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太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母親,我都多大的人了,我兒子都要成親了。”
孟老太太笑了兩聲,“你害羞什麼。你跟當年比沒什麼差彆。”
“回頭我差人去打聽打聽她什麼時候出來,彎彎啊……你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她笑起來眼睛彎彎的,是挺好看的。”
孟德眉頭皺了皺,“我聽說她已經是個……她當年比我還要大上好幾歲呢。”
“咳。”孟老太太拍了拍他肩膀,“你擔心什麼?無非就是把她接回家裡供著,她肯定事事都聽你的。再說她也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子,怕是接二連三的丫鬟要往你屋裡送。”
孟老太太長舒了一口氣,聲音中有了笑意,“長卿那孩子已經有了自己的府邸,她說不定要兩頭跑著住。豈不比現在安氏管著你要好?”
孟德猶豫了一下,“安氏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還有齊哥兒跟玉岑——”
孟老太太打斷了他,“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安氏是什麼身份,那劉婉又是什麼身份?”
“安氏這些年又是怎麼管你的?你的妾,你沒出生的孩子,還有幾個生出來的孩子,最後是怎麼沒的?難道你自己心裡就沒數?”
“再說又不是要你休了安氏,隻是叫她病逝而已,對齊哥兒和玉岑來說,是有個當侯夫人的嫡母好?還是有個什麼都不是的安氏好?更彆說著侯夫人還帶了個已經當侯爺的兒子。”
“你那長卿!他現在多得寵,皇帝隔三差五的就要召見他,他還在修皇陵,皇帝許他征召十萬役夫,還從內庫給他撥銀子。”
孟老太太說著說著就激動了,“兵部侍郎,司天台少卿,宮廷侍衛副統領,又兼任了皇陵修繕大臣,現在又要當駙馬了。這麼些個名號,彆說在一個人身上了,就是分開五個人,你也得巴結他們!”
“現在不過要你去跟那彎彎偶遇,這人就成了你的長子!他就成了我尚勤伯府的人,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後頭他們再說什麼,孟信已經無從分辨了。
他滿腦子現在就一個念頭。
章長卿是他堂兄長?
他母親是當年那個被扒光了打了一頓的丫鬟?
這事兒尚勤伯府人人都知道,他屋裡的丫鬟也被母親警告過,說這是尚勤伯的規矩,誰敢跟少爺不清不楚的,就是當著全府的人扒光了打板子。
祖母那樣精明一個人,不可能認錯的。
孟信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從祖母院子裡出來的,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尚勤伯府的門口。
不遠處剛過去幾輛馬車,空氣裡還有香氣,還有歡聲笑語。
今天是花朝節!
無雙必定是去龍泉山的,章長卿也一定在那兒!
孟信笑得陰險毒辣,他回頭看了一眼尚勤伯府,祖母是靠不住的。
他的親生父親也靠不住,方才他二叔不過聽了幾句勸,就像害死二嬸給人騰地方。
下一個肯定就是他了。
說不定他父親已經開始想娶誰當續弦,又怎麼再生個兒子出來了!
他捏了捏荷包,裡頭還有幾角銀子,身上玉佩也都是上好的,足夠他到龍泉山了!
章長卿這會兒已經帶著公主到了龍泉山下。
他還是第一次來,這山不太高,遠處看著鬱鬱蔥蔥,偶有小道從樹林裡若隱若現的,又有泉水從山上流下,雖然幽靜,不過今兒來的人不少,時不時有笑聲傳到他耳朵裡。
章長卿剛要下馬,無雙公主拉住了他胳膊。
“山間有個平台,咱們騎馬上去,把煤球留在那兒。”
無雙公主的聲音聽著有點抖,像是興奮,可又有點害怕。
章長卿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冷不冷?”
無雙公主道:“我要你騎著馬帶我上去,我要叫她們都看見……我騎在你的馬上。”
“共乘一騎。”
“你願不願意?”
當然是願意,章長卿輕輕磕了磕馬腹,煤球又往前頭走了。
他甚至還往前坐了一點,兩人靠得越發緊了。公主怕是想炫耀?
無雙公主看了看他拉著韁繩的手,也伸手抓住了韁繩。
已經二月了。
她想多留點東西。
這樣在她走後,哪怕章將軍忘了她,至少還有人會提醒章將軍,他曾和無雙公主親密無間地騎在一匹馬上。
她輕輕地摸了摸煤球,你可千萬彆忘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這波大姨媽基本過去了。
大家都要好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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