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目瞪口呆。
孟信的臉漸漸變紅了,無雙公主臉上有了一絲笑意。
“無恥之徒!”孟信怒道:“他當眾羞辱顧老夫人,還不知悔改——”
澤淩公主打斷了他,說得還很是不客氣,“行了,你家的東西要是被你母親都搬去錢家了,你巴不得有人替你出頭呢。”
孟信不敢反駁,難受極了。
他深吸一口氣,默念兩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對無雙公主道:“咱們去那邊看看?”
無雙公主搖了搖頭,“我要去陪父皇。”
她跑下來就是想告訴章將軍路上可能會有人動手腳,現如今基本沒說成,那自然是要在父皇身邊等消息了。
無雙扭頭就又走了,澤淩走了兩步又轉頭回來看孟信,衝他輕蔑的一笑。
孟信心中又是一團怒火湧出,“水性楊花!不知廉恥!”他低聲咒罵兩句,隻是怒火卻還沒發泄出來。
最後也隻能看著章長卿的背影怒道:“善泳者溺,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隻是他心中依舊不快,左右看看,孟信快步走到安郡王麵前,道:“我下五十兩,北戍人勝!”
安郡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下注這麼小,去找世子下。”
孟信心中更加的憋屈了。
章長卿這會兒已經到了賽馬開始的地方。
他先是跟四位王爺打了招呼,孟王笑道:“每年父皇都要舉行秋獵,就是為了告訴咱們,大魏朝的江山是打下來的,騎射功夫絕對不能丟下。”
他周圍幾個世子都是點頭應是。
章長卿瞧見阿列洪不以為然的冷笑一聲。
阿列洪今兒是做了充足的準備,看他這一聲衣裳就能看出來。
完全的短打,衣服也是緊貼在身上非常合身的那種,完全不會阻礙速度。
兩人的視線對上,沒等阿列洪開口,章長卿便道:“你穿成這樣,輸了就老老實實給臉上蓋個戳兒,可彆再找什麼借口了。”
阿列洪臉色一變,也不去分辨烙印的是他手下,直接便是:“我輸不了!”
幾位王爺麵色一變,張丞相能放出風聲來,證明父皇也是想饒過他們的,可武寧侯這樣不依不饒的……
同樣覺得阿列洪輸不了的慶王上前一步,道:“不過比個賽馬,何苦這樣劍拔弩張的?”他看了看章長卿的馬,“你這馬比彆人的都高大,贏了也沒什麼稀奇。”
明王覺得氣氛不太好,也上了馬,道:“快開始了,趕緊再檢查一下。”
孟王笑道:“我就慢悠悠地跑一圈,你們爭頭名吧。”
隨著那邊禮部官員扯著嗓子喊人,幾十個人在起點處一次排開,禮部官員拱了拱手,道:“諸位,騎到對麵的小山頭上,拿上一隻小紅旗,誰第一個回來,就是誰贏了。來回一共二十裡。”
孟王笑道:“今年倒是比去年強一些,去年來回不到十裡,咱們騎得又都是好馬,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回來,我記得第二名跟第一名就差了不過幾丈,最後一窩蜂似的湧回來。”
“今年想必是能拉開些距離了。”
禮部官員笑道:“王爺說的是,上個月成公公就來吩咐了。因此今年除了拉開些距離,還加了個小山丘,一定叫陛下滿意。”
孟王點頭,拉著韁繩走到了邊上,明顯是退出競爭的意思,“開始吧。”
禮部的官員一揮手,旁邊的人就吹了喇叭,眾人一起衝了出去,章長卿一馬當先衝到了最前頭,回頭看了看阿列洪。
阿列洪瞧見章長卿還有餘力回頭看他,狠狠地一甩鞭子,馬吃疼,一瞬間就加快了腳步。
章長卿騎在馬上,風呼呼的吹了過來,又因為他在最前頭,很是有幾分乘風破浪的感覺。
雖然頭名要破風,肯定是要影響速度的,可是爽啊。
他大笑兩聲,還不忘“提醒”阿列洪,“再好的馬一次跑三十裡就得稍稍歇一歇,你可彆為了追我,廢了你從故土帶來的馬。”
章長卿說完,後腳輕輕一磕馬肚,煤球也加快了腳步,依舊是在第一位。
阿列洪氣得頭腦發暈,一邊死命的抽馬,一邊喊道:“你都不怕跑死馬,我自然也不怕!”
這邊開始了,那邊高台之上,無雙公主一眼就瞧見了跑在第一位的章將軍。
人是獨一份,馬也是獨一份。
她不禁有點高興,畢竟按照他們的說法,若是沒有章將軍,得第一的肯定就是北戍質子。
她分外的討厭阿列洪,看見他就不舒服,完全不想他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
“武寧侯第一了!”澤淩公主笑道,“父皇下了多少銀子?”
皇帝嗬嗬笑了兩聲,“一千兩。”
澤淩公主又道:“就是贏了也不過一百兩銀子,還得給莊家抽成。”
皇帝笑道:“朕缺那一百兩銀子?不過是湊個熱鬨。”
這會兒安郡王也慢悠悠上了高台,聽見這話,他笑道:“公主能贏快五百兩,我就不抽你的成了,湊足五百兩給你。”
澤淩笑了笑,借著小太監奉茶過來,道:“您喝茶。”
安郡王端著茶杯,又對無雙公主道:“無雙不下一點?現在雖然開始了,不過都是自家人,他們也不知道,我給你開個後門。”
“皇叔偏心,你這是擺明了給無雙送銀子呢。”澤淩道:“章將軍都第一了,後頭那北戍人跑得麵目猙獰,再往後的人都離開半裡地了,他想輸也是不能夠了。”
皇帝笑了笑,道:“那也不一定,興許有什麼變故呢——”
無雙公主聽得心頭一跳。
安郡王跟著笑了起來,“賭得精華就在這兒了,為什麼有人一夜暴富,有人傾家蕩產,就是因為這個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