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藥塵稍稍散去,陸泓逸出手了。
眾人隻見麵前閃過一道虛影,再一眨眼,便看到不遠處的那刁建修,被人一劍指在了咽喉。
持劍之人,正是先前那個一言不發的男子。
眾人都見到了他腰間的佩劍,卻隻以為是公子哥兒隨身佩著玩的,未曾想到此人竟是個高手。
畢竟這江南的公子哥兒,最喜好在腰間佩劍,卻不是每個人都能順順當當地把劍拔出。
刁建修嚇得臉都白了:“好……好漢饒命!”
“少爺,殺了他!”荊宜眼前一亮。
她還以為自己這師父李元達是個厲害的,卻沒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原來這位不動聲色的少爺,功夫比自己的師父還要高明,且還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
李元達已經堪堪能睜開眼睛了,一雙眼通紅通紅,顯然是被那石灰粉害得不清。
“得用濕布慢慢地擦,不然會壞眼睛的。”荊宜說著,向那瑟縮在一旁壓根不敢冒頭的掌櫃,討要了一塊乾淨的麵巾,打濕了拿給李元達。
李元達擦乾淨了眼睛,瞧著這倒了一地的人,再一看劍指刁建修的陸泓逸,心道自己到底還是沒能儘到副將的本分,否則這麼一些混賬玩意兒,哪用得著殿下親自動手?
“你說,你要把我搶回去?”江若靈上前,打量了刁建修一眼。
“不不不……不敢,不敢……”刁建修隻差沒當場尿褲子。
他這才發現,眼前這不苟言笑的男子,長了一張冰山一般的臉,那眼裡的寒意,竟比那莽漢還要令人心悸。
仿佛隻要他說錯一個字,就會命喪當場。
“你還說,要將這小丫頭綁了?”江若靈又問。
“沒沒沒……沒有,沒有……”刁建修已經連話都要說不出了。
他心裡萬般後悔,自己為何要叫人來圍了這酒樓?
原以為十拿九穩,哪曉得竟遇上了這樣的煞神。
“之前你還想給清倌人‘贖身?’”江若有再次問道。
刁建修險些哭出聲來:“那那那……那隻是玩笑話,當不得真……”
“可那清倌人當真了,聽說現如今還不敢拋頭露麵,更不敢回家,這些可都是托你的福。你先前說話不是挺囂張嗎,以為江南一帶天高皇帝遠,便能橫著走?怎麼現在變成縮頭龜,問什麼都支支吾吾不敢承認了?”江若靈道。
刁建修恨不得剁了自己這張嘴:“我我我……我哪敢橫著走?姑奶奶,您……您就饒了我這條小命吧,我說過的話您不妨當個屁給放了……”
“放了你?放了你我抓誰去官府?”江若靈說著,抬了抬手。
李元達立刻上前,將這刁建修五花大綁。
實則,這裡除了李元達,還有好幾個作平民打扮的侍衛。
除了侍衛,還有不少暗衛。
隻是這些人不宜貿貿然暴露身份,故而隻在暗處靜觀其變,若是真有什麼性命攸關的差池,他們自然會及時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