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明年此時,我還能來這裡賞花賞月嗎?”江若靈臉上瞧不出一星半點的疲倦,有陸泓逸在時,她往往會勉強打起精神,不想讓他難過。
“賞花賞月,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我願陪你賞一輩子,若有下輩子,不管我是不是王爺,都依舊要娶你為妻。”陸泓逸溫聲說道。
江若靈看著給他的眼眸,覺得這輩子有這麼一個夫君,也算是賺了。
原本那個世界的她,或許再已經死了,先如今她每多活一天,便是多賺一天。
“可我還沒說要嫁你呢。”她竟還有心思打趣。
陸泓逸替她拈了拈被角,說道:“那我就儘力讓你答應。”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既然這輩子能重來一次,下輩子或許也能。
他隻希望自己能陪在江若靈身側,隻要她不離開,自己便也不會離開她。
即便有朝一日她走了,他也希望她並不是被逼而走,而是她自己拿的主意……
一不留神,時間就過去了好幾日。
派去京城那邊的侍衛,總是有了動靜,一行人在陸路上與江若靈等人會麵。
荊宜的爹叫荊永豐,是個貌不驚人的高瘦男人,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穿著一身簇新衣裳的荊宜。
短短幾日,雖一直在趕路,但荊宜的臉頰看起來圓潤了不少。
“爹……”好不容易見到父親,荊宜立刻上前,已是紅了眼圈。
到底是個小丫頭,嘴上不說,心中卻是十分四年自己這個爹的。
“娘她怎麼樣了,還昏迷未醒嗎?”荊宜一開口便問。
“你就還知道你娘昏迷不醒?”荊永豐道。
他沒隔幾日就要給她自己這昏迷的妻子擦洗一番,之前一些小事還能讓荊宜跑跑腿,而如今荊宜不在家中,這些便都換成了荊永豐自己的事。
他不是那等關心黎民百姓的,他隻關心自己這妻子究竟能不能醒來。
故而雖住在京城那等熱鬨之地,但荊永豐並不怎麼開口說話,的開了個藥鋪也隻是隨隨便便賣些藥,對那些大病小病全然不搭理。
他更不想要巴結權貴,之所以開藥鋪,是想賺些銀錢,買更稀奇,更貴重的藥材,來給自己的妻子解毒。
因他不是個喜歡來事的,沉默寡言,瞧著不是個好親近的,所以他醫館的生意,就是比彆的醫館更差。
幾乎已經到了門前冷落鞍馬稀的地步。
眼看著生意是做不下去了,連養家糊口都難,這節骨眼上他的女兒突然又跑出了家門不知所蹤,荊永豐這個漢子急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額角還冒出了幾縷白發。
好不容易見到了女兒,他心中高興還來不及,說出來的話卻是冷冰冰的:“你那個救命恩人呢,在何處,帶我去見見她。”
這話問的是荊宜。
荊宜連忙點頭:“我這就帶你去……”
江若靈正坐在馬車上胡昏沉沉,險些沒撐住讓眼皮掉了下下來。