清新脫俗,不落俗套的名字。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