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我造了我嶽父的反 Panax 7094 字 7個月前

果然,他就算臥病在床,也沒忘了叫人四處打探消息。

明王的心還沒死啊。

這就好辦了。

他打算在明王身上多下點功夫,一個毀容又斷手的人,床上躺了一個月,顯然對世態炎涼四個字兒有了深刻的理解。

尤其是凶手依舊逍遙法外……不用勸,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扭曲了。

他會不遺餘力的攻擊其他幾個對手的。

章長卿很是乾脆的一拱手,道:“王爺,我今天來倒不是跟您說公主的——王爺,恕我直言,您死期將至了。”

明王驚得一身冷汗。

他頭一個反應是嗬斥武寧侯大膽,可是隨即他就把這個念頭壓下去了,又想起來他說張丞相快死了的事兒。

難道他也要死了?

他才剛過三十——父皇五十多了都還好好活著,他憑什麼去死!

可武寧侯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哪兒來的這麼大膽子,他怎麼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他以前是裝的?

章長卿看見明王臉上表情變了又變,從憤怒到懷疑,從驚魂未定到猜忌。

他又道:“王爺,您墜馬一事,您覺得是意外嗎?”

“陛下叫人收拾了馬廄所有的東西,除了那幾根梁和屋頂沒換,連水槽都換了新的。這樣大張旗鼓的調查下來,最後用意外兩個字結案,王爺——我都看不下去了。”

明王的臉慢慢的漲紅了,他當然不覺得是意外。

“王爺,您騎得是一匹棗紅母馬,性情溫順,每天不過在馬場上跑兩圈,我相信馬場的人也不敢給您騎烈馬,可就是這樣的馬,比久經沙場的戰馬跑得還要快,您真的相信陛下什麼都沒查出來嗎?”

明王用完好的左手狠狠一錘床,道:“相信如何?不相信又如何?我——”他轉過臉來,叫章長卿看見他臉上的傷疤。

雖然已經結痂了,但是肉塌下去一塊,半張臉都扭曲了。

“我這個又能如何?”明王憤恨地說:“我這樣的人,如何能榮登大寶?我這樣的人,坐在龍椅上就是丟臉!是沒有體統!”

沒想他成了這個樣子,反倒能說出心中的渴望了。

不過明王遠遠不止於此,他躺了一個月,每天除了想,就沒彆的事兒趕了。

“甚至報仇——我都不能去找慶王報仇!”明王說到激動處,眼睛充血變得通紅,“父皇幫著他遮掩,我連帶我的手下被人連夜運回京城,我連一星半點證據都沒有!”

這就完全是個驚喜了。

仇恨的確是能叫人進步。

章長卿唏噓兩聲,站起身來,把袖子擼了上去,給明王看他胳膊上的傷疤。

“王爺,這不是傷疤,這是功勳。”

他聲音低沉,語氣無比的堅定,“我沒見過太·祖皇帝的畫像,可您想必是見過的,我聽說太·祖皇帝打下江山之後,腿是瘸的,眼睛是瞎的,可有人敢說什麼嗎?”

“等您做到那椅子上,這就是您英勇的證明!”

明王笑了起來,可仔細聽聽又像是哭。

“你說得沒錯,宮裡太·祖皇帝的畫像沒有正麵的,不是彎弓射箭,就是騎馬狩獵,腳底下永遠踩著山石,倒顯得他英勇非凡。”

明王抬起左手,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一把,章長卿看他動作挺熟練,想必這一個月沒少哭。

明王抽了兩下,忽然嚴肅的問道:“你說這些鼓動本王又是何意?本王……又如何快死了?”

章長卿歎氣,心中卻覺得明王這一摔這一躺,想必想了不少事情,比以前長進了許多。

“王爺,您是慶王的汙點。”

“那事兒是陛下命人去查的不假,可知道的人不會少。您覺得成公公會不會知道?他手下辦事兒的人,獵場的侍衛,又有多少人能猜到?”

“若最後是慶王登基,萬一被人知道他曾謀害兄弟,皇位坐不坐得穩兩說,至少朝廷要起大波瀾了。”

“您說……那些士族還有清流,會不會要為您討個公道?當然也許他們是表麵上為您討公道,實際上是想多分一點權力也未可知。”

“那慶王想要解決這事兒,就隻有兩條路好走了。”

“一條殺太監,殺大臣,另一條……就是取了您的性命,叫他們沒有大旗可扯,一勞永逸。”

“我倒是覺得第二條容易些,畢竟他已經下過一次手了,若不是我當日套住那馬,您再被拖一陣子,怕是連胳膊也要給扯掉了,那時候命還在不在就不好說了。”

“你——”明王憤恨地說了一個字,就換了話題,“你的意思,慶王登基之日,就是本王命喪之時?”

章長卿點了點頭。

明王冷笑,厲聲道:“你究竟是何居心!在此挑撥離間!你口口聲聲說你能夜觀天象,可難道還不知道大勢所趨?你分明就是包藏禍心,意圖攪亂大魏朝!”

雖然知道明王是在詐他,可明王還真沒說錯。

章長卿歎了口氣,“王爺。那個可是皇位歸屬,我若是能觀到這個,我何苦蟄伏了半年才出聲?您也太高看我了。”

明王狐疑地看著他,眼神閃爍。

章長卿問道:“王爺可知夏天的時候,我被慶王算計?”

明王想了想,試探性的反問道:“賣身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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